成山大學校籃的人,司小年一個也不認識,好在社團書記到的比他們七個早,介紹了領隊的教練,又跟司小年對了一遍曲子。
“你好!謝謝舞蹈社團哥們兒救急,跳完舞等球賽散場大家一起吃個飯。”校籃副隊長對司小年說。
司小年正囑咐其餘六個人往下摘褲鍊項鍊以及手上各種閃瞎人眼的裝飾品。
他擡眸笑笑說:“不用這麼客氣。”
吃飯熟人還好些,不熟的人湊一起尬聊個什麼?
司小年實在不想去,今天周末,原本好好的休息日一整天都在跳舞,等會兒回了店裡,還要幫忙卸貨,他現在非常想撂挑子走人。
老子隻想躺床上打滾!
哨聲想起,中場休息。
牛格和齊然并肩往休息區走,兩人一副要死不活的熊樣,邊走邊收獲了妹子們遞過來的不少水和飲品。
“這他媽……”齊然看着正摘鍊子的七個人,咬着牙也沒說下去。
“挺好,總比沒有強。”牛格歎了口氣。
“忍不了!逼哥,你趕緊去對面妹子那兒扒一套抹胸熱褲小皮靴下來給我,我他媽豁出去了,上場尬扭五分鐘。”齊然回手指對面一排妹子說。
牛格強忍着一口水沒噴出去,老年癡呆似的水從兩個嘴角加兩個鼻孔裡流了出來:“你!你!你别,就讓舞蹈社團的人去。鳥哥!我真想破了處再死,你可憐可憐我二十了還是個處男之身。”
齊然一臉不信:“别逼逼,叫你逼哥,你他媽還真以為自己一逼了,要點逼臉,上周我在西門情趣旅店門前看見的是狗?”
牛格搔了搔滿是汗水的後腦勺,表情一言難盡:“你沒瞎,确實是你逼哥我,但是我,我懸崖勒馬了,實在是……”
齊然含着一口水笑的前仰後合,接過牛格的話:“實在是下不去嘴是吧?哈哈哈……哈哈哈……逼哥也就是你能幹出這事,那妹子這輩子估計都不會再愛了,老太太都不扶就服你!”
兩人走到司小年身後,牛格伸手拍了司小年肩一下:“哥們兒辛苦了!”
司小年心想,你們校籃是不是跟全天下的男人都叫哥們兒?
他轉身,伸手跟牛格伸過來的手一握:“别這麼客氣,我們團長國外看人妖呢,要不然也輪不到我們上場。”
牛格又嗆了一口:“宋團,好,好口味!”宋金鑫這個女人還能不能好了,看個毛的人妖!
司小年瞥見校籃隊長一旁站着的男生正在毫不掩飾的打量他,眼神挺鋒利,這眼神他這會兒看見不少了,不是很難理解,畢竟男生跳拉拉舞,任誰看了都要驚上一驚。
他轉回身,繼續跟幾個人講新排的隊形。
齊然一挑眉,還挺傲!
他猜這人怎麼也該跟自己打個招呼,沒成想人家根本不屌他。
司小年楊胳膊招呼社團書記:“小解,上場。”
七個人除去裝飾,除了棒球服上的貼飾比較花哨,整體看來已經比舞蹈大賽時簡裝不少。
成山市春季籃球賽,參賽的大學一共有九所。
現在市體育館裡,多數人還是成山大學和外國語大學的學生,但是也有不少其它學校來看熱鬧的學生。
七個男生往場上走的時候,看台上的學生開始起哄,吹口哨的,瞎喊的,就差沒扔東西。
畢竟球賽的拉拉舞,男生跳,還是很辣眼。
司小年沒擡眼,走在幾人前面,跟走在人多嘈雜的街頭沒什麼區别,“别看,别聽,認真跳,誰掉鍊子,今晚誰請客。”
“啊~~”最緊張的一個男生,拉着長音抱怨。
“啊個屁!啊的我想尿尿。”另一個男生兩隻腳飛快的在地上跺了跺,“教主你不緊張麼?”
司小年笑着說:“我緊張是怕你在場上灑水,憋住了,要不抽你!”
七個人站定後是“人”字型。
音樂沒響起,響起的是一段獨白。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群傳說中的社會青年,每當月圓之夜,他們都會舉行 ,一種古老而神秘的儀式……”
小解剛把音樂打開,就跑了,他真怕世人看不懂他們舞蹈社團的逼格,撇西紅柿扔雞蛋,雖然看球賽不可能帶着西紅柿雞蛋吧。
這邊音樂剛響起,那邊齊然正在指尖轉出殘影的籃球“砰”的一聲掉在地上。
齊然滿臉吃了屎的表情:“卧!槽!誰他媽告訴我,他們為什麼跳《社會搖》,操!他們以為這是人民廣場嗎?對面人家好歹是辣妹團,能不能給予妹子們最起碼的尊重不他媽跳廣場舞……”
齊然說着就要往場上奔。
牛格一把拽回齊然:“你他媽别給我搞事!說不定人家跳的是專業廣場舞。”
齊然瘋了,根本不聽勸,轉着頭四處找東西。
跟他打配合的隊友問:“鳥哥你找啥?”
齊然:“我的蒼蠅拍呢?!”
隊友一聽跟牛格一起拽住齊然:“鳥哥!蛋定!”
齊然:“不定!我他媽蛋疼!”
整個籃球館内立體環繞炒雞震撼的《社會搖》DJ鼓點,司小年及其他六人正在對着全場美少女發動奧特曼攻擊。
……
奧特曼 奧特曼 社會搖
打怪獸打怪獸社社會搖
買個表買個表社會搖
小蠻腰小蠻腰社社會搖
……
看台上的人因為廣場舞DJ笑噴了。
外國語大學校籃的人,遠遠的沖成山校籃豎中指,倒扣大拇指。
大家一貫印象拉拉舞都是熱情火辣的,誰也沒想到成山大學拉拉隊是全是男生,跳的還是最近廣場舞備受寵愛的DJ曲《社會搖》。
成山校籃的休息區一排高大的男生紛紛捂臉。
齊然還在罵:“……别拉我,賞他們一通五毒八卦拍B掌,我他媽要拍死這群妖孽……”
正說着《社會搖》音樂突然停了,緊接着是一片爆破力極強的槍聲。
齊然隻聽了一聲就愣了:“邁克……”
《Dangerous》的槍聲中,七個人沒倒下,而是一起撩了個騷,面對成山休息區,背對外國語大學,左手掀開右肩的外套,半遮半掩的露了個肩,然後抖着肩把外套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