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适?不合适又能怎麼樣?”秦主任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語氣煩躁,“那位老首長點名要她,電話都打到我這裡來了,你說怎麼辦?不讓去?呵呵”
他煩躁地敲了敲桌子,“查了這麼多天,你們查出來什麼?有實質性的東西嗎?啊?”
年輕人被噎得說不出話。
“沒有!”秦主任自問自答,聲音帶着一絲無力,“咱們沒查出什麼,但她因為咱們撞牆的事,快要鬧得滿城風雨了,現在又有老首長盯着…我們還能怎麼樣?”
他想起這事就一陣頭疼,這話要真鬧得滿城風雨了,他又該怎麼和上面交代啊。
“行了,這事就這麼定了,通知下去,這兩天安排人送木槿月去療養院,該走的流程得走一下,至于其他的……”
他揮揮手,像是趕蒼蠅一樣趕人,“先這樣吧,去辦吧。”
辦公室裡的氣氛更加沉悶。
因為這件事李組長被要求反省了,升職也沒希望了,年輕人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最終什麼也沒說,隻是離開時眼裡充滿了不甘。
調查組的通知下達得很快。
“木槿月,明天下午一點,送你去療養院給老首長按摩,你準備一下。”
調查組的人聲音依舊不再像之前那樣嚴肅,眼神裡也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
木槿月卻并沒有發現,她的注意力都被療養院三個字所吸引,療養院的老首長,那隻能是高首長,那個性格很好的高叔叔,她想着心裡酸澀的同時帶了一絲暖意。
與此同時療養院的病房内。
“爸,你這是做什麼?”一個穿着軍裝,氣質沉穩的男人站在病床前,眉頭緊鎖着,“爸,那個丫頭現在是個大麻煩,調查組還在調查,你這時候把她弄來,這不是引火燒身嗎?外面多少人盯着您呢!”
高城靠坐在床上,将可能看起來不錯,隻是眉宇間帶着些疲憊,看上去好像沒睡好的模樣。但眼神卻一如既往,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
“引火燒身?老子行得端做得正,還怕這個?”
他轉過頭,目光看向窗外的大樹,聲音低沉下來,“當年我受傷,多虧了你關叔叔那幾樣草藥,我幫不了他,但答應他的事我是一定要辦的!
現在小姑娘遭了他的無妄之災,被關起來受罪,我怎麼能袖手旁觀!”
“爸……”
高城頓了頓,轉頭目光銳利地看向兒子,“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放心,我隻是讓她來按摩,一個護士的正常工作調動,至于調查組那邊,查了這麼久什麼都沒查出來,他們還有臉說什麼。
我們現在應該做的,是阻止無辜的人被牽連,而不是助長這種歪風邪氣!”
高老首長的兒子張了張嘴,看着父親眼裡不容動搖的堅持,最終,所有的擔憂和反對都化作一聲長長的歎息,他妥協了。
“好爸,我明白了。您放心,我會安排好的。”
第二天,木槿月坐着一輛半舊的吉普車進入療養院。
她被帶到了那間熟悉的房間内,高城坐在床上,看到木槿月進去,目光溫和地落在她額頭的紗布上,沒有過多的寒暄,隻是微微颔首,“來了?今天又要辛苦你了,小木同志。”
“不辛苦。”木槿月低聲答道,随即壓下心裡的波動,走到他身邊,手指觸碰他的腿部,用着熟悉的手法在他腿上按摩,和之前不一樣的是,按摩時她輸送的異能要比之前多一些。
房間内很安靜,隻有窗外偶爾的鳥鳴聲,高城閉着眼睛,似乎很享受着片刻的緩解,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和木槿月說起從前戰場上的事,聲音中滿是回憶。
他絮絮叨叨地說着,聲音不高,像是再講一個遙遠的故事,沒有刻意的安慰,也沒有過多的詢問,這溫馨的氛圍,卻讓她緊繃的神經一點點松弛下來。
半個多小時的按摩結束,木槿月的額頭滲出了點點汗水,牽扯的傷口隐隐作痛,木槿月收拾好準備離開。
“小木同志。”高城在床上坐直了些,在她臨走前叫住了她,他的目光落在了木槿月額頭的紗布上,眼神平和,“疼嗎?”
木槿月神情微怔,随即垂下眼,輕輕搖了下頭,“還好不是很疼。”
高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仿佛又穿透力,能穿透皮相,直直地望向她内心深處,但他什麼也沒說,最終隻是點了點頭,聲音沉穩安撫道,“嗯,别擔心,以後别做傻事,回去好好養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