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娅和刃被椒丘帶着到了神策府。
貊澤沒和他們一同回神策府,而是被支使着去了金人巷買東西——尤利娅加上他的聯系方式後,毫不客氣地張口點了至少五、六人份的小吃和飲料。
“要是東西太多帶不回來的話,貊澤先生請人幫忙就好。”尤利娅笑得花枝亂顫,“最後再把錢加一起轉給您~”
曜青的将軍已早早出門,神策府裡隻有羅浮的景元将軍和朱明的懷炎将軍在。
刃在進門時,腳步微不可查地頓了頓,目光似是好奇的在兩位将軍的身上停留了短暫的兩秒,随後便禮貌地移開了目光,專注欣賞着尤利娅綁在後腦勺的紅色發帶。
椒丘詢問過飛霄的去向後,向神策府内的兩位将軍解釋了情況。
“原來如此。”景元輕笑一聲,金色的眼中滿含笑意,嘴唇彎彎,像是一隻狡黠的蓬松的白色大貓,“多謝二位出手相助,使椒丘先生免遭此難。”
他的目光如蜻蜓點水從刃的身上一晃而過,随後看向了在兩人中更像是占據主導位的少女:“若非奇兵天降,還不知有多少羅浮的民衆要被牽扯到那呼雷的詭計當中,待此事畢,我定為二位獻上厚禮以表謝意。”
“将軍大人言重。”尤利娅咬字清晰,聲音又輕又柔,語速稍快,唇齒間洩露了幾個帶笑的音節,“不過順手而已。”
“但那呼雷和他的手下可不算好控制,我的能力有限,将軍還是要盡快叫人将他們全都抓起來。”
雖說隻有呼雷的精神操控被接觸,但其他與尤利娅對視過并被種下“種子”的步離人人數也不算少,她感覺自己腦中盡是那些狼的嚎叫聲。尤其是呼雷那邊,尤利娅當時趁着對方沒離開時悄悄種下了一顆新的“種子”,為了避免被發現,她也沒再去動那顆“種子”,隻是那家夥的精神世界污染力極強,就算沒管也一直在向外污染,彰顯着自己顯眼的存在感。
景元似是随口感慨:“若衆人皆有姑娘順手之善心,十王司的衆人也不必日日都加班勞累了。”
他緊接着又說:“既然貊澤暫未回歸,兩位可在神策府稍作歇息,待貊澤将東西帶回後再遣人送你們回客棧。”
尤利娅的笑容不變:“那就勞煩将軍安排啦~”
她與刃被帶到了神策府的一處空房間。
“離演武儀典開始還有三個時辰啊……”尤利娅換算了一下時間,登時苦了臉,“六個系統時,應該不會真要那麼長時間吧?”
她的腦筋一轉:“要不我們一會兒潛入競鋒艦,給羅浮看一場漂亮的煙花吧?反正這問題解決不了,競鋒艦上也不會有普通人。”
她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眼睛越發的亮。
刃沉默的目光落在關閉的門闆上,随後又因為尤利娅的話落在了她發頂的發旋上,直接道:“仙舟信仰帝弓司命,若真那樣做,你恐怕會牽扯到麻煩。”
“我身上的麻煩還不算多嗎?”尤利娅聳了聳肩,不過也放棄了自己剛才突如其來的想法,“我還造過巡獵和豐饒的謠呢,隻是好像還沒傳太廣——那些家夥不太行呀——不過你說得對,把信仰巡獵的人惹火确實會很麻煩。”
比如說,之前有一個假面愚者不小心對一個巡海遊俠開了過火的玩笑,結果被人追到酒館裡惡狠狠地揍了一頓——滿堂喝彩和笑聲,所有人都在大笑,以及當事人被揍得挺慘差點兒面具都要碎了,再加上有不少在現場的假面愚者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進行了全程直播,所以尤利娅的印象深刻。
尤利娅捧着微紅的臉,發出了輕柔、歡快,莫名還有點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有了!”
她原地轉了兩圈,眼睛咕噜一轉,眼底淺色的桃心配合上又幾乎變成了半透玻璃球的眼珠,頗有種鬼怪異志中的女鬼走到現實的奇異感。
“那個……叫呼雷的,步離人的首領,不是最在意他們的驕傲了嗎?”她肚子裡的壞水“咕嘟咕嘟”往外冒,“我去抓兩個狼崽子,讓他們高喊着‘打倒呼雷,仙舟萬歲’和‘友情啊——羁絆啊——未來啊——’去背刺他,他會不會露出很有意思的表情呢?”
這就很壞了。
雖然很OOC,但聽到的人要是表情管理能力一般,真的會露出崩壞的表情。
刃稍稍挺直了腰背,覺得和炸了競鋒艦相比,這一點小小的惡作劇還是有可行性的——從之前椒丘和呼雷的問答内容可推斷,呼雷要是真要襲擊競鋒艦,肯定是會帶上其他步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