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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方找老郝自首認錯了。
老郝如他所說的坦白從輕,隻讓他們注意影響,并要求之後幾天運動會,他們每隔半個小時都得到他那裡去報到,确保他們待在操場不亂跑。
運動會偷摸開黑的遊戲計劃就這麼泡湯了。
但是比起寫檢讨被處分,五個人一緻認為這樣其實也還可以,隻是項目完成得早,運動會後半場他們過得就比較無聊了。
近幾天降溫。
解方很早就備上了單衣,一推再推的遊泳活動被取消,沒誰想在這個天氣裡頭消暑。
一場秋雨帶來了冷空氣。
那是一個周末,解方比家裡所有人都先穿上長袖單衣,他穿得寬松,隻為了遮一點風,看起來隻有薄薄一片,裴雲皎站在他身邊,感覺他瘦得有些過分。
“你不是易感期嗎,今天就别去看小貓了吧。在家好好休息。”陳明煦準備出門的時候叮囑裴雲皎。
裴雲皎坐在餐椅上吃早飯,看了眼外面沒有太陽的天,嗯了聲:“我明天精神應該會好些,明天去看它吧。”
解方聽了,掀起眼皮瞥了眼裴雲皎,往嘴裡塞餃子吃。
陳明煦走了。
家裡安靜下來。
解方裝作不在意地問:“你易感期啊。”
“嗯。”裴雲皎确實有些倦容,但是胃口很好,嘴沒停過,席卷了桌上一大半的東西。
多數Alpha都會這樣,他們和Omega是兩個極端,食物能給他們帶來一定的易感期消耗代償,而Omega會因為激素原因食欲被抑制,實在是營養跟不上了,喝易消化易吞咽的營養液也是很正常的。
一頓早餐吃完,裴雲皎的精神明顯得好多。
解深易感期的時候也這樣,解方對Alpha的了解程度雖然不說百分百清楚,但一些基礎的東西他是知道的。
解方自覺離他遠了些,吃完飯就窩回了房間,裴雲皎也沒有在客廳逗留,把碗收進洗碗機後也回了卧室。
他倆就這麼相安無事的過着如常的周末,一切都很平常,直到下午,解方正換衣服準備出門采購一批忘記叫阿姨買的藥吸,就聽到隔壁卧室發出了玻璃杯打碎的巨響。
他吓得一激靈,有些來氣,噔噔跑出卧室,拉門想質問一下隔壁室友的行為是否有些太過擾民,卻猝不及防撞到裴雲皎也打開門,手裡拿着手機,聲音有些哽咽地和手機那頭的人通話:“……真的?我……”
眼前這一幕讓解方想說的話全都咽進了肚子裡。
……什麼情況?
“對。你不要太難過,這就是小貓的命,他隻能陪我們走到這。”
解方依稀聽得見那邊的話。
裴雲皎眼底覆上一層郁色,肉眼可見的速度暈上了一片绯紅,聲音顫抖:“……不、不是,我……能再努力一下嗎?可以救嗎?可以救嗎?”
“已經盡力了,太突然了,我從接到消息到來到寵物醫院最多十分鐘,沒有見到它最後一面。”
解方聽出來那邊是陳明煦的聲音了。
這邊裴雲皎幾欲說話,卻都沒能發出聲音,最終潰不成聲。
他站在門口像被定住,無數的想法從四面八方奔湧進腦海,淚水決堤,最過後悔的,絕對是今天沒有像往常那樣去看望小貓。
“……别哭,雲皎,你别太難過,你現在還在易感期,要注意情緒控制。”
裴雲皎卻隻能從嗓子裡擠出細碎的嗚咽,握着手機的手也看得出在輕顫,随着無數想法的蜂擁而至到來的是大腦裡陡然的一片空白。
裴雲皎撐着門框站直,往玄關方向走去,解方一怔,看出來他是想出門,于是急急跑去拽住他,問:“你要去寵物醫院?”
裴雲皎撇下了他的手。
解方卻不依不饒地攔着,跑到他前方堵住去路,把他往回推,肅然說:“不行。你現在這個樣子不能出門!不然,不然你打一針鎮定劑再出去!”
解方聲音大,電話那頭自然也聽到了,陳明煦也勸他:“你别激動!雲皎!你在家裡呆着,我會把小貓帶回來的,我會帶回來讓你見到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