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時候沈水回了電話。
也在群裡報了平安。
但是對問他你們那天晚上有沒有發生什麼的問題拒不回答,全都推诿到了周一當面說。
周一沈水一到學校就被解方和阮天瑞圍住了。
裴雲皎交了作業回來看到他仨聚在一塊,神不知鬼不覺地湊了過去,站在解方的背後聽到阮天瑞問:“就一起睡了一晚,啥也沒幹?沒打架?沒吵架?”
大家都在忙着交周末的作業,走來走去聲音嘈雜,掩蓋了他們三個的秘密聊天。
“……沒吵就是沒吵。有啥好打架的啊,都喝醉了,我總不能趁人之危摁着他暴揍一頓吧?”沈水搓了搓鼻梁,一直在瞥四周,解方懷疑他就是在看柯祺瑞來沒來學校,好抓住機會逃跑。
眼見問不出什麼了,阮天瑞打算放棄,“那好吧,不過要是,他真的……”
“你的嘴唇怎麼破了?”解方打斷了阮天瑞的說話聲,問。
所有人都一愣,目光瞬間彙聚在沈水的下唇上。
沈水的嘴唇薄厚适宜,淡粉色上有一處非常突兀的深紅色裂口,那個裂口應該已經在好轉,看着結痂,都好得差不多了。
應該是前兩天破的。
如果上火有可能出現這種情況,所以阮天瑞盡管看到了也沒有往别處想。
但這事兒被第二個人提出來了,那就有點意思了。
阮天瑞抱着手臂頗為揶揄地打量沈水,“……你最好是老實交代,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嗎?”
沈水被整得啞口無言,他喉結滾了又滾,校服下堪堪遮住的脖頸處蔓延出一道不大被人察覺的粉色,“……你們非得問這個做什麼?”
這種回答一點都不像是沈水的作風。
如果當真沒什麼,那沈水肯定會斬釘截鐵、義正詞嚴地為自己辯白。
作為老朋友,解方和阮天瑞都看出來了。
阮天瑞笑得不懷好意,放輕又刻意的壓低聲音滿是調侃地說:“……你初吻沒啦?”
站在解方背後的裴雲皎:“……”
其實早就沒了。
如果上次在廁所,柯祺瑞強吻他那次是他的初吻的話。
“我初吻……”沈水正對着他倆背後,自然早就看到了裴雲皎在他們倆身後站着,本來想反駁的,但忽然想到那天廁所的事情,裴雲皎親眼見證了。
一時間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過這個可以佐證裴雲皎沒有把當時的細節告訴他們。
裴雲皎是個好人。
“不是,真沒啦?哎,你别說,我感覺你身上好像真的有柯祺瑞的信息素味?”阮天瑞嗅了嗅,像是知道了什麼驚天大秘密,眯起眼睛有些興奮。
沈水實在是招架不住了,道:“靠,你什麼狗鼻子啊?我那天晚上穿着校服的内襯去接的他,回到家他吐了我一身,人家那是愧疚,把他的校服内襯借給我穿,然後他把我的内襯洗幹淨了,今天穿來。之後我倆會換回來的。”
阮天瑞啧啧道:“……這就‘人家’上了。”
沈水:“……”
沈水的耳朵被他的寸進尺的調侃搞得不受控制地一點一點變紅,他咬牙切齒地瞪着阮天瑞,“你大爺阮天瑞……”
“這是他的内襯,穿三年了,有他洗不掉的信息素當然很正常啊,”沈水雖然惱羞成怒,但還算有點理智,說到這兒立馬就把話鋒轉到解方身上,屬于是兄弟之間的互相殘害,“你怎麼不說從開學到現在解方和裴雲皎身上都有一股一模一樣的玫瑰花香?”
解方本來在安靜的看着他倆拌嘴,覺得有趣,猝不及防被甩鍋,還沒反應過來。
他一怔,差點咬着自己的舌頭,下意識地扭頭去看裴雲皎在哪,轉頭卻發現裴雲皎就站在自己身後,吓了一跳。
但現在并不是吓一跳的時候,他退後一步,站在了裴雲皎身邊,像是拉到了盟友:“這跟我和裴雲皎有什麼幹系……現在是在說你的事好嗎,他住我家,我倆沐浴露一個味兒不正常?我、我和他用的同款沐浴露,還不能有同樣的香氣了?那沐浴露認人啊,不同的人擁有不同的香味?”
沈水攤開手,理直氣壯地對阮天瑞道:“對啊,這些都是無法避免的嘛,不管是我穿的柯祺瑞的内襯,還是他倆用的是同樣的沐浴露,這個氣味上的原因都是很正常的對不對?不要用你那種肮髒的眼神盯着我看。”
但是阮天瑞的眼神變得更加不清白了,他根本就沒有被沈水的話帶着走,而是自顧自的發問:“……那你倆周五那天晚上除了接過吻還幹了什麼?現在是什麼關系啊?是親過的普通同學?”
沈水一噎,“你……”
解方聽他提起關系,上前一步肅然道:“對诶,你倆都親過了,現在還是普通同學?他強吻你的嗎?他有沒有對你做别的什麼不好的事情?”
沈水:“……”
阮天瑞看着他那麼一言難盡的樣子,實在是忍不住有些亂想,他的眉頭微微皺起,憂愁地從下往上打量沈水,然後又從上往下……
隻見沈水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應該隻是被他盯毛了,下意識地護一下自己的衣服,“我靠,你不要再用你的那種眼神耍流氓行不行?有點冒犯了阮天瑞。”
阮天睿沉吟一聲,“嗯,我隻是看看你就冒犯了,别人那個‘人家’都親你了也不冒犯。”
沈水:“……”
“要死啊?我哪說了他不冒犯?”沈水就快炸毛。
阮天瑞嘶了一聲,越品越覺得不對勁,“……我打量你的時候,你的第一反應為什麼是捂肚子?你……不會……對自己的定位……是在……”
阮天瑞專門放緩了後半句。
沈水蓦然聽懂他在說什麼後朝着他的肩膀就是一拳,“我靠,閉嘴,把你的那些虎狼之詞都吞進去!再發癫?”
解方在一旁擡起袖子聞自己。
真的很明顯嗎?
一樣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