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好做不也是做下來了嗎?”殷符約放下手中的筆,将紙張遞給長孫弦佩說:“這是為大人量的尺寸,大人請看。”
長孫弦佩沒接,“不必看了,衣服殷小姐就照着這張紙上的尺寸做。”
殷符約收起紙,沖郦傷招招手。
郦傷拿出一塊布冊,展開道:“大人請選。”
長孫弦佩随手指了一塊料子問:“殷小姐多久能做好?”
“郦府多久做好?”殷符約問。
“五日。”長孫弦佩答。
“郦府五日做好,殷府便也五日做好。”
長孫弦佩看她,殷符約回以淺笑。
“那便有勞殷小姐。”
量完身,郦府的人已經離開,殷符約與郦傷也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等人走了,季知府迎上去說:“大人可還滿意?”
沒等長孫弦佩說話,季知府拿出一個長條盒子說:“這是郦家給大人量身時殷小姐留下的,說是送給大人的見面禮。”
長孫弦佩打開盒子,裡面是把白玉柄的扇子。
長孫弦佩笑着看他,拿出扇子用扇柄敲了敲季知府的腦袋:“做的不錯。”
說罷轉身離去。
許久後許逐回到院子裡,長孫弦佩問:“怎麼樣?”
許逐說:“我出府後偷偷跟着郦崇到了郦家,找到了郦家倉庫,郦崇沒說謊,後庫裡确實積壓着許多布料,那些布料上已經落了灰塵。”
“和當初殷府積壓的布料比如何?”
“多得多。”許逐答。
長孫弦佩展開白玉扇子扇了扇,意味不明的說:“在浔陵做生意還真是不容易,不僅要因江上的盜匪積壓着貨運不出去,還要跟官府朝堂的人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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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裡,李繼雲依然沒想起楊必這個人,倒是一早郦家和殷家就把做好的華光錦衣服送來了。
許逐付給他們銀子,送衣服來的小厮不肯收,直說衣服是送給長孫大人的。
許逐把銀子往兩家小厮懷裡一塞,小厮要還,許逐面無表情的站在兩家小厮面前。
兩家小厮隻好收下銀子,汗顔道:“那便請許逐護衛替我們謝過長孫大人。”
許逐點點頭:“嗯。”
許逐端着漆盤進房間放到桌上,漆盤上的兩件衣服即便放在暗處的桌角,也依舊泛着一層柔柔的微光。
“不愧是千金難求的華光錦。”長孫弦佩伸手摸了摸,“殷家這幾天有什麼動靜嗎?”
“沒有。”許逐說。
“浔陵這幾天似乎要比往日裡安靜。”長孫弦佩扔掉手中的賬本,伸了個懶腰,拿起扇子道:“在府衙裡呆的都煩了,我們到外面看看浔陵是否真的如表面那般風平浪靜。”
從府衙裡出來,長孫弦佩帶許逐到了之前來過的酒樓,這次選了一件雅間。隻是剛進雅間,酒樓大堂裡就傳來一陣喧鬧。
長孫弦佩推開雅間裡的小窗,大堂裡一身亮黃色華服的少年坐在中央,兩條紅纓垂在耳後,旁邊幾個仆從端水的端水,扇風的扇風,一看就是家裡嬌生慣養的小少爺。
許逐看着那人道:“是上次在酒樓裡搶座位的那個人,殷府的小少爺殷驕。”
長孫弦佩坐回座位上搖搖扇子,若有所思道:“我們綁了他怎麼樣?”
“嗯?”許逐擡頭,“現在嗎?”
長孫弦佩道:“人這麼多,怎麼能在大庭廣衆下動手呢?會打擾到别人吃飯的,等出了酒樓找個人少的地方。”
許逐點點頭:“哦,好。一會我去綁了他。”
有人敲響雅間的門,跑堂端菜上來道:“菜已上齊,客官慢用。”接着關上雅間的門出去了。
長孫弦佩用扇子點點對面的座位:“坐下,先吃飯。”許逐聽話的坐過去。
等吃完飯,長孫弦佩從小窗裡看,殷驕還在大堂裡吃飯。
許逐搬了個椅子過來,長孫弦佩坐在小窗邊,撐着下巴等他吃完。
又等了許久,殷驕終于吃完,仆從擁護着他往外走。
長孫弦佩也帶着許逐出了酒樓跟上去,跟着殷驕走到拐角的處,長孫弦佩從殷驕身後叫住他:“殷少爺。”
殷驕回頭看清楚來人,兇狠道:“是你!我還沒去找你,你倒自己先送上門來了!”
“自從上次你搶了我的座位,我每次出門都多帶許多人出門,就是為了在碰到你給你一點教訓!”殷驕指着長孫弦佩對扭頭身邊的仆從說:“你們一起上!”
那一堆仆從一擁而上,長孫弦佩站着沒動,許逐幾下把那堆仆從打得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
殷驕擱着一堆人與長孫弦佩對視,長孫弦佩眉頭一挑,殷驕轉身就要跑,長孫弦佩道:“許逐。”
許逐三兩下跨過躺在地上的仆從,拎着殷驕的後領把人拎回來,殷驕結結巴巴地說:“你……你……”
“我怎樣?”長孫弦佩問。
殷驕心一橫,閉上眼喊:“我錯了!别打我!”
“呵,”長孫弦佩笑出聲,“怎麼現在慫了?”
殷驕緊閉着眼,長孫弦佩也不為難他,“作為賠罪,殷少爺不介意到府衙做客一段時間吧?”
殷驕眼睛睜開一條縫弱弱說:“我可以介意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