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裡有故作姿态的可憐,有笑意盈盈的戲谑,唯獨沒有被拆穿的慌亂與不好意思。
薛硯聽蹭蹭她的手起身想親她,長孫弦佩擡腿把他壓回去,輕聲說:“你還沒說原不原諒我。”
“我哪裡會不原諒你。”薛硯聽忍不住了,直接把她扯進懷裡,喉結上下滾動,啞聲說:“但你要給我補償。”
薛硯聽低頭去親她,長孫弦佩伸手擋住他的唇,滾燙熾熱的鼻息打在手心上,長孫弦佩緩慢眨了眨眼睛:“那你說說要什麼補償?”
“長孫弦佩!”
饒是再好的脾氣,薛硯聽也有些惱了。
長孫弦佩笑笑,胳膊攀上他的肩頸,“生氣了?還是……着急了?”
說着長孫弦佩湊近他,慢慢貼近他的唇角,“阿聽不要生氣,你要什麼補償我都答應。”
薛硯聽大手扶上她的腰,讓她整個人都重量都壓到自己身上,可即便這樣他猶覺得不夠,又仰頭去擒她。
等再分開時兩人的唇都泛着水潤潤的紅,薛硯聽擡手替她擦擦,頭埋進她的脖頸裡,悶聲說:“長孫弦佩,你真是壞透了。”
長孫弦佩等他平複下來才松開他,給他順了順頭發,說:“你要是不喜歡,我下次不這樣了。”
“這樣是哪樣?”
“這樣是——”長孫弦佩拉長了聲音,在薛硯聽緊盯的目光中道:“——下次不騙你了。”
薛硯聽重新吧頭埋回去,張嘴要咬她脖頸下的肌膚,又怕把她咬疼,就成了輕輕的磨。
長孫弦佩推他頭:“你屬狗的?”
這下薛硯聽不磨了,卻将她抱得更緊。
..
幾日圍獵下來,衆人的興緻不再高漲,武和帝也過了狩獵的瘾,便下令兩日後回朝。
傍晚,衛檀拉着徐複州偷偷摸摸地向馬苑走去,徐複州跟着他後面問他:“這麼晚了去馬廄幹什麼?”
“薛承策出了那麼大的風頭,你沒見他怎麼挑釁我的?圍獵時還大放厥詞說分我點獵物,呸!誰需要他分!”衛檀提提手裡的紙包,“叫他這麼猖狂,給他的馬下點料,看他明天還能不能這麼得意。”
徐複州略有些遲疑:“這種場合要是弄出麻煩來可就不好了。”
衛檀拍拍他的肩膀:“放心,這種藥最多讓他的馬明天脾氣暴點,我隻想讓他出出醜,憑他的身手最多擦傷而已。”
馬倌正要落鎖,打着哈欠不經意間瞥見往這邊趕的衛檀,怕又像上次一樣鬧出什麼事來,趕緊正色不敢亂看,加快了落鎖的動作。
衛檀和徐複州趕到時,馬倌剛好收起鑰匙,一轉身像是被身後的人吓了一跳,身子一抖,道:“小徐大人和衛公子怎麼這個時辰來了?真是不趕巧,馬苑剛落上鎖了。”
“不怕,鑰匙在你手上,你再打開就是了。”
衛檀見馬倌臉色為難,又說:“要不你把鑰匙給我,一會我替你鎖門。我就是進去看看我的馬,隻要薛承策不在,你還怕有人會鬧事?”
馬倌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門打開,“公子進去吧,我等一會兒再走就是。”
“多謝!一刻鐘、不,半刻鐘我們就出來。”
衛檀拉着徐複州進去,找到薛承策那匹黑馬,剛要把袖子裡的紙包拿出來,就見馬倌跟在兩人身後一起進來了。
衛檀給徐複州使了個眼色,徐複州心領神會,他走到馬倌面前,指着另一側馬廄裡的馬問:“這匹馬瞧起來倒是比别的馬強健一些,這是什麼品種的馬?”
“大人,這是河曲馬,性格溫順,耐力強……”
馬倌細細向他道來,徐複州上前兩步假裝端詳間,側身擋住馬倌的視線。衛檀趁着這個間隙迅速拿出紙包将粉末抖落在黑馬前面的馬槽裡,又抓了把馬料蓋上。
衛檀團起紙包捂在手心裡用袖子遮住,走近徐複州咳一聲:“看過我的馬了,我們走吧。”
兩人從馬苑出來,馬倌朝衛檀剛才站的地方看了看,沒看出什麼不對來,這才關上苑門落鎖。
..
衆人都在行宮裡收拾着準備回朝,長孫弦佩和薛硯聽有意避開,她這幾天白日裡要麼自己在房間裡安靜地呆着,要麼就同徐複州他們在圍場裡随意獵獵野兔野雞什麼的。
幾人騎在馬上正要進入圍場,就見不遠處薛承策也騎着馬手持弓箭向這邊趕來,衛檀停下馬,等薛承策走近了,陰陽怪氣地說:“呦,這不是咱們威風凜凜的薛二公子嗎?”
薛承策挑眉:“怎麼?你要沒事找事?”
“你先我一步搶了□□這匹黑馬,我當然是不服氣的。”衛檀露出一個稱不上多麼友好的笑,指着圍場裡面說:“但我這匹馬也是精挑細選的。從這裡到圍場盡頭再返回來,看誰先到。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