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恒頓了頓，擡眼看向晗東凜，這人似乎餓久了，吃飯速度很快，服務員敲門把菜送進來，宋祈恒眼神示意，人走了，晗東凜又把筷子伸向新出爐的菜。

她倒是想再毒舌兩句這人怎麼看起來不怎麼愛吃東西，一吃起來這麼專注，可确實有求于人，她停下，等晗東凜提出問題。

晗東凜會意，嚼嚼嚼，咽下嘴裡這一口：“這個B級本，你們那些書裡有記載嗎？”

“有，但迄今為止沒有人通關這個副本。”宋祈恒抿唇，她在這遊戲世界太久了，早就習慣了朝不保夕，領導這次給她安排了這個副本，背後什麼意思她也有了想法：

“我認識的自由人不多，你算一個…其中實力強勁的少之又少……”

“過渡本裡會面時間不多，我猜是有支線任務，而你成功了，并且幫我們全員活着出了那個本……靠我的話，說不準會有折損……”

一向高傲的小宋隊長第二次在人前說出自己的不足，不耐的撓了撓耳根：“你很強，所以我想邀請你一起進這個副本，作為交換，我手上的道具卡可以給你兩張。”

話罷，桌上出現九張紫卡兩張金卡，紫色難得，一個副本拿到兩張都算難得一見，更不用說金卡。

晗東凜粗略看過去一眼，搖頭：“不用，我用不太到這些卡，這次副本我陪你們一起去，作為你告訴我這裡信息…還有這頓飯的報酬。”

“行。”小宋隊長笑盈盈，後又垂眸，有些凝重：“之後呢？你打算加入戰隊嗎？”

晗東凜拿起一塊炸雞腿：“不太感興趣，副本人數不夠不是會随機匹配嗎？都是為了活下去……”

“中央有幾個榜單，最熱門的是積分榜跟副本數榜，戴了手表後，這些數據就會傳輸到中央進行排行……手表這個闆塊能看。”宋祈恒邊演示邊接着說：“你的積分排行很高，我的個人排行在36，你在……45，休息區沒人不知道這個排行。”

宋祈恒被她的積分數驚了一下，随後歎了口氣：“不可否認，這裡還是有挺多心思歪的人，奪取手表通過插件置換，人家就能拿了你的全部積分。”

“真危險…中央設置這個榜單……”話到嘴邊，晗東凜用下一口把自己的嘴堵上，宋祈恒接着說下去，眼神了也多了幾分對未來的惶恐。

“這也是中央催人下本的一種方式，哪怕會損失一些強者雛形，但更多人參與副本，ta們抽成的才越多，中央…跟戰隊某些領導差不多，畏懼這些新秀勢力過強。”

她聲音很低，說出的話卻能讓她分分鐘被中央抓捕，晗東凜指了指手表，宋祈恒搖頭：“這個餐館裡都是些看不慣中央做事的人，能量場能夠模糊我們聊的話題。”

晗東凜放下筷子，有些撐了，宋祈恒站起身，拿起椅背上搭着的外套：“走吧。”

“你不吃嗎？”

“這些東西的味道實在一般，下次聊别的帶你去做飯好吃點的店鋪。”

宋祈恒憋笑回答，晗東凜先一步踏出房間，前者又嘴了句。

“如果你暫時沒地方去，可以來我們戰隊看看，作為參考。”

宋祈恒結了賬，小跑兩步跟上了吃飽喝足的晗東凜，後者打了個哈欠，犯着困：“不會強制讓我入隊吧？”

“不會。”宋祈恒在手表打了輛車：“雖然那群人會拼命地招攬你，但你擁有人身自由的，沒人能強制要求你做什麼。”

宋祈恒側頭，晗東凜靠在路常尋旁杆子上，悠閑的屈着一條腿，宋祈恒帶了些笑，向往般：“中央管轄範圍内，不在副本中，兩條都滿足，你的生命将存在保障。”

晗東凜回憶起偏見副本裡的經曆，面色如常提問，宋祈恒搖頭，步履慢了些，踏出飯店之前說出了這句話：“事在人為，如果中央不作為，用點自己的手段也沒什麼事。”

“你那件事呢？”

宋祈恒笑了笑，轉移了話題：“路常尋很期待你加入下個副本，也帶着你訓練幾天，防止遇到S本的時候被打的措手不及。”

“嗯。”

車來了，宋祈恒對了個手表編号尾号，司機開車很穩，窗外車水馬龍，紅綠燈做的有模有樣，湊近了才能看出是異色礦石交替散布能量。

小車鐵皮做的，具體能源同樣是礦石，手表儲物能力還行，但礦石内蘊含的能量不純粹，以礦石作為貨币将占據太多空間，能量純度人工難以快速辨認，綜合考慮下，換成積分就方便多了。

雖然這也一定程度的造成了資源壟斷。

晗東凜靠在門邊，打了個哈欠裝作熟睡，大腦在飛速運轉，思考着相關事情。

老婆婆跟宋祈恒都不是謎語人，但個人視角難免有些片面，點出了這世界異樣的同時并沒給出答案，增加了疑點，而她自身更是有很多她自己都看不透的預設錨點，她有些躁。

零度是誰，為什麼這群敵方生物都用這個詞彙叫她，結合老婆婆的話，如果她也經曆過大洗牌，那她也見到過那個殺神嗎？

老婆婆死後房中青霧化成的幻境，是那個殺神對抗“反叛者”還是别的什麼？而她在伯爵副本中的時間回溯又是因為什麼，她嘗試複舊，在那個大漠副本中成功回到過去，那麼那些敵方的項鍊中，是不是就藏着有關“大洗牌”的秘密？

她在伯爵副本看到的另一個自己，是大洗牌内失敗的自己留下的、讓自己快點成長起來再次挑戰那位殺神的錨點？

晗東凜隻能這麼理解。

她總在賭，好在運氣不錯，方向總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