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東凜起身又回到了一号房間,食物握在手中,桌面一塊固定食物輕微的凹處灰塵很多,粉白色的牆灰,晗東凜走到牆邊。
如果宋祈恒在的話就會發現,晗東凜的步子與她當時的站位如出一轍。
晗東凜用拳頭鑿開空洞,白骨是這具身體最原始的武器,她感覺不到疼一樣猛錘。
晗東凜俯身走進去,空曠看不到盡頭的密道,晗東凜的鞋在地闆上發出“哒哒哒哒”的聲音,沉悶、沉穩、極度規律。
她看到了牆上的地圖,分析其中成因後徑直走進了迷宮,錯綜複雜的路口,記憶力差的原路返回都很難找回起點。
耳邊不時有人嚎叫,或痛苦或悲傷,晗東凜站定,她看到了第一扇門,門後是哼哧哼哧的喘息聲,晗東凜按了按裸露在外的骨頭,疼痛刺激着腦神經。
門被大力破開,晗東凜收回拳頭,門後張牙舞爪的怪物被這一下拍成了骨泥,晗東凜剛走過一個路口,就聽見身後怪物重塑了軀體,用龐大笨重的一團撞着迷宮的牆。
迷宮的牆有四個晗東凜這麼高,光線無論從哪兒看都是都是昏暗的,密密麻麻的直線組成了大大小小不同的格子,晗東凜看到角落一塊格外突兀的格子時便開始留意岔路口的紋路。
她剛低下頭查看,一把斧頭貼着她的頭皮深深嵌入牆壁,頭發飛揚。
小雞出生地,山哥拿着食物吆喝着另外三個男人,好一會沒見有人,四下尋找:“他們幾個呢?”
阿喵被他抱在懷裡,姿勢并不和諧,阿喵不算矮,山哥不算高,牽引着就更難受。
山哥鑽了空子,出了門食物被他搶了過去,2号房的食物隻有三枚,山哥吃了一枚,勒令阿喵等着回出生地分配,阿喵打不過他隻能同意。
“他們說…跟着你走拿不到食物,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
黃小飛弓背坐在地上,還不忘了煽風點火,杜花蓮裝模作樣:“山哥,咱們要不要去看看啊?”
山哥臉色不太好:“看什麼看,這群狗東西死外面最好。”
他有些怯了,原先五個男人對上她們三個,他想着怎麼着也不至于打不過三個小女人,現在二對三,他腦子裡才有了「盛世戰隊王牌選手」的概念。
他頓感身後一寒,回頭一看,宋祈恒依舊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他松了口氣,隻歎自己被副本折磨的精神衰弱,回過頭找了個地方坐下,阿喵自覺坐在他腿上給他揉肩。
黃小飛的笑帶着調侃,宋祈恒做了個口型,黃小飛頓時不飛了,把兩人舉動看的一清二楚的杜花蓮“噗呲”笑出了聲,幾人視線一下集中過來,輪到她“不好意思”了。
迷宮,晗東凜一個翻身勉強躲過第二個斧頭,過道太小,身後的怪物重量大移動速度慢,武器卻源源不斷,逼着晗東凜往一條道走。
晗東凜覺察到這一點後迅速脫身,那怪物瘋了一樣追着她扔斧頭攔她的路,好不容易怪物不扔了,晗東凜的加速卡也失效了。
晗東凜趁它緩着勁兒跟不上,一溜煙離開,氣喘不止,那怪物卻口吐人言。
晗東凜沒聽清,對了好幾遍沒對出來怪物說的什麼,幹脆一條路走到黑,直接順着岔路看到了“出口”。
黑暗,無窮盡的黑暗,晗東凜端詳着,一手環胸,一手摸着下巴。
怪物沒給她猶豫的機會,帶着悲涼意味的咆哮一聲,晗東凜轉身從另一個近的迷宮通道拉開了跟怪物的距離。
怪物長了個狗鼻子,始終跟在她後面如影随形,晗東凜一連看了四個出口,怪物的叫聲别樣的凄厲,終于到了第五個,晗東凜回頭看向怪物。
怪物沒有臉,身上也沒有一塊皮膚,就連身體的水分與脂肪都融了大半,晗東凜愣是從這表情中看出一抹釋然。
青霧彌漫,散去,大塊的怪物成了小塊的人,一個年輕女人露出笑容,死亡即将來臨,她顯得格外輕松。
“還活着嗎?”
晗東凜嘴賤,女人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晗東凜看過去一眼,沒有舌頭,沒有鼻子,整張臉隻有那一對琥珀色的眼睛還算幹淨。
“有人嗎!”
遙遙的一聲喊,晗東凜聽出是宋祈恒的聲音,她沒回話,五個人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上人的動作也越發緩慢。
這女人似乎在等,晗東凜瞳孔微震,她感慨于将死之人最後的掙紮,幹脆趴女人身上給她做胸外按壓,模拟她的心髒跳動的節奏給大腦泵血,保持最後的清明。
可人快到了,女人又慌亂起來,晗東凜把人強制拽到迷宮出口與“出口”的過渡區,宋祈恒剛推開門,看到的就是那雙熟悉的眼睛。
小雞出生地,山哥不滿意的一巴掌拍在阿喵腰上:”裝什麼呢!給我兄弟們看看咋麼了?”
“山哥,我是你一個人的人……你不能把我送給别人……”
“老子什麼時候要把你送給别人了?阿喵這麼美,主人可不舍得。”
胡亂的摸索,阿喵閉上了眼,機械眼似乎對二人的舉動很好奇,社區讨論因為其他選手沒了視角,隻能從山哥這裡推斷副本的進度。
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事,短短三秒過去,一把刀直直插進了山哥的胸口,機械眼圍着阿喵轉悠,阿喵神情恍惚,頹廢坐在地上。
太容易殺了。
他一時懷疑以前的自保方式是不是太高估了别人,阿喵起身套上了外套,把手中的刀扔在地上。
他要靠自己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