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不是中邪了吧?”
衛玹覽回過神就對上了任霁略顯擔憂的雙眼,他馬上開始編理由套話,“不是中邪,是摔了一跤”
任霁臉上擔憂之情更甚,忙問道:“沒事吧?”
衛玹覽回道:“不算嚴重,就是記憶時好時壞”
任霁不明白他的意思,“啊?”
這事衛玹覽不想多說,便道:“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暫時忘記我為什麼會被關起來了”
任霁聽了他的話大吃了一驚,“什麼,被關起來了?”
衛玹覽對他的反應很詫異,作為他的貼身侍衛任霁竟然不知道這事,難道他們先把任霁弄暈了才關的他?那這樣看來,他這個皇上的地位也不是他想象的那麼低啊。
從任霁那衛玹覽大概的問出了事情的始末。彰德水患嚴重,朝廷派出了左都禦史沈連玉和兵部尚書薛鎮前去治理,但臨走之際,何西淮也要去,就因為這事顧月舒就氣惱了。
衛玹覽覺得奇怪,“為什麼何西淮不能去?”
任霁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衛玹覽,略有尴尬的回道:“這..這..臣也說不好”
此時門開了,明亮的火光從門口照了進來,讓裡屋也亮了起來,門口亂糟糟的。任霁皺着眉站了起來,“臣出去看看”
衛玹覽看着他走出了屏風,然後聽到他恭敬的聲音響了起來,“王爺”
這可比跟他說話客氣多了,衛玹覽微微皺起了眉,這個任霁真的值得信任嗎?衛玹覽有了疑惑就問系統。
系統回了他,【所有的判斷都是基于原主的記憶】
衛玹覽無語,這簡直是脫褲子放屁,原主要是能行,就不會變成傀儡了。
屋内越來越亮,背着光,顧月舒走了進來,跟畫上一樣,或者說比畫上的還要好看。他穿着淡藍色的長衫,眉目微蹙,眼眶微紅,看起來有一種破碎感,但他的表情疏離冷漠,眼神像是凝了冰,拒人于千裡之外。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衛玹覽率先打破了沉默,“朕要去彰德”
既然京城已經是鐵桶一塊了,那他就從外圍入手,打他個措手不及。
但出乎衛玹覽意料的是,顧月舒竟然很痛快的同意了。
這地方衛玹覽一秒都不想多待,于是當即就出發。馬車在宮道上行駛,衛玹覽撩起車簾往外看去,森嚴雄偉的宮城在被暗夜染成黑色,隻露出邊邊點點的輪廓,看得人心裡壓抑,但衛玹覽到底還是松了口氣,遲早他會殺回來,成為這裡真正的主人。
來到城門時天還沒亮,衛玹覽感覺到馬車停了,他又掀開車簾往外看,看見一人騎着高頭大馬打馬上前。
【數據刷新,姓名:季潇;性别:男;職位:攝政王近身侍衛;與原主關系:君臣】
攝政王的近身侍衛怎麼會在這兒?難道又是假信息?衛玹覽正疑惑着,就見季潇拿了令牌朝守城将喊道:“攝政王出行,開城門”
話音一落,‘轟隆隆’的開城門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馬車繼續前行,衛玹覽招來任霁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這話任霁不僅理解不了,更回答不上來,于是他說道:“王爺就在後面,臣去問問?”
衛玹覽詫異,“顧月舒在後邊?”
任霁點頭。
衛玹覽更詫異了,“他在後邊幹什麼?暗殺我?”
任霁臉上出現一種極淡但很顯眼的無奈表情,“王爺怕您一人去彰德不安全,故而陪同您一塊去”
衛玹覽心如死灰,現在他可算知道何西淮為什麼不能去了,這臨時加人是夠打亂計劃的。
“你讓他回去”
任霁震驚得甚至連眼睛都瞪大了,“我?”
看看這跟鲶魚表情包如出一轍的模樣,還玩起cosplay了,衛玹覽也不為難他了,“停車,朕自己去跟他說”
車停了,衛玹覽跳下馬車,他擡頭看了一眼,天際開始泛白,遠山有迷蒙的霧氣,視線回攏四周卻還是暗的,昏黃的火把晃悠悠的,看路倒是不成問題。
顧月舒的馬車離他不遠,但配置顯然好了很多,周圍全是侍衛,少說也有二十人,為首的便是季潇。衛玹覽不敢置信的回頭看了一眼他所乘坐的馬車,就隻有任霁外搭倆憨憨。
季潇翻身下馬迎了上來,“皇上有何吩咐?”
衛玹覽站定看他,“跟顧月舒談談”
季潇的語氣透露出隐隐的不耐煩與敷衍,“王爺已然睡了,還是..”
話還沒說完,顧月舒清冷的聲音就打斷了他,“季潇”
季潇退開了,衛玹覽走上前敲了敲車門,“就一句話,你回去吧别跟着我了”
出乎意料的是顧月舒很爽快的就答應了,這倒讓衛玹覽有點摸不着頭腦了,這麼聽話?不過既然都答應了衛玹覽也沒有在說,轉身回了自己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