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舒吓壞了,“怎麼樣了?”
周雲衣站了起來,臉色不太好,“烈性藥,能忍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我馬上紮針洩氣,喊簡清洛過來寫方子”
“去辦”
顧月舒吩咐季潇去辦,然後自己去了廂房,他倒要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胡慶新的膽子也太大了。
衛玹覽紮了針睡了三天才醒,睜開眼看到周雲衣坐在對面,雙手抱胸打瞌睡,他咳了一聲,周雲衣快速的睜開眼睛,趕緊的問道:“感覺怎麼樣?”
他的聲音沙啞,臉上帶着不正常的潮紅,比起自己衛玹覽更擔心他,“好極了,不過你看起來不太好”
周雲衣聽了他的話大大的舒了一口氣,“我在這兒守了三天三夜,終于醒了,我回去睡覺了”
周雲衣站起來都有些晃,衛玹覽下意識的伸出手要拉他,“你行不行,叫人來扶你”
周雲衣擺擺手,轉身就走了。
他一出去顧月舒就進來了,換下了绯色的衣袍,穿了一件天藍色的常服,十分文雅,他進來就問道:“感覺怎麼樣了?”
衛玹覽坐了起來,顧月舒給他倒了杯水,衛玹覽接過來喝了之後才回道:“感覺全好了”
顧月舒點頭,“那就好”說了這句就沒話了,但衛玹覽見他還有未盡之言,便問道,“還有事?”
顧月舒看向他,眼裡湧動着一些奇怪的情緒,但很快又被壓下去了,他搖了頭,“陛下好好休息”
顧月舒剛轉身衛玹覽就叫住了他,“對了,那個胡慶新呢?”
顧月舒轉身回來,“在房間裡”
“房間裡?”
顧月舒點頭。
“不是牢裡?”
顧月舒頓了一下,打了個官腔,“陛下沒有發話,臣不敢擅做主張”
衛玹覽略微瞪大了雙眼,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顧月舒與他對視着,過了好一會兒,還是顧月舒先說話,“陛下?”
衛玹覽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說道:“我這一定是還沒醒”說着想捏自己一把,但一曲手掌心痛得厲害,他低頭一看,發現手掌上纏着厚厚的紗布,曲不過來了。
“不是夢啊”
衛玹覽嘀咕了一聲,他擡頭看向顧月舒,“你剛才說什麼?”
顧月舒又喊了一聲,“陛下”
衛玹覽連忙說道:“不是這句,往前一句”
顧月舒想了下,“陛下沒有發話,臣不敢擅做主張”
“完蛋了”衛玹覽不敢置信的搖着頭,“我耳朵幻聽了”
顧月舒又問道:“陛下耳朵不舒服?”
衛玹覽煞有介事的點頭,“我好像聽到你說你不敢擅做主張,如果不是耳朵有毛病就是腦子有毛病了”
顧月舒眼中有些不解,但臉色還很平靜,“陛下沒有聽錯,臣的确是這樣說的”
“啊?”衛玹覽更震驚了,“我在想你是不是也失憶了?”
顧月舒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說,但還是老實的回道:“在陛下休養的這三天,臣隻是在房間内看了彰德近年來的卷宗”
“不是這個”衛玹覽有些急促的接了話道,“既然沒失憶,那你還記得我們來彰德之前發生了什麼嗎?”
顧月舒不願猜,回道:“請陛下明示”
衛玹覽激動得都快站了起來,整個人繃得緊緊的,“你把我關了三天啊,三天啊,整整三天啊,就派了一個宮女給我送飯,我失憶過後都懷疑自己在坐牢啊!”
顧月舒眼神閃了閃,“是臣的錯,請陛下責罰”說着就跪了下去,衛玹覽一個激靈就從床上蹦了起來,連忙去扶他,“别别别,雖然咱們是在翻舊賬,但是也别跪”
顧月舒又重新站了起來,衛玹覽怕他又跪,于是跟他說,“你還是坐下吧”
顧月舒坐下後,衛玹覽才問道:“所以,為什麼突然之間變得這麼..這麼.”
臣了。這話衛玹覽沒有說,因為說出來感覺好怪。
顧月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好一會兒沒說話,衛玹覽本來有理的,但被他這麼看着,竟有些心虛了,“到底怎麼回事?”
顧月舒略微低下了頭,“這件事是臣做得不對,陛下要罰,臣絕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