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舒回道:“你欺君罔上,肆意傷人,知法犯法,按照律法,當誅九族”
牢頭頓時瞪大了眼睛,“王爺,小的絕沒有欺君罔上”
顧月舒朝季潇使了眼色,季潇連忙上前将牢頭拉了下去,牢頭自知此番逃不過了,咬着牙喊道:“陛下,小的是九千歲的人,小的是九千歲的人,您不能把我交給攝政王啊”
顧月舒眼神微凜,一個擡眸,季潇瞧見了一個手刀就打暈了牢頭,衛玹覽聽了他的話罵了一句,“又是九千歲,真是蛀蟲”
顧月舒看了衛玹覽一眼,衛玹覽道:“這裡确實陰濕,咱們出去吧”
兩人一道出了大牢,衛玹覽這才放開了顧月舒的手,将手腕上的佛珠褪下來還給了顧月舒,“雖然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有沒有用,但圖個心安還是可以的”
顧月舒沒有接,“陛下既喜歡就留下吧”
衛玹覽拉過他的手給他戴上,“算了,你留着吧,我看你的處境比我還危險”
顧月舒沒在說話,他垂眸看了一眼手腕的佛珠,将手放了下去,“胡慶新的事,陛下打算怎麼處理?”
衛玹覽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你覺得呢?”
顧月舒回道:“查清事實,依法處理”
衛玹覽點了頭,随即又問道:“那個牢頭說他是何西淮的人,會不會這個胡慶新也是他的人?”
顧月舒眉頭微挑,“事情沒查清之前,臣不敢妄下論斷”
衛玹覽敏銳的察覺,顧月舒似乎很避諱在他面前說起何西淮,看來他還是認為自己會因為何西淮而徇私,既然如此,那他偏偏要做給他看,不僅不會因為何西淮徇私,就連何西淮都要針對。
衛玹覽道:“抓捕胡慶新的衙役派出去沒有?”
顧月舒回道:“尚未”
這倒是有點讓衛玹覽驚訝,“你不是都知道胡慶新跑了嗎,怎麼不派人去抓他啊?”
對于他這麼直白的話,把顧月舒說懵了,但見他神色沒有絲毫責怪揶揄的意思,顧月舒才解釋道:“臣雖然有所懷疑,但也是剛才确定的”
衛玹覽一拍腦門,“怪我,我就不該攔你的”
顧月舒回道:“這事與陛下無關,是他們太大膽了”
衛玹覽深覺有理,于是煞有介事的點了頭,“那現在派人去抓捕”
顧月舒問了一句,“不知道是派巡撫衙門的差役還是派總督衙門的差役?”
這其中的區别衛玹覽也搞不明白,于是就說:“你看着安排”
顧月舒道:“那就派總督衙門的差役去,此事讓勾彙知督辦”
衛玹覽隻能點頭,顧月舒把事情安排下去,兩人這才一起吃早上,飯桌上衛玹覽低聲問道:“勾彙知是誰啊?”
鑒于衛玹覽失憶了,顧月舒倒是沒詫異,跟他說道:“彰德總督”
衛玹覽又問道:“那胡慶新跟勾彙知誰官大”
顧月舒看了衛玹覽一眼,見他目光滿是好奇,眼神又單純,顧月舒便回道:“勾彙知,總督比巡撫官大一級”
衛玹覽點了頭,“既然這麼大的官,咱倆來彰德這麼久了,他也沒有出現”
顧月舒回道:“人雖然沒來,但奏折每日一封,隻是陛下沒有來得及看”
衛玹覽這才想起,皇帝是要看奏折的,這事倒是新鮮,于是他吃了早飯就去了書房,果然書桌上放了一疊奏折。
衛玹覽輕咳了一聲,理了理衣襟,然後闆闆正正的走到椅子上坐下,喊了任霁,“磨墨”
這事本不該任霁來,但衛玹覽喊了他,隻能幹了,任霁磨得認真,但衛玹覽看得就不那麼認真的,倒不是說别的,就是這個奏折,為了精簡,寫的都是文言文,又是繁體,一份奏折,最少有三分之一的字都不認識,這還看個屁啊。
衛玹覽簡單的翻了翻,所有奏折都一個樣,他掙紮着看了一份,正好是勾彙知寫的。
“一二三四五....”
任霁看衛玹覽伸個手指挨個點在奏折上數,不由得好奇的問道:“陛下數什麼呢?”
衛玹覽不好說是數他不認識的字,就說:“我看這字有重影了,你去叫攝政王過來看看”
任霁覺得很奇怪,看字有重影不看大夫,叫攝政王來看什麼,但他又不好問,應了一聲就走了出去。
等任霁走遠了,衛玹覽這才繼續數了下去,在顧月舒進來之前剛好數完。這份奏折有兩百三十個字,但他有一百二十五個字都不認識。
完蛋。
這能看得懂才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