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玹覽搖了搖頭,但随即想起一事,又說道:“剛才勾彙知說要負責啞巴被刺殺一案,我答應了”
顧月舒略微睜大了眼睛,仿佛很詫異,衛玹覽見狀問道:“可是不妥?”
顧月舒回道:“臣沒有這個意思,此事出現在彰德府,也确實該他負責”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衛玹覽卻并不信他的,他走了出去就讓任霁,“盯緊勾彙知”
任霁不明白他的意思,還問道:“勾大人怎麼了?”
衛玹覽勾了勾手指,任霁俯身,衛玹覽也俯身,小聲與他說道:“顧月舒覺得他有問題”
任霁很訝異,那勾彙知看起來老老實實的,竟然有問題。
“什麼問題?”
衛玹覽無語,“我要是知道什麼問題,還用你去盯嗎?”
任霁應了一聲趕緊走了。
這邊季潇把信送出去後回來,“王爺,信送出去了”他關上門,很是不解,“王爺,國庫本就沒錢,為何不直接告訴陛下,要借戶部的口?”
顧月舒放下奏折,“你覺得皇上失憶這事可信嗎?”
說到此事,季潇也迷惑了,“周雲衣不是說皇上的腦子沒有受過任何傷嗎?”
當然是假的,這是季潇的想法,但他也想不明白,若是皇上沒有失憶,為何要說自己失憶?
看着顧月舒的眼色,季潇猜測道:“難不成是皇上改過自新,想以此緩和與王爺的關系?”
季潇越想越覺得是這樣,不然實在說不通皇上前後的态度變化,簡直是兩級反轉。
但顧月舒卻說:“不,他真的失憶了”
“啊?”季潇震驚,“怎麼會?”
顧月舒說道:“今日我問了周雲衣,周雲衣說若是受了極大的刺激也會短暫性失憶”
“刺激?”季潇皺眉,“皇上受什麼刺激?”
顧月舒回想起這段時間衛玹覽的行為,“應該是關了他三天的事”
說起這個季潇就沒好氣,“那也是他活該”
“慎言”
顧月舒按了按太陽穴,最近發生的事讓他太難預料了,過了一會兒他問道:“何西淮回京了?”
季潇回道:“是,今日剛從回春堂出發,我們的人已經安排好了”
顧月舒點頭,“如有必要,你親自去”
季潇道:“皇上失憶了,不如趁這個機會把何西淮的罪狀擺到明面上來,皇上總不會在偏心他”
顧月舒搖頭,“季潇,我不敢賭,如果皇上看到他又恢複了記憶,那對于整個甯國都是滅頂之災”
季潇皺眉,很顯然他沒有想過,衛玹覽還會有恢複記憶的可能。
“那我馬上過去”
顧月舒道:“我會盡量牽制住皇上,延緩回京的時間,即便一路上沒有得手,回京也要得手”
季潇鄭重的回道:“是”
季潇走了,顧月舒看着窗外即将落山的太陽,眼神凜然,既然老天給了他這個機會,他必定要扭轉乾坤,隻要何西淮死了,即便日後衛玹覽恢複記憶,也不會在掀起多大的波浪。
晚上勞累了一天的衛玹覽剛剛睡下,門就被敲響了,與此同時任霁的聲音響了起來,“陛下”
衛玹覽眨了眨眼睛坐了起來,“進來”
話音一落任霁就進來了,“陛下,勾大人偷偷出門了”
衛玹覽問:“去哪兒了?”
任霁回道:“跟丢了”
衛玹覽皺眉訝異的看向他,任霁有些心虛,“本來一直跟着,但是走到他對彰德的地勢很熟悉,拐進一個小巷子後人就不見了”
這話今日衛玹覽是第二次聽了,朝任霁揚了揚下巴,示意他說下去,但任霁已經沒話說了,他回道:“屬下馬上抽調人去找”
衛玹覽微微皺眉,“大張旗鼓的去找不是告訴人家我們在懷疑他嗎?”
話音一落,隻聽外頭侍衛的慌張的聲音傳來,“有刺客,保護皇上”
任霁眼神一凜,連忙道:“陛下稍安,屬下出去看看”
任霁說完就轉身走了,衛玹覽看着他的背影也急忙起了床,他想了一下,然後從窗戶翻了出去,外頭亂哄哄的,衛玹覽想着去找顧月舒,結果天黑路繞,走來走去走到周雲衣的房間外頭了。
衛玹覽正準備走,聽見屋裡傳來了一道聲響,像是重物落地的聲音,但人又沒有發出聲音,衛玹覽覺得不對勁,推開窗戶一看,隻見一個黑衣人緊緊的按着被子,被子裡有人不停的掙紮。
“住手”衛玹覽大喝了一聲,迅速的從窗戶翻了進去,黑衣人被吓了一跳,手一松又趕緊按住了,衛玹覽沖過去直接将人給撞開了,兩人齊齊滾到地上,周雲衣掀開被子猛地吸氣,将地上的毆打聲都蓋過去了。
黑衣人不敢下死手,被衛玹覽按着打,不一會兒人就暈過去了,衛玹覽心有餘悸的從地上站起來,腿都有些發軟,他看向周雲衣,“你沒事吧?”
周雲衣驚魂未定,看向衛玹覽的眼神中帶上了感激,“嗯,暫時還死不了”
衛玹覽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在旁邊坐下了,“行了,别說死不死的,我都快吓死了”
一時無話,衛玹覽站了起來,“你能不能行,我要去看看顧月舒”
周雲衣頓了一下,“我沒事,找人去看看簡清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