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屋子裡衆人注視自己的眼睛,程祈如何猜不到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哪怕是梁鑫和劉骞都跟王楊他們一起,想要看程祈的笑話了,又或者是他們等着他跳腳,直接把牌桌給掀了,以他的乖張性格,他是完全可以這樣做的。
雖然是遊戲,但他不繼續玩,誰也沒法來說他。
他也不該随便認輸,好給人當個笑話。
理論上應該是這樣,但實際上,程祈别說是拒絕了,他甚至還叫了當場一個人的名字。
“未免一會我掙紮,不介意的話,麻煩你來按住我的手腳。”
程祈完全知道傅從擇是什麼身份,首富家的真少爺,在場的人裡面,還有一個人大概清楚,那就是劉骞。
然而知道是一回事,這會的劉骞是絕對不會開口告訴程祈,他其實最不該招惹的人,就是傅從擇了。
程祈活到現在都太過順利了,他又個性那般張揚,似乎任何方式都很難将他的驕傲給折斷,如今他不斷地去招惹傅從擇,将一個真心喜歡自己的人,不斷的玩弄在掌心,脾氣再好的人,想來都會有點意見了。
何況傅從擇,剛才王楊說的話沒有說,傅從擇也就是表面看着是個人,人模人樣,骨子裡,劉骞不認為他會是多好的人。
程祈接二連三地這樣對待他,未來某一天,一定會有很多可怕的報複在等候着他。
劉骞不會去幫程祈,一切都是程祈自己選的。
他喜歡玩,他要和傅從擇玩,那麼後果該他一個人承擔。
所以在程祈說了要傅從擇來摁住他的手腳後,劉骞在中間插話:“我來也可以。”
“不用你,你醜了點,我喜歡帥哥。”
“你喜歡帥哥,但你分明不久前剛傷了某個帥哥的心。”
“有沖突嗎?我覺得沒有,我喜歡我欣賞,和我不接受對方,跟對方做情人,做愛沒有區别。”
程祈随口而來的話,令斜對面的傅從擇眼神是暗了又暗。
他雖然一度都沒有明說,可這樣暗示,和直接指名道姓,其實沒區别了。
“很難想象程祈你會和誰在一起?”
“你有心嗎?你怕是連一顆真心都早就壞了。”
“是啊,我冷心冷血,好了,不是玩遊戲嗎?我想繼續,你們不想?”
程祈把話題給拉了回來,不再和王楊他們耍嘴皮子。
王楊緊盯着程祈,試圖從他臉上看出點别的東西來,但似乎除了對遊戲的好玩外,再沒有别的了。
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情緒在裡面。
這個人是真的無法無天,真想看到他哪天被推倒下去,從人上人成為人下人。
一個私生子,他應該待的地方是陰暗的地方,而不是光明的位置。
有人起身拿了兩張紙巾,去洗手間打濕了水後跟着又出來,兩張紙巾瞬間變得半透明起來,還滴淌着水,程祈早就準備好了。
他會接受這樣大家故意針對他的懲罰,他們是否看他笑話,不是他在意的。
而是他忽然間冒出一個想法來,如果一會他真的窒息了,他作為一個穿越人員,是否可以借這樣的機會他能夠穿回去。
雖然說在這裡他有很多錢,可以肆無忌憚地玩,但總歸不是真的自己,是别人的,是真是假,程祈還是分的清楚,哪怕再真實,未來都會有一天他會離開,所以程祈比起遊戲輸了,他更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回去。
哪怕不能,也算是一個機會,好讓他接下來可以安心地走下去。
而他選擇了傅從擇來按住他,剛才說的話是真心話,因為傅從擇是這些人裡面最帥的一個,在窒息中能夠看到傅從擇的臉,大概自己還能繼續堅持。
浸濕的紙張拿到程祈的面前,程祈一雙染滿了笑意的桃花眼直勾勾地注視着傅從擇,即便知道這個人一點都不愛自己,說的喜歡,也是故意說出來玩笑的話,可傅從擇卻沒法生氣。
因為程祈的眼睛,那是一雙即便主人再冷漠傲慢,被注視的時候,都好像被他深深愛着的錯覺。
是啊,這個人不會愛别人。
他最愛的,他唯一愛的人隻有他自己。
傅從擇站起身,他往程祈那裡靠近,既然都選了自己來幫忙按住他,這種另類的遊戲,傅從擇從來不感冒,可既然都參與了,他不做逃兵。
他的人生裡,逃兵不是他字典上的詞。
何況他也想近距離看一看,程祈一會是個什麼表現。
如果他掙紮抵抗的話,傅從擇瞥了眼程祈的手腕,纖細的瑩白的手腕,他曾經抓過,過于柔軟的皮膚了,似乎自己用力一捏,都可以将那截漂亮的手腕給捏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