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惜帶來消息,陶中書所中之毒無大礙,隻是需經月餘排毒,方可逐漸好轉。
這個消息意味着靖曦元至少有一月,再見不到陶華催生,這個結果讓靖曦元大為滿意。
當夜舉杯痛飲,搭着周朝安的肩,非要和他喝交杯。
靖曦元和柳冉最後也記不清,自己到底有沒有同周朝安喝下那杯交杯酒。
但周朝安不會喝酒,因此昨夜周朝安喝的是茶,至止靖曦元遞上那杯交杯酒,問他要不要同自己喝。
昨夜記憶就此戛然而止。
靖曦元想,依周朝安為人,那杯交杯酒,應當沒喝成。
靖曦元躺在床上揉着眉頭,大感遺憾。
時辰剛過午時,丫鬟來報,祝鶴軒來尋靖曦元去清點賬本。
終于能看到原主的錢了,靖曦元瞬間興奮,連午膳都未傳喚,讓柳冉端了盤桂花糕,就拉着祝鶴軒急往賬房趕去。
到了賬房,看到堆積如山的賬本,靖曦元立馬洩氣問:“這些,我都要一本本清點嗎?”
祝鶴軒搖了搖頭,拿出一本總賬。
“這分量也不輕啊,”靖曦元看着側面有手掌寬的總賬賬本,粗略翻了翻。
這本總賬登記了屬于原主的固定資産以及流動資金,如地契、房契和田契,以及貴重珠寶、絕品武器和每月總的現銀流動。靖曦元甚至還在其中看到了一處礦山的登記。
祝鶴軒适時道:“礦山有重兵駐守,但如今亂世,若有人盯上礦山,不一定守得住。可要加派人手前去駐守?”
靖曦元點頭:“派。”必須派!
礦山就是金山,金山可不能丢。
靖曦元發現今年現銀進賬,對比往年明顯減半。
祝鶴軒解釋道:“因為亂世,許多生意做不下去,鋪子也關了不少,因此今年賬目沒有往年好看。”
即便如此,靖曦元單注視着總流動現銀,寫了一行半才寫完的數額,還是控制不住瘋狂心動。
過目完賬本,祝鶴軒便帶了靖曦元去看庫房。
安府靠山而建,出了後院步行百步,有兩隊将士輪流守衛着山體内嵌入的一扇大門。
守門将士見靖曦元等人前來,立即行禮,“參見公主。”
靖曦元看着眼前大門,不由懷疑道:“這不會是把整座山挖空了,用來放金銀珠寶吧?”
祝鶴軒點頭淺笑,雖未答話,但答案不言而喻。
“還請公主将脖子上的項鍊取下,”祝鶴軒道。
靖曦元一愣,這才意識到,原主脖頸間佩戴的一塊樹葉狀異形玉佩,一隻貼身佩戴,從未取下過。
原來竟是一枚鑰匙。
靖曦元将玉佩取下,在祝鶴軒的示意下,把玉佩按在了大門中間,一處與玉佩形狀相貼的空檔處。
大門‘轟隆’一聲,從中間緩緩露出一條縫隙,而後迅速向山體兩邊收攏。
靖曦元看到門後一物,頓時被驚到了。
隻見兩條鐵軌綿延向不知深處的黑洞,靖曦元的認知仿佛在瞬間錯亂,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古代出現鐵軌,是我瘋了嗎?
祝鶴軒在旁一臉自豪道:“這是按照公主的設計,顧穆臻親自領人建設,由我督工,花費一年打造而成的。”
原主?靖曦元微微側頭,詫異問:“我?”
祝鶴軒道:“公主失憶忘了,我第一次見到設計圖時,就和公主現在一樣吃驚。也不知公主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總有令人驚歎的東西不斷拿出。”
靖曦元上前細瞧了瞧鐵軌,發現這鐵軌比之火車、地鐵那類鐵軌還是不同的。
雖然都是鋼軌固定在混凝土軌枕上,但比之鐵軌要小上一号,且軌道上還放着一個兩節式的木質礦車。
若說火車,到更像是礦山裡運送砂石的礦車。
盡管不是火車,隻是礦車,但在這個時代,能出現礦車,已是不易。
靖曦元又去瞧了瞧方才哪門,發現收攏進鐵門兩側的牆體,被嚴絲合縫打通出門的容納空間,被做成了内嵌式鐵門。
靖曦元瞧見洞内左側牆體上,有一個突兀的凸起石塊,靖曦元猜到是什麼,擡手按下。
身後大門便開始緩緩合攏關閉。
大門被關上,光源瞬間減弱,隻餘山洞内兩側鑲嵌的夜光珠,和見風燃起的火把在照亮山體内的一切。
靖曦元饒有興緻的擡腿蹲進礦車裡,不肖祝鶴軒提醒,擡手便拉動了礦車一旁的拉杆。
隻聽‘咔哒’一聲輕響,腳下礦車瞬間抖動幾下,緊接着,迅速朝着軌道向前急速滑行。
眼前飛速駛過成堆的木箱,緊接着是珠寶、兵刃。
祝鶴軒介紹道:“靠近洞口,堆放的是地契、房契、和銀票等,緊接着珠寶首飾,都撒了袁太醫配置的藥粉,放置腐化。神兵和美酒放在山體最深處,這些東西不怕放。”
靖曦元瞧着這座正真意義上的金山,不由對祝鶴軒道:“鶴軒,你平時要過手那麼多賬目... ...”
祝鶴軒以為靖曦元要說辛苦自己了,立即謙遜低頭道:“賬目雖多,但能為公主效勞,鶴軒不覺辛苦。”
靖曦元疑惑眨眼,祝鶴軒明顯誤解了自己的意思。
靖曦元淡淡一笑,繼續道:“你要過手這麼多賬目,一定很幸福吧。”
祝鶴軒一愣,反應幾秒後不由失笑,點頭應是。
靖曦元來回坐了四趟礦車,像個巡視自己領地的母獅,在巡視自己的财富。
若不是肚子餓到咕咕叫,靖曦元壓根不想出去。
臨走前靖曦元喊人擡了一箱金錠出去,晚上睡覺就喊柳冉幫自己把金錠鋪在周身,抱着一個個圓鼓鼓的大金元寶,美美的入睡。
首富悠閑的日子過了半月,靖曦元頭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
晚上,靖曦元看着周朝安又送來的一碗中藥,不由愁眉苦臉。
“朝安,我傷已經好了。”
周朝安道:“祛疤的。”
靖曦元撩起頭發給周朝安看,“多虧你日日送藥,已經完完全全好了,沒留一點疤痕。”
周朝安錯愕的愣了一下,旋即緩緩收回了藥碗,對靖曦元道:“那公主好好休息。”
靖曦元點頭,送走周朝安。
然而次夜,周朝安準時登門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