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很久,她把伊利亞保養得很好的頭發打理好,然後變魔術一般從懷裡掏出一個發圈,松松的把那一把順滑的卷發紮到了一邊,放到了伊利亞胸前。
緊接着,又從自己頭上摘下一個夢夢莓形狀的發夾,把伊利亞的劉海夾了上去。
很快,那雙被她驚鴻一瞥的蔚藍色眼睛就這樣突然出現。
那雙眼睛仿佛整個宇宙最清澈的湖水,誠實地倒映着世間的一切。
伊利亞羞澀地垂下了眸子,濃密的睫毛像是蝴蝶顫顫巍巍,隻是比起保護,好像隻是更加吸引人而已。
“好漂亮。”她感歎道。
然後突然握住了伊利亞的手:“嘻嘻,是我的!”
從旁人的角度看,在門口磨磨蹭蹭的兩個人,怎麼都是一對熱戀中的大學生情侶。
在曼海姆還是挺稀奇的景色。
“我看下,我們今天的課是在……”黏糊完,她對着光腦看了一會,和伊利亞确認了今天的行程,就拉着對方走了進去。
雖然搞了一些穿搭,可是他們正正經經是來上課的。
藝術類院校大都崇尚自由,實際上除了皇家藝術學院最核心的大師課程外,整個薩洛星的學校都是允許,甚至是鼓勵所有人都來旁聽。
黑市甚至還有無聊的榜單,記錄每年旁聽次數最多的課程(一般最後這些榜單都會變成賭博的一種)。
他們今天要聽的,就是排行榜第十名的曼海姆的藝術靈感交流課。
是的,這隻是一節沒有任何教學目的的交流課程而已。
伊利亞他們到的時候,課堂上已經坐了很多人。
但其實看時間,最起碼還有二十分鐘才開課呢,可以想見這門課程的搶手。
她拉着伊利亞的手,好不容易找到了鄰座的位置,趕緊坐了下來。
雖然逐漸脫敏,伊利亞還是不适應這樣人多的場合。
曼海姆的桌椅是按照普通人的尺寸定做的,伊利亞的長腿頗有些施展不開,隻好委委屈屈地縮在座位上,妄圖用減少自己占地面積的方式,跟隔壁身軀龐大,還占了一部分他座位的陌生人隔開距離。
看起來太可憐了。
白亞感歎一聲,趕緊去解救小少爺:“伊利亞跟我換一下吧,我這邊椅子坐起來不太舒服。”
其實白亞身邊坐着一位冷酷嬌小頗有些看不出性别的同學,空間比伊利亞身旁的大漢要多一些的,但是少爺看起來實在太慘,她也于心不忍。
天真的少爺并沒有看出來有什麼不對,聞言反而緊張:“不舒服嗎,那你坐我這裡。”
似乎已經忘了被擠到一旁的委屈。
白亞坐了過去,安撫地拍了拍在陌生環境有些焦慮的伊利亞,轉頭對着那位身材魁梧還岔開腿一個人有三個人寬的大漢冷臉道:“你好,腿可以收一下嗎?”
大漢看起來并不像學校的學生,反而更像那種來看熱鬧的社會閑散人員,因此他直接假裝沒聽到白亞的話,四周張望着,好像白亞說的人并不是他一樣。
白亞見狀直接冷笑:“兩腿中間的肉受傷了就去治,别在這裡曬傷口。”
說完,一個用力,将自己的腿也撐開,直接把那人的大腿擠了回去。
大漢這回不裝死了,直接拍着椅子站了起來:“你!”
然而話沒說完,白亞将綁在大腿内側的槍露出了一角對準了對方,聲音細不可聞:“BB-98毒蛇系列,殺傷力一般但是讓人生不如死。”
擡眼眼角勾起危險的弧度:“不好意思沒聽見,你說什麼?”
大漢一眼認出了那把武器,貴族闊佬們最愛用的槍。
隻要沒有打在緻命部位就不會造成傷亡,甚至從醫學角度來說受的傷隻是輕微傷,但是造成的疼痛足以讓最強硬的硬漢連續一周睡不着的知名“刑具”。
大漢确實是來找樂子的,但也隻打算欺負一下這些學生。
見自己讨不到好處,他連忙站了起來,冷哼一聲離開了這裡。
一切都發生得那麼快,白亞的聲音也不大。
伊利亞在一旁茫然地看着那個讓人不舒服的男人離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小聲問道:“這個椅子可以嗎?如果再不舒服,我們不要上課了。”
白亞轉過頭,将腦袋蹭到伊利亞的肩膀上:“特别特别舒服,利亞今天好香呀~”
伊利亞抵抗不能,低頭了好一會才悶聲:“嗯。”
他今天出門前特意換上的。
帶一點的鈴蘭後調的新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