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柳雙雙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半夢半醒間,她隐約聽到了些許動靜,睜開眼,就看到了碩鼠在啃食李暮的傷口。
造孽哦。
她爬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剁了剁有點發麻的腳,本以為這點動靜,足以吓跑老鼠,誰想到那老鼠壓根不怕人,反而發出了“吱吱”的叫聲,像是在挑釁。
柳雙雙忍了忍,沒忍住,一腳踢了過去。
“柳弟,為兄沒得罪你吧,至于這樣下狠腳嗎?”邋裡邋遢的男人抓住了她的鞋面,頗有些陰陽怪氣地說道。
“傷的最深在背後啊。”
這一動,本還在大快朵頤的碩鼠,自然是跑了。
徒留柳雙雙,和李暮大眼瞪小眼。
柳雙雙收回了腳,李暮也沒攔着。
“有老鼠。”柳雙雙指着老鼠洞,幹巴巴地說出了出腳的緣由,坐回了原處。
李暮瞥了她一眼,沒吱聲,小娘子家家的,潑辣的很,他不就那會兒抓蛇,吓到了她嗎?他又不是存心的。
懶得在小事上置氣。
李暮扒拉了一下油膩髒亂的頭發,坐了起來,再看傷口,果然裂開了,還滲血流膿,腦子也有點嗡嗡的,嘶,像裝了刀子。
柳雙雙自然也發現了他傷勢的惡化,到底相識一場,也是有逃難的情分在,她摸了摸懷裡依然毫無反應的技能書,不管怎樣,也該想想辦法出去了。
但現在人影都不見一個,任她巧舌如簧,那也使不出來。
“你可知……”
“你有什麼……”
監獄裡,兩道聲音響起,一文弱一粗犷。
兩人對視了一眼,勉強放下了那點小心思,先出去再說。
“你可知,城裡是什麼情況?”柳雙雙回憶着被抓進來前看到的景象,“雖然明面上,罕見的攘往熙來,但我感覺有點不對,似乎暗中在埋伏什麼。”
或許是[幸運一百]的加持,她有種說不出來的危機感。
上個世界被挾持着去鴻門宴時,她就有這種感覺了。
難不成,有血光之災?
不怪她神神叨叨的,實在是,有些時候,不信邪都不行。
她的倒黴,就是最大的邪門。
這麼一想,柳雙雙有點想點亮[占蔔之術]了。
但這技能有副作用。
像上個世界,她使用了一次,就廢了雙腿,卻也看到了一絲應王上位的可能,那就是在天子下罪己诏求雨的時候。
隻可惜,陣容不行,她也是半桶水的,搞來搞去,就送了個人頭。
索性,她還留了後手。郡主天真浪漫,又是她的救命恩人,總不能因為造反失敗的事情,白送性命。
希望她能換個地方,隐姓埋名,重新開始吧。
唉。柳雙雙搖頭,總之,這技能很危險,不是現在的她能把握住的,而且,現在也沒到冒險的時候,還是先放着吧。
說起這個占蔔技能的副作用,柳雙雙是覺得有點怪怪的。
難道,這世界真就存在着某種運,想要改變原來的運,窺見天命,就要付出代價。
那麼,反過來,有沒有可能,通過付出代價的大小,就能知道,誰才是“天命”呢?
念頭一想,腦海裡冷不丁的響起了一道機械音。
【檢測到金手指漏洞,報告已上傳至終端,該技能暫停使用,感謝您的支持。】
柳雙雙倏地站了起來,“系統?!”
你可算……
“系什麼桶?”李暮不明所以,反應過來,他表情有些古怪,眼睛上下打量着她,“你,要出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