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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有睡覺的房間,川合有栖原本想試試能不能釣出來“睡袋”之類的東西,但并沒有。
诶,但農民自有妙計。
玩家:我有一計!(亮燈泡)
注意看,這個女人叫小艾,她正在砍樹做臨時的小房子。她身後的男人叫咪咪,正在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着她。
接收到獄寺隼人不信任的目光,川合有栖無比自信地說:
“别擔心,我是《荒野求生》十季老觀衆,我完全知道要怎麼搭木頭房子。”
川合有栖控制自己的角色砍樹,然後把木柴敲出榫卯結構,一層一層搭上去。
和搭樂高一樣,簡單簡單,玩家即将擁有自己的小屋。
她興緻勃勃地搭建房間,在這個時間裡,獄寺隼人還在破解密碼,他用剩下的一點繃帶纏住了偏長的頭發,紮成一個小揪揪,戴着眼鏡認真地在紙上推算窮舉,銀發腦袋閃爍着智慧的光芒。
玩家看了看獄寺在做的事,認為這個分工非常合理,這何嘗不算一種另類的“女主内男主外”。她本人樂得清閑,比起建房子,密碼可難多了,不是人形計算機根本算不出來,幸好NPC智力超群,可以靠他。
房間搭好後,玩家把獄寺拖進來睡覺,因為他死都不肯和玩家一起休息,要在外面硬扛。可外面不僅風吹浪打,還有可能會被野生大蟲子直接搬走吃掉。
川合有栖苦口婆心勸:“大蟲子最喜歡你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貓咪了,進來吧。”
獄寺還在沙灘上計算,頭也不擡地堅決反對:“我才不要!”
玩家迷惑臉:“你就這麼想為這座島上的微生物奉獻嗎?一鲸落萬物生,你要死了他們是狂喜,但我能被你吓死。”
怪不得外國人少,嘴這麼硬還喜歡極限運動,多危險啊。
獄寺隼人還受着傷,玩家直接拖着他的衣服領子就把人放到自己的小屋裡。
“别動我!”獄寺死命掙紮,一手拿筆一手拿紙,分不出手去反抗。
玩家笑眯眯地模仿他的語氣:“别~動~我——咪咪,記住你現在的話,等到了晚上不出一小時你就要被海風吹傻,然後求我放你進來。”
“我才不會!這麼一點風而已,我早就習慣了!”獄寺試圖繞過川合有栖走出去,“我一個人就可以,不需要你!不用你瞎操心!”
他惡狠狠地說:“我才不想認識你,你為什麼要管我的死活啊!”
被說了如此重的話,川合有栖表情一懵。獄寺隼人扭開臉不看她的表情。
然後,川合有栖突然問:“你喜歡雞嗎?”
被打斷抵抗的獄寺隼人:“……啊?”
有栖重複:“養雞,你喜歡嗎?”
獄寺:“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才沒興趣。”
川合有栖回答:“哦。”
對于這類犟種,玩家倒不會生氣啥的,因為這位簡直是教科書級别的“傲嬌,低好感時候”的表現,一看就是那種“看着桀骜不馴、脾氣賊臭,其實隻要認同了就會獻上一切”的忠犬類型。
再說一遍,玩家是直覺系,看人很準。
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和原版本星露谷鹈鹕鎮某個無孩愛雞男“謝恩”好像,那位是星露谷的原NPC,開局對玩家态度非常差,花式罵人鹽對應。但好感上去後就會發現其實是個好人,經曆悲慘令人憐愛。
玩家前期天天喊着“謝恩、謝恩、我要diss你!”,後期就是“嘿嘿嘿老婆快罵我,把我罵爽了”。
川合有栖對他有流浪貓濾鏡,覺得一臉緊張的獄寺就和剛被人類帶回來時,張牙舞爪的小貓一樣,雖然很兇但本性不壞,這種貓你每天強制愛貼貼他,他就老實了。
她想安慰獄寺不要太緊張,于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别吵了,保存點體力吧。”
背部受傷的獄寺受到緻命打擊:“……唔!”
這女人打到他傷口上了!打得太準了吧完全就在傷口最重的地方!
疼得他一下子躺地上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川合有栖迷茫:“怎麼突然這麼配合?”
看獄寺不回答,川合有栖也懶得想了,貓都是如此随意的,人難以揣測主子的想法。
她自顧自躺下:
“算了,睡覺了,晚安咪咪。”
昏暗的視野裡,玩家眨着眼,看着不遠處少年臉上和身上的傷。
川合有栖伸出手,摸了摸他像金屬一般的銀色頭發,輕聲說:
“安心睡吧,我會保護你的。”
别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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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川合有栖發現獄寺已經醒了。
她大為打擊:這個世界是怎麼了,我每天6點起的床,卻發現山本君和咪咪醬都比我起得早。你們不要再卷了,這樣卷下去會猝死的——!
其實獄寺比她想得還要卷,銀發少年根本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