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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獄寺走後,玩家正準備也坐上飛機離開,結果。
她突然聽到一個平靜女聲的系統播報:
【恭喜您解開謎題,您的回答受到島嶼認可,島嶼即将全域開放。】
【玩家可佩戴稱号“西西裡島島主”。】
“啥?”沒看字幕的川合有栖又耳背,“你說誰silly?我很天才好吧。”
仔細一看文字,她才反應過來。
“不對,原來不是silly是西西裡,這是意大利?”川合有栖滿臉震驚,“這遊戲把我幹哪裡去了?!”
她懵懵地問:“我這算偷渡嗎?”
救命啊怎麼會在意大利,她以為就在霓虹附近的島,琉球之類的,西西裡這也太離譜了吧。
在那個短短的過場動畫裡,我竟然飛過了半個地球?
就在玩家震驚于這個地圖的豐富性時。
擋在她面前的石柱們又開始震動,然後,它們圍繞着玩家,發出了光芒。
屏幕上也閃爍出耀眼的光束,有栖的電腦簡直變成了反光闆,巨大的光束讓玩家都不由得懷疑:我的電腦顯示屏哪裡有這麼好?
川合有栖捂住臉:我的眼睛!my eyes!my eyes!
透過手指縫隙,有栖看到屏幕上逐漸閃過一行字。
【天色血紅,如同浸染着曆代犧牲者的鮮血,夕陽的餘晖無力地灑在荒蕪的沙灘上。】
【不屈與蒼涼的海風呼嘯,穿梭在嶙峋的礁石之間,發出陣陣嗚咽。】
【波濤洶湧的海面上,被夕陽拉長的身影既渺小又偉岸。】
【你聽到了自己無比熟悉的聲音,隻是更加稚嫩。】
【——“我一定會救你!我發誓,用我的名字起誓!我一定會回到這裡!”】
【——“等我!!等着我!!”】
這段文字沒有配音,遊戲刻意用這種方式呈現。
但其中高強度的感情濃度,還是讓川合有栖感到心頭一緊。
就算隻看文字,她也能感受到,屏幕中這個聲音裡,帶着壓抑的嘶啞和哭喊。
那個人當時一定很難過。
她怎麼了?
川合有栖很久沒有這種強烈的感情了,她根本記不起自己多久沒有這麼情緒激動,她平時都是一副“活着挺好,死了也不錯”的活人微死狀态。
——這個人,她是誰?
——她又是為了誰在呼喚?
她背上一陣寒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在耳廓旁呼嘯的海浪,萦繞在鼻尖的鹹風,巨大的風浪吹起她的長發。
遊戲裡的身體就好像把五感傳達給了她一樣,川合有栖感到鼻尖傳來的一股腥鹹。
接着,又傳來一個空靈的聲音:
【你通過了考驗。】
【你從未改變。】
【祂願意相信你。】
聲音像精靈的聲音。她從沒聽過精靈說話,但聽到的瞬間,就覺得,這不像是普通人才能發出的聲音。
森林之音,海洋之鳴。
川合有栖的心髒一陣狂跳,感到脖頸上的動脈也在搏動。
她決定休息一下,這島嶼有點邪門,她得回陽氣重、人多的地方緩緩。
玩家轉身,登上直升機。
并盛町,你們的皇帝回來了!
本農民駕到,通通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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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回到并盛後,川合有栖麻了。
這玩意!竟然收錢!!!
第一次去島上的時候因為是新開辟的航線,新用戶免費試用,而在她返程時收了5000円!
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她的錢包裡空空如也,系統自動判定收走了她這些天釣的魚,還有用春季種子種的一些作物,直接以物抵債,按照市場價八折算。
奸商!!早知道要錢我就不去了!這一趟幾乎零收獲啊!
玩家震怒!
她好不容易賺的錢就這麼沒了。
别人是上三亞掙錢,她怎麼倒貼啊?
想到未知地圖、四季如春的天氣和體力自恢複等特性還在島上等她,她在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系統你強制收費的行為是不對的,惹我的結果就是無事發生,哼!
玩家用嘴硬的語氣說着最窩囊的話:
……算我被你這個航線勾引了,等我賺到錢我還要來三亞看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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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一片黑暗啊,川合有栖的錢包和背包都窮困潦倒,本農民的未來就像淩晨一點五十被貓堵住回不了床的農民,一看望去沒有盼頭。
一張絕望的圖片湧上她的心頭:
晚上1:50
牆牆牆牆墻牆墻
墻__________墻
墻__貓____床牆
牆牆門牆墻牆牆
看懂的人已經落淚了。
此時就是如此的絕望吧。
回到并盛後,川合有栖決心要專注主業,好好種田賺錢。
她努力,她奮鬥,早起貪黑,不是種田就是釣魚,用釣魚賺來的初始基金去買種子,良性循環,終于把背包塞滿了魚和土豆。
雖然可以就地做成英國國菜炸魚薯條,但她富有同理心,對于生物來說,做成難吃的英國菜這一死法最為窩囊,不如被她賣給商業街的阿姨。
現在的川合有栖因為交易額還沒達到10000円,賣東西都需要去商業街上門兜售。
她不記得這些魚的價格了,希望這一次能達到10000円的限度,這樣之後就可以把農作物在家門口賣出,節約了很多時間和體力。
這也是為什麼她這次囤了一堆才去商店街,住在山裡還是很不方便的,往返一次都要不少的時間。
商店阿姨:“嗯,我算算……加上上次的,一共是9990円。”
川合有栖:“噫!”
還有這種事!專門卡我的嗎!
“算我10000円吧!阿姨!”
商店阿姨:“明價标碼,不能議價。”
“如果你算出10000円,我就算你厲害好不好?”
商店阿姨:“……我又不是中學生,這招對阿姨沒用,我已經在商店砍價十年了,我的心比我手上的掃碼儀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