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傳片的拍攝任務就這麼愉快地結束了,成都世乒賽的賽程也幾近過了一半。
就在比賽前期的訓練中,池豆蔻在和隊友們練球,就在她練得正起勁的時候,她的右手手指硬生生地磕在了球台上,瞬間整條胳膊都處于發麻灼熱的狀态,能清晰地感受到血液在順着血管往上沖刺,小手指的疼痛恰似萬箭鑽心,好像要把心撕成兩半。
可是就算是痛徹心扉的疼痛,她依舊堅強地沒有吭一聲,隻是捂着手蹲在地上緩解疼痛,淚珠在她眼眶裡打轉兒,臉蛋兒和耳根都紅了個透頂,皺巴巴的小臉兒擰成一朵麻花。
陪練的隊友和主管教練張文元趕緊放下手裡的活兒上前查看:“豆蔻,怎麼了?碰哪裡了?”
池豆蔻小臉兒憋得通紅,咬着嘴唇仰起頭,在牙齒縫兒裡擠出一句話,痛得她每一個字都在顫抖:“張導,我剛才用力過猛,手指頭磕在球台上了。”
“你都冒冷汗了,應該磕得不清。”張文元沒有輕易查看她的手指,反而是讓她去休息區坐着休息,“你先去休息一下,我去找隊醫來給你看看。子芩,你先陪着她。”
“嗯,好的教練。”蘇子芩緩緩地扶起她坐在休息區,池豆蔻卻伸手拉住張文元的衣角,說:“張導,您能不能悄悄地去請隊醫,我看川瓊他正在忙着準備接下來的比賽,我不想讓他分心。”
張文元直呼池豆蔻這個丫頭有點傻乎乎的可愛,卻還是應允了她的要求:“好吧,你自己都疼成這個樣子了,心裡還在照顧他的想法,你倆這狗糧是撒沒完了是吧?”
“張導,您看您說什麼呀……”池豆蔻把小臉兒埋在蘇子芩的肩頭,碰到的小手指翹在一邊,張文元笑着繞道去請隊醫:“喲,你現在知道害羞啦?那你倆在我面前膩歪的時候怎麼不覺得害羞啊?行吧,你倆好好待着,我去找隊醫啊,子芩,你先拿着帶的冰水瓶給她敷一下。”
“好。”
沒幾分鐘,張文元跟做賊似的把隊醫從小道拖到池豆蔻面前,隊醫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張導,您别着急啊,再怎麼着我也不會移形換影啊。”
“豆蔻很重要,你快給她檢查檢查!”張文元催促隊醫,隊醫一邊托着池豆蔻的小手檢查和詢問,一邊從醫藥箱裡取出專用冰袋替換下冰水瓶:“你們都不用太擔心了,這骨頭關節都沒事,是磕到指甲了,疼肯定會疼,我用冰袋給她敷一會兒緩解一下毛細血管出血和疼痛。我現在看她指甲底下有點開始變黑了,這也是正常的。今天先處理一下,之後運動的時候還是小心一點兒。”
“嗯,好,我會注意的。”池豆蔻扶着冰袋感覺好了很多,臉色也有了血色,她對隊醫誠懇地說,“那個……我這事兒能不能不讓川瓊知道啊?他接下來還有很重要的比賽呢,我不想影響他。”
“喲,這個小丫頭都傷成這樣了還在關心她哥哥啊。好吧,我答應你了,你就先安心養傷,我那邊還有事就先走了。”隊醫收拾好醫藥箱準備回去,張文元搭着肩膀把他拉回來,說:“從這邊走,大家都在那兒訓練呢。”
“好好好,我走了。”
接下來的比賽男團成功晉級下一輪,他把所有的程序都參加完之後,面帶喜氣地打開手機看到池豆蔻發來的微信消息:
恭喜恭喜,半決賽加油啊!
孟川瓊看着手機站在原地傻笑,那專注的神态都沒能被旁邊嘈雜的環境所打擾,他緊接着給她發了一條語音消息:“謝謝,我待會兒就去找你,咱們一起去吃飯。”
池豆蔻此時正在和蘇白芷、解蔓菁走在去食堂的路上,蘇白芷小心地托着她受傷的手心疼不已:“豆蔻,你這對自己也未必太狠了吧?我看着都疼死個人了。”
“嗨,女人不狠,地位不穩!”池豆蔻的理論一套一套的,解蔓菁擠了擠池豆蔻的胳膊說:“你還是個小姑娘家家的,為什麼說自己是女人啊?隻有結了婚的才能說自己是女人,難道你和川瓊領證了?”
“哎呀,姐姐們總是拿我取笑。這說着我的手指頭呢,你們怎麼又扯上他了?”池豆蔻的兩隻耳朵紅的透明,在陽光的照耀下都能清晰地看到毛細血管。
“好,咱們不說他,就說說你這手指頭。看看這都有淤血迹象了,你打算怎麼辦?”解蔓菁眼看着她的指甲蓋下面泛出黑色的淤血塊兒,而她卻不以為然地解釋道:“我不想讓他擔心,他接下來還有比賽呢。”
“可我沒說是要告訴他啊,你這麼着急解釋幹嘛啊?”解蔓菁一句話讓池豆蔻低頭拿手機掩飾自己的羞怯,點開屏幕的那一刹那,她把手機按在胸口搖着身子撒嬌,說:“哪有哪有。”
“有有有,我們說有就有!你看你那小表情都把你給出賣了。”蘇白芷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說,“快說,是不是你哥哥又給你發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