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零榆一路小跑到基地大門口,老遠就看見孟川瓊兩眼空空無神地坐在自己的小紅箱上和衛大爺指手畫腳地比劃着什麼,嘴裡叭叭地商量得熱火朝天。
縱使還有一段距離,依然可以依稀聽到他們還在為如何進入基地讨價還價。
孟川瓊此時的臉都擰成一朵麻花,愁容滿面,褶皺巴巴,柳零榆也明白孟川瓊盡力了,趕緊跑過去敲着鐵門。
孟川瓊見到柳零榆,如釋負重:“哎呀,零榆哥,你終于來了,你再不來我就在這兒給你們當門神了。”
柳零榆示意孟川瓊别着急:“我這不來了嘛,你等着啊,我去跟大爺商量商量。”于是柳零榆對衛大爺樂呵呵地笑着:“大爺,是我,柳零榆,嘿嘿,還得麻煩您開一下門,我得帶他進去,他是自己人,馬上要比賽了,沒他不行啊。要不您給通融通融?”
衛大爺拉下眼鏡到鼻尖兒,然後從眼鏡兒上面看孟川瓊擺爛的模樣,又看一眼柳零榆的真誠表情,才點頭輕聲“嗯”,然後在桌面的報紙下翻找鐵門的鑰匙,嘴裡還疑惑嘟囔着:“嗯……鑰匙我剛才放哪裡去了?剛才還在這裡呢,怎麼就不見了?”
“大爺,您可得趕緊找找,這教練都等急了,就剩他一個了。”柳零榆趴在鐵門裡往外看,孟川瓊已經習慣了,他不急不躁地說:“沒事零榆哥,大爺動作慢,眼神兒不好,你讓他慢慢找,我能等,實在不行你跟教練商量一下,要不這個鐵門當球網,我在這裡打,行不?”
“不是,就咱這小球兒,那不得從網洞裡過啊?你當這打排球呢?”
“嘿,找到了!我找到鑰匙了!哈哈,小夥子,你等着啊,大爺給你開門兒。”衛大爺笑着按下鐵門的開關,鐵門緩緩打開,孟川瓊起身向衛大爺道謝,連忙拖着箱子,拉着柳零榆往裡走:“謝謝大爺!零榆呀,咱們快走吧。”
看着他們匆匆離去而又堅定的背影,衛大爺幽幽地說一句:“小夥兒,你長得可帥嘞!和龍辰冕一樣帥着嘞!”
柳零榆聽了偷偷捂這嘴巴樂:“哈哈,這大爺是個顔控!覺得你長得帥!”
“帥?!覺得我長得帥還不讓我進?主要是我也沒覺得我長得帥。”孟川瓊的大長腿一邁就讓旁邊的人加快速度,趕得柳零榆是一路小跑,追得那個費勁的:“川瓊,你是沒覺得帥,可你家豆蔻覺得你帥就行了呗。哎,我可聽說當年記者問她,覺得咱倆誰帥。”
“她咋說的?”孟川瓊放慢腳步,柳零榆終于能喘口氣兒:“她說摘了話筒再告訴記者。”
“然後呢?”
“然後就沒然後了。”柳零榆話音剛落,孟川瓊的雙腿就像加了噴射機似的走老遠,把柳零榆落了好幾米,柳零榆在後面追着喊,“哎,川瓊,你等我一下啊,你要想知道你直接問她去呗?”
“快點兒的吧,隊内賽馬上開始了!”
訓練館内一上午都在緊鑼密鼓地舉行隊内賽,比賽的結果都在大家的意料之中,孟川瓊池豆蔻三項大獲全勝。
在大汗淋漓的氛圍裡,所有人都收拾東西相繼離場,不一會兒場館裡就隻剩他們兩個在慢悠悠地收拾東西,氛圍從嚴肅逐漸變得暧昧起來。
孟川瓊在收拾東西的時候就開始不停地偷看池豆蔻,心裡那個問題從喉嚨到嘴邊,又輾轉回到肚子裡,他憋了很久才說出來:“師侄女,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行不?”
“嗯,你問。”池豆蔻收拾包總是這麼利索,她擰開一瓶水遞給孟川瓊,孟川瓊停下手裡的活兒接過水咕咚咕咚喝下半瓶,潇灑地抹去嘴唇上的水珠,說:“當年有記者問你,我和零榆哥誰帥,我想知道你是怎麼回答的?”
“哎喲,小師權,你怎麼突然想問這個呀?”池豆樓帶着壞笑,仰着腦袋雙手捧着孟川瓊的臉揉來揉去,把他的臉蛋搓得熱乎乎的,“這都過去多少年了,人家都被你問得害羞了。”
“哎呀,我就想知道你怎麼回答的嘛,好寶寶,你就告訴我嘛。”孟川瓊的眼神裡充滿期待,池豆蔻故作為難的樣子,手指戳戳自己的太陽穴,沖他招招手,神秘地說:“你要是想知道……嘿嘿……那我柳就告訴你咯。哎,你知道嗎?當時那個記者問我你和零榆哥誰帥的時候,我心跳得特别的快,耳朵都滾燙。”
“你怎麼說?”孟川瓊瞪大好奇的眼睛。
池豆蔻說:“我沒說啊。”
“啊?!”孟川瓊有些失落,池豆蔻哈哈大笑:“哈哈哈,我确實還沒說呢,然後白芷姐就笑着說,那她肯定說她哥哥帥!”
“那你當時也是認同的吧,對嗎?”孟川瓊嬉皮笑臉地哄着池豆蔻,池豆蔻搓着他的臉頰肉,笑出強大,回答:“我說……摘了話筒再告訴他,怕得罪你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