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川瓊擰開水瓶又喝了半瓶水,涼涼的水流到肚子裡一股清爽,身上的熱度似乎減弱了許多:“喝點水好多了,我還能再堅持一下。”
“小師叔,你是不是發燒了?”池豆蔻看得孟川瓊燒得臉頰通紅,眼皮沉重地要垂到下巴,聲音也比較悶:“好像是有一點兒……不過沒什麼影響,我可以堅持。”
池豆蔻拿他沒有辦法,轉過臉長對着天花闆空吃憋氣兒,小腮幫一鼓一鼓的像隻小河豚:“你真是氣死我了,走,陪你到最後!不舒服的球,我來!”
“謝謝……師怪女……”孟川瓊勉強擠出一道笑容,他為了讓池豆蔻安心,硬撐着給她鼓勵。
雖然孟川瓊池豆蔻奮力一搏,但是最後他們以6:11鎖定最終結果,大比分以0:3結束。
随後的他們不敢久留,收拾好箱包、匆匆采訪後就離開場館。
孟川瓊在池豆蔻的攙扶下走在無人的角落,外面的風吹得他腦袋更加不清醒,腿都像灌了鉛似地走不動道,池豆蔻瘦小的身軀托着他高大的身體是晃來晃去,幾次踉跄差點摔倒在花池子裡。
縱使是這樣,她還是憋足了勁兒扶着他,小嘴叭叭叨叨:“小師叔,你說說你……非要撐到現在……萬一燒糊塗了怎麼辦?真是的,你也太不拿自己當回事了,你要有事,我怎麼辦?”
“嘿嘿,還是師侄女關心我,我的病就好了一半,喜歡你身上治愈的香味。”孟川瓊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體,不把全部的重量壓在她身上,想讓她輕松點兒。
池豆蔻停下腳步歇一歇,喘着粗氣兒,說:“你少貧嘴吧,都燒成這樣了還不忘逗人開心,也不看看是時候嗎?你個豬頭!”
孟川瓊蹭着池豆蔻的頭發,挂着淺淡的笑容貼着她的腦袋昏昏欲睡,幸福的表情溢于言表,可他的視線漸漸模糊,“咕咚”一聲栽倒在地上,連帶着池豆蔻一連摔個大趔趄,好在她摔在他的胸口。
池豆蔻慌了神,伸手摸了摸他滾燙的額頭,又喚了幾聲他的名字,幾聲之後不見他醒來,才打電話給青琅邗,電話剛接通,她聲音就略微有哭腔:“青導,您在哪兒?川瓊發燒了,在場館外面的花壇邊昏倒了,這裡就我一個人,我弄不動他,您能過來幫個忙嗎?”
“豆蔻别擔心,我這就讓隊醫準備,然後和龍隊一起……不行,龍隊咩了,那我和你張導一起,你發個定位給我,照顧好他,我們馬上到。”青琅邗挂上電話,把孟川瓊的情況上報後和張文元飛奔向池豆蔻給的定位位置。
青琅邗和張文元趕到的時候,池豆蔻正坐在石階上,抱着孟川瓊上半身眼淚汪汪地焦急地等待救援,看見兩名教練趕來激動地招手:“青導、張導,我們在這兒。”
“怎麼樣?!”
“燒得厲害,已經昏迷不醒了。”
青琅邗滿目心疼,蹲在他們面前查看孟川瓊的身體,說:“來,幫一把,我背他去隊醫室,文元,你陪着豆蔻,我先背他走一步。”
“行,你慢點兒啊。”張文元把孟川瓊安全送到青琅邗的背上,池豆蔻由于抱他太久,雙腿麻麻的,每走一步好像踩在棉花裡的針尖兒上,張文元背上包、拉着小紅箱,問,“豆蔻,你怎麼了?”
“沒事兒,腿麻了,趕緊去看看川瓊。”池豆蔻彈着小腿兒往前蹦,張文元提着東西在後面追:“豆蔻,你慢點兒走,有我們在,他沒事的。哎喲,這小妞兒……”
孟川瓊在隊醫室裡進行了初步檢查,隊醫給他做了測試試紙正等待結果,池豆蔻此時也趕來,第一句話就是:“青導,川瓊他怎麼樣了?是什麼情況?”
“隊醫給他檢查了一下,正在等試紙結果。”青琅邗給她讓了一個位置,遞給她一副口罩,“豆蔻,戴個口罩吧。”
“謝謝。”池豆蔻失魂落魄地接過口罩戴好,眼睛始終望着病床上的孟川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十五分鐘到了,隊醫取出測試試紙,測試試紙顯示兩條紅杠,隊醫在青琅邗和池豆蔻的注視下,他深表歉意:“青導、豆蔻……川瓊他……發燒了,可能是……得趕緊送院!”
“是咩嗎?”池豆蔻緊張地問,隊醫搖搖頭說:“豆蔻,你也知道國家保護了我們三年,現在剛放開,這咩咩也是不可避免的……趁發現得早,快送他去醫院吧。”
“我也要去,我陪他!”池豆蔻沖過去握着他的手,他從昏迷中醒來,虛弱地對池豆蔻說:“師侄女,你就留在基地,我咩咩了,傳染你不好。”
“我不!我得陪着你,你不好轉我就不走!”池豆蔻的性子和他一樣倔,青琅邗怕他誤病情,說:“川瓊,這病不能拖,她想去就讓她去,看着你好,她也安心。不過豆蔻,他咩了是不能放松警惕的,你更要保護好自己,三天後你還有女單決賽。”
“我明白,青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