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這話且不對呢。”孟川瓊趕緊用手捂上連秋石的嘴巴,讓他立馬打住,慌亂的神情寫在臉上,“我和豆蔻是天選之緣,本來就是有緣的昂!”
“是是是,川瓊哥說什麼都是對的,你先放開,我勒得疼。”連秋石指指孟川瓊搭在他肩頭的手,孟川瓊“啊”了一聲就放開手,連秋石便挽上他的胳膊陪他去。
因為這蔓延全球的病毒,整個國乒隊都是小心翼翼地做防護、做檢測,拿到結果才能出國比賽。這次檢測也是一樣,是為了去果阿參加比賽而準備的,可當隊裡上上下下都忙活完病毒檢測時,龐亘騰接到上級發來的疫情緊急通知,這條信息給他一個大霹靂,來不及思考,連忙召集教練組開會:“所有人現在即刻到會議室開會,商議果阿站的賽事。”
教練組接到消息立刻放下手頭的訓練,一路小跑就往會議室跑,尤其是青琅邗,他一邊搓着自己的光頭一邊叨叨,一邊翻着自己的背包找筆記本:“那個川瓊豆蔻,你倆先休息啊,教練組緊急會議,要讨論果阿站的賽事,會議結果等我回來告訴你們。”
青琅邗匆匆的行為直接把孟川瓊的心揪在口中也不是吐也不是,好像一塊石頭快要堵死自己的呼吸,手心裡的汗已經滑到快要拿不住拍子,場館裡的穿堂風吹去他身上的汗水,讓他不禁打了一個冷顫,倒吸一口涼氣,皮動肉不動地問:“師侄女,你說這個節骨眼上……果阿的名單不會有變動吧?”
“應該不會吧,這都提交了,怎麼還能改啊?”池豆蔻用球拍碰了碰他的腰窩,笑着去休息區取水喝,并給孟川瓊也拿了一瓶,說,“小師叔,你看你都緊張得冒汗了,喝口水吧。我覺得應該不是名單的問題,先放松。”
孟川瓊接過水瓶喝水時手都在發抖,水淅淅瀝瀝地從領口落下,面部的肌肉還在僵硬着,擡頭一瓶水盡,他說:“一點兒放松不了,師侄女。”
“你要相信女人的直覺,沒事的。”池豆蔻堅定自信地坐在長椅上擦汗,“小師叔,來嘛坐下歇會兒,我在呢你怕什麼,不怕啊。
“我怕一會兒你就不在了。”孟川瓊越說氛圍越不對,甚至回顧自己的訓練過程,“師侄女,你覺得我最近訓練有哪兒練得不好的地方嗎?”
“沒有啊,我覺得你訓練很努力,教練都誇你棒呢。小師叔,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呢?”池豆蔻轉過頭,用她的兩顆葡萄眼盯着孟川瓊發出愛的信号。
孟川瓊長呼一口氣,瓶子在他指頭間晃來晃去,咚咚的心跳聽得很清楚:“龐主席不是說嘛,打不好練不好,要麼拆混雙,要麼就不要打混雙……”他心裡的想法池豆蔻是特别理解的,她移動着小小的身子靠在他旁邊,頂頂他的胳膊,說:“小師叔,你要相信我,不要多想。如果是要讨淪混雙名單的問題,那就隻叫青導一個人去就OK了。可是你看,所有的教練都去了,說明和混雙名單沒什麼太大的關系,信我的。”
“嗯。”孟川瓊盡量放平呼吸,池豆蔻則在旁邊順毛。
沒十分鐘,教練們都如數返回,偏偏就沒看見青琅邗回來,這下孟川瓊坐不住了,蹭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池豆蔻差點都沒穩住他,拍了好幾下他的腰窩:“小師叔,小師叔你淡定!”
“師侄女,我淡定不了一點兒,青導被留下談話了嗎?怎麼辦?我得趕緊練球,不能讓教練組覺得我在偷懶!師侄女,快,咱練起來。”孟川瓊拉着池豆蔻去球台邊,練了幾個球,青浪邗滿臉輕松地回來,看到兩人還在練球,驚訝地問:“你倆沒休息啊?這豆蔻的腳行不行啊?”
“沒事青導,醫生說就疲勞導緻的痙攣痛,不礙事。”池豆蔻平淡地解釋,青琅邗說:“哦,那就行。剛才我去開個緊急會議,龐主席說……”
“别拆我混雙,我好好練球!”孟川瓊一個激靈把心裡話說出來,站得筆直如傻傻小狗般可愛,青琅邗覺得莫名其妙,說:“誰要拆你混雙了?這孩子怎麼這會兒神神叨叨的?吓着了?要不要給他跳個大神兒?”
“青導,他是怕這次果阿的混雙打不了。”池豆蔻拉拉孟川瓊的手給他打氣,青琅邗看出兩人的心思,故意闆着一張臉回答:“這次混雙他确實打不了了。”
“啊?!”這話連池豆蔻都驚呆了,孟川瓊的心開始碎裂,青琅邗又補充一句:“因為我們所有人全體退賽,不參加果阿站的比賽!”
“啊……”池豆蔻松了一口氣,擡頭看孟川瓊,明顯感覺他碎裂的心在逐漸修複中,僵硬的肌肉慢慢緩和,嘴角上揚:“那……那……青導,我們倆個的混雙……”
“你們兩個的混雙地位無法撼動,結實得很呐!行了,天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安心準備新加坡大滿貫吧!”
“謝謝青導。”孟川瓊對着自己的拍子一頓親,笑容放飛自我,“愛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