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沒有亮眼的外貌,個人能力也一言難盡,送給他的禮物也全部都很一般,沒有讓他特别喜歡,最近更是連時不時的小驚喜,不算讓人讨厭的投喂都沒有了。
那種班級裡的小尾巴,爸爸都是個會在電視裡出現的幹員,英俊不凡風度翩翩。
但那種了不起的父親,他也隻需要一個就夠了。
……
陸燕林回到車上,金滿抱着胳膊坐在車廂另一邊:“那小子進去了?”
最近總是稀奇古怪,找各種理由不讓他送,剛好金滿要做手術,空了十來天,回來之後這家夥不但不想他,那莫名其妙的毛病也沒好,他幹脆順着那孩子的想法,沒有出去送。
陸燕林點頭:“既然出來了,順便去醫院做一次複檢。”
金滿連忙否決:“不了,小感冒看什麼醫生。”
陸燕林微微側着臉:“所以住院了十幾天?”
金滿讪讪:“感冒又不會死人。”
陸燕林沉默,垂着長睫毛的樣子讓人覺得他有什麼憂郁的心事,但說出口的話卻相當的冷淡:“随你。”
司機發動了車子,先送陸燕林到公司,然後送金滿回陸公館。
晚上的宴會在郊區的一處風景優美的山莊裡。
這些大人物近年來追求返璞歸真,流行起品白酒,喝茶,搞農家樂。
什麼魚子醬,海魚刺身之類的,基本上都看不見影子,反而對那些土特産鐘情得很。
不過那些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傳統菜,一道道程序下來,價格不降反增,完全是有閑有錢才能搞得來。
金滿和陸燕林一起出席,避開衆人,直接去見了宴會的主人。
對方是個年逾五十的老頭子,穿着白色唐裝,戴一副淺色墨鏡,長相自然不必說,年輕的時候常登花邊新聞頭版,難得的是氣勢,不苟言笑,單單坐在那裡,就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他是嚴瓊的老朋友,聽聞金滿的事迹,對他沒有好臉色,一個沒什麼出息,扒着有錢有勢Omega不放的人罷了。
于是在陸燕林出去取酒的時候,不客氣地說:“年輕人,這樣做人,難道不覺得羞恥,不覺得低俗嗎?”
金滿被罵得莫名:“什麼?”
白臨哼了聲,數落道:“你這樣既沒有能力,也沒有事業的人,對自己的長輩不說孝順,基本的尊重也要有吧!直接把一位可憐的Omega夫人從家裡趕出去,是沒有教養的Alpha才會做的事。”
“有時候,不要以為能跻身上流,就沾沾自喜。”
“陸燕林選擇你,最多不過是方便和安全,如果你不識趣到這種地步,被人厭棄也不過是遲早的事!”
金滿聽不下去了:“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老頭子被這句話噎得瞪大眼睛:“你!”
金滿直直的看着他,一貫笑容滿面的清秀男人,生起氣來冷得吓人:“像我這樣的人,也不會對沒過面的陌生人口出惡言,你罵的那麼痛快,沾沾自喜自以為是,被人罵了就隻會啞口無言嗎?”
老頭子出離憤怒,血壓都高起來:“你這個不要臉勾引Omega的人,你知道我是誰嗎!”
金滿嗆聲,撸起袖子:“我管你是誰啊!”
老頭子三十年沒有聽過這麼嚣張的話,氣的渾身發抖:“信不信我随時叫你在濱城混不下去,做洗碗工都不會雇你!”
金滿冷笑:“那你就去把陸公館推平好了,我的事業剛好是全職爸爸。”
老頭子大聲道:“你除了勾引Omega還會做什麼有骨氣的事!”
金滿額頭的青筋一跳一跳。
這種氛圍自然不會是交談愉快了,其他賓客陸陸續續找到客廳,就見到這樣的情景。
好在陸燕林一出現,目光又集中在他身上,他倒是頗為淡定,隔開了劍拔弩張的兩個人,擋在金滿身前。老頭子當然不肯善罷甘休,可是他發現陸燕林出現後,那個膽大包天的混賬就成了鋸嘴葫蘆,偏着頭不說話,哪有剛才兇巴巴的樣子,乖乖的就被牽走了。
窗台外的紫藤花一簇一簇,美好的不像話。
金滿背對着陸燕林,隻留給他一個圓圓的後腦勺,和兩片白皙的耳朵。
他望着窗外,湖水倒映着滿天的星星,說不出來的好看。
原本直來直去的人,也學會了忍耐,明明很生氣,卻一句話都不願意說,那種強行鎮定的樣子,讓人忍不住伸出手,一下一下,輕輕揉他毛絨絨的頭發。
金滿被揉了一下,吃驚的回過頭:“你幹什麼。”
他不高興道:“别碰我。”
話是這麼說,但還是可以摸一摸他的耳朵,從耳骨一直摸到耳垂才被真正生氣的拒絕,不客氣的拂開手。
那樣安靜的氛圍,陸燕林卻忽然說:“滿滿,你先回去吧。”
金滿愣住,他張了張嘴,最後硬着頭皮解釋說:“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是他說了很難聽的話我才罵回去……”
“這樣啊,”陸燕輕輕的點點頭,笑了笑:“我知道了,先回去看看陸知好麽?”
空氣長長的沉默着。
金滿從來不藏着掖着,可是面對這個人,好像從來都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
他感覺自己明明長了嘴巴,卻偏偏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