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裡誰人不知,貝爾摩德愈是溫柔低語,愈是殺機四溢?
依舊是那副迷人但是讓人能感覺出她心底其實不是很在乎的樣子,好似眼前隻是一出無關痛癢的鬧劇,無聊時候逗樂子用而已。
當然這個俄羅斯套娃式的演技底下掀開來了之後的心,恐怕她自己也不清楚。
她隻是靜靜地看着灰原,好似覺得這句傲嬌的話挺有趣,又如同,對這冷漠回應早已心中有數。
十八年前,宮野灰原蓮娜那記冰冷的眼刀,今日竟被她女兒學了個十成十。
可歎貝爾摩德半生情節,竟在此處畫地為牢。
可以預見貝爾摩德把這一幕當成她的最新愛情浪漫電影,回應台詞可能是:“可是我記得你十八歲那年白大褂下絲綢襯衫的觸感……“
窗外的雨聲愈發大了,為這場避無可避的百合風暴奏響序曲。
下雨天,米花的犯罪率要高了。警視廳這回又或許是又要燈火通明了。高木可以公費戀愛了。
不過,這場暴雨淋濕的,又豈止是東京塔和天空樹?
這在阿笠博士家裡對峙的兩人心中,恐怕早已濁浪排空,天昏地暗。
灰原那眼神,倒讓人想起她剛變小,從組織裡逃出來那會兒,遇到的第一個案子裡,舉槍時那股子狠勁。
隻是這數九寒天刮的雪莉冷風,遇上貝爾摩德這團從火山燒過來的火,又或許是要化成三月的春雨了。
影後是氣定神閑,或許是早留了後手。
這會兒,如果柯南有先手,在博士家裝了竊聽器,應該正傳來久違的反吐槽:
“哦咦哦咦,海逸巴拉——你那心跳咋回事,在博士家的接收器上都飙到120了?”
而貝爾摩德的從容不迫甚麼的,也難怪,畢竟是在組織年會上敢搶琴酒湯力水的女人,區區雪莉的瞪視,又算得了什麼?
權當小奶貓炸毛罷了。
貝爾摩德向灰原走去,輕輕緩緩,舞台走位技能滿級的百老彙大佬,明顯有意把動作放慢。
這份自在走位,慢慢收緊了兩人間距離,壓迫感沒聲沒息地就爬上了灰原哀的周身。
“别,靠近我。”
灰原哀的聲音硬撐着冷硬勁兒,卻藏不住慌亂。
而且,這約等于“嘤嘤嘤”的語氣,哪兒是警告,在眼前這人聽來,又或許是半推半就的邀請函。
冰塊語氣裡,裹着草莓大福的甜芯,倒叫人想起某位嘴上說着不要身體卻很誠實的平成年代大偵探對上關西偵探的熱情邀約逛大阪之時。
貝爾摩德嘴角的笑,輕得像春風拂過枝頭櫻花瓣。
櫻花與刀刃的調調,算是被這演技曆經兩代女明星磨煉的阿美利加女人玩明白了,可以改名叫“貝爾摩德·物哀美學十級學者”。
她擡起手,修長的手指在空氣中劃過。
就在指尖快要碰到灰原哀的臉頰時,沒直接落下去,而是頓了那麼短短一瞬。
此處當有背景音樂《懸崖上的金魚姬》——”碰得到又碰不到的距離“
女明星信手拈來的攻心為上的戰術,這招“懸而未決“可比APTX4869更誅心。
然後那宮野志保頗為……熟悉的溫柔指尖,就這樣,輕輕劃過灰原的小臉蛋,隻一瞬。
灰原哀一個激靈,想往後退,卻冷不丁發現自己早抵上了牆。
冰涼的牆面,默不作聲地昭告着——此路不通,無路可逃。
此刻,應該有彈幕掠過:“牆君請裂開““牛頓快顯靈““主角新一君你在何方?”
貝爾摩德的目光,仍舊膠着在她身上。
“别緊張,雪莉~“
聲線,軟糯得很。
灰原如果學過唐詩,可能會即刻默誦起《靜夜思》以求鎮定——”床前明月光,貝姐要翻窗。舉頭望明月,低頭被壁咚。”
“哦不,應該是哀醬……”
貝爾摩德,好一招稱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