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個多時辰前
百裡東君醒來的時候,陽光透過窗戶灑進屋裡,他掙紮着從床上爬下來,邊揉着眼睛邊推開門,就發現有一個小姑娘正坐在門口的台階上吃糖葫蘆。
“你醒啦?” 小姑娘聽到動靜,回頭看向他,而後她舔了舔糖葫蘆,站了起來。
百裡東君打了個哈欠,他揉了揉頭,總感覺好像忘記什麼了。
他走到小姑娘身邊,摸了摸她的頭,“小朋友這是哪裡?”
“這裡是我家啊。”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
百裡東君直覺腦殼有點疼,他俯下身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我知道這裡是你家,可是……你是誰啊。”
“我叫李寒衣。”小姑娘眯起眼睛笑了笑。
百裡東君有些無奈,他撓了撓頭,“所以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阿爹把你帶回來的啊。” 李寒衣咬碎了一個糖葫蘆,津津有味地嚼了起來。
百裡東君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是學堂李先生的女兒!”
他摸着下巴認真思考着,“那老頭到底多少歲了啊,女兒怎麼這麼小。”
李寒衣用看白癡的眼神一樣看着百裡東君,她默默的吃着冰糖葫蘆看着百裡東君自言自語,也沒有搭理他。
“寒衣,客人醒了嗎?” 一個溫柔的女聲響起,百裡東君轉頭,就見一個身着淡青色衣裙,面容秀美,婦人裝扮的年輕女子從另一處屋子裡走了出來。
“哈,這李老頭還真是老牛吃嫩草,媳婦怎麼這麼年輕漂亮?” 百裡東君瞪着眼睛看着她,而後連連搖頭,“真是罪過,罪過。”
李寒衣喊了聲阿娘,就蹦蹦跳跳地走了過去,“阿娘,這個叔叔好奇怪啊,是不是腦子不好啊?跟爸爸有得一比。”
年輕女子撓了撓李寒衣的腦袋,她笑的溫柔,“寒衣乖,不能這樣說叔叔。”
“師……師娘。” 百裡東君看着她,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看到百裡東君朝着自己行禮,年輕女子睜大眼睛,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在下百裡東君,以後還請多多照顧。” 百裡東君的腰又彎了一些,看得出來很是恭敬。
年輕女子頓時樂得花枝亂顫,她連連擺手,“你認錯人了。”
李寒衣咬着糖葫蘆念念有詞,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就說這人腦子不好吧。”
百裡東君直起身,他看着面前的兩人一頭霧水,直到身後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就聽到一個爽朗的笑聲,“我咋不知道我自己多了個徒弟呢?”
百裡東君扭頭去,看到雷夢殺一臉好笑的表情。
“老雷,你說什麼呢?” 百裡東君俊眉輕蹙,一臉呆滞。
雷夢殺指了指院子,“這是我家,這是我娘子,這是我閨女,你對着誰喊師娘呢?雖然按照輩分,我是你的師兄,但我也不介意升一輩兒,要不以後就這麼辦吧。你也不用叫師父,直接叫爹吧。”
他越說越樂了,直接伸出耳朵,“來,叫一聲爹來聽聽。”
百裡東君這才明白自己鬧了一個烏龍,他微微有些難為情,但很快就回想了一下,才驚覺不對,他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三人,“這是你女兒,叫李寒衣,這是你妻子李心月。”
年輕女子微笑着點點頭。
百裡東君挑了挑眉,而後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他似有感慨地拍了拍雷夢殺的肩膀,“想不到雷兄在外面看起來很是威風,在家裡……竟然是個入贅的贅婿。”
根據北離的傳統,子女一般都是随父姓,除非男子入贅女方,那麼子女才會随母姓,很顯然百裡東君已經幫助雷夢殺對号入座了。
一開始雷夢殺還在傻樂,直到他反應過來百裡東君說了什麼,他咬了咬牙,“我呸,我們雷家堡在江湖上名氣也是響當當的,和唐門、溫家這百年來都平起平坐,什麼入贅,我們雷門有多厲害你知道嗎?”
“那你女兒怎麼跟心月姐姐姓?” 百裡東君撓了撓頭。
“因為我阿爹違背家規,被逐出雷家堡了,子女沒有資格姓雷,所以我跟我母親姓。” 李寒衣撇了撇嘴,她雙頰微微鼓起,“而且我也不想姓雷,聽起來就兇巴巴的。”
一聽女兒的話,雷夢殺淚眼汪汪地看向李寒衣,“寒衣~”
李寒衣有些嫌棄地看了眼百裡東君和雷夢殺,她擡頭看着李心月認真道:“阿娘,這個叔叔傻傻的,真的和姐姐是兄妹嗎。”
“姐姐?” 百裡東君撓了撓頭,“兄妹?”
雷夢殺翻了個白眼,“你妹妹,我小師妹百裡西瑤啊。”
“哦!對了!” 百裡東君一拍手,“我想起來了,綿綿!”
看到百裡東君這個樣子,雷夢殺很是無語,他又翻了個白眼,“你睡了整整三天!三天!豬都沒你能睡!”
百裡東君也不在意雷夢殺的話,他雙手握緊雷夢殺的肩膀,神情焦急,“我妹妹也在你家嗎?她怎麼樣?”
“你倒是說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