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王府前院,葉鼎之和蕭燮相對而坐。
“最近聽聞夏侯将軍在找一個人。” 蕭燮輕抿一口茶,看向對面正把玩瓷杯的葉鼎之,“一個在學堂大考時将他兒子打傷的人,好像是叫張濟慈的。”
“我記得,你那個師父,李先生的小弟子好像就是她吧。”
聞言,葉鼎之挑了挑眉,他輕輕一點頭,“是她。”
“那就好。” 蕭燮輕笑一聲,“你找個機會,讓蕭若風對夏侯将軍府發難。”
一聽這話,葉鼎之擡了擡眼,“夏侯将軍不是我們的人嗎?”
“那個蠢家夥别有二心,還是盡早處理掉,省的壞事。”
蕭燮勾唇,露出一個陰狠的笑容,“借蕭若風之手把這個心腹大患除掉,再順便往他身上潑髒水,讓父皇厭棄他,一舉兩得。”
“我知道了。” 葉鼎之點點頭。
“鎮西侯的孫……”
說話間,一個侍從帶着一個身穿妃色鬥篷的年輕女子往他們走來。
那女子朝着蕭燮喊了一聲,“表哥。”
葉鼎之看了眼那女子,而後朝着蕭燮一點頭,起身準備離開。
二人擦肩而過,葉鼎之瞟了眼面上帶着些不耐的女子。
能在青王府來去自如,且稱呼青王為表哥的女子應當就是那位淮玉侯的女兒了。
“岩钰,怎麼了?”
鄭岩钰最近心中很是煩躁,算起來她已經有多日沒有見到百裡西瑤了,之前派去跟着百裡西瑤的人都說沒有跟到她具體的住址,半路就不見人影了。
這讓鄭岩钰愈發的不滿,她隻能來找青王,想看看他這裡有沒有可用之人。
“表哥,你有沒有人擅長跟蹤的。” 鄭岩钰直接坐到青王旁邊,也不向他行禮。
蕭燮對此已經習慣了,他的這位表妹是舅舅淮玉侯的獨子,向來受寵,要不是他的母妃鄭貴妃是淮玉侯的嫡親妹妹,他們血緣太近,隻能以兄妹相承,不然他真的會考慮将她娶回來。
“你要做什麼用?”
“西瑤最近都找不到人,你幫我想個辦法找到她。”
一聽‘西瑤’二字,葉鼎之下意識放慢了腳步。
蕭燮輕笑一聲,“那人姓什麼?”
“不知道。”
“同名之人多如牛毛,這你讓我怎麼找。” 蕭燮有些無奈。
……
回到學堂,葉鼎之看到秋千上的百裡西瑤默默想了想,雖然同名,但不一定是就是小姑娘,還是再看看為好。
百裡東君看到葉鼎之,朝他揮了揮手,四個少年在園中聚齊。
天氣越發的冷,不知為何百裡西瑤不像之前每日都出門了,而是躺在秋千上看書。
“老七今日有事,要很晚才回來,趁此機會,我帶你們幾個小朋友去漲漲見識呀。” 雷夢殺漫步到園中,看着四個少年笑的燦爛。
百裡東君兩眼放光,“是去哪裡喝酒嗎?”
“雕镂小築!”
司空長風瞥了眼他,有些疑惑,“可是也沒到出秋露白的時候呀。”
“不不不,不去雕樓小築了。” 雷夢殺眯了眯眼,“百品閣上次被我們砸了,現在還沒修繕好。流蘇房的酒又不好喝,落月軒太過官豪俗氣……”
他輕歎一聲,語氣帶着些不得已,但是面上笑的十分開心,“其實真的不是我想去啊,隻不過小師弟好酒,又恰逢無處可去,不得已才去那個地方啊。”
“真的非我所願,非我所願呀!”
看到雷夢殺這個樣子,就連正在看書的百裡西瑤都很是好奇,她放下書,從秋千上坐了起來。
葉鼎之輕輕一笑,“雷大哥,究竟是哪裡,你就不要賣關子了。”
“嘿嘿,保準你們幾個小朋友大開眼界。”
“隻是……” 雷夢殺看着百裡西瑤有些遲疑。
“我也想去。” 小姑娘水汪汪的眼中星光閃過。
“不過,那裡有點貴呀。” 雷夢殺摸了摸下巴,而後有些為難的撓了撓頭,“我娘子給我的零花不太夠。”
百裡西瑤眨了眨眼,“我有呀。”
說話間,她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了一個很是精緻漂亮的荷包,鵝黃色的錦緞上面繡着一隻白色的小兔子,這是之前胡錯楊閑來無事繡給小姑娘的。
這荷包看上去鼓鼓囊囊的,她打開荷包。就見裡面放着許多一萬兩的銀票,是蘇辰準備的,她最近在忙其他事情,而百裡西瑤因為不想讓她跟着,經常一聲不吭的就一人出門,但是她怕她不跟着,小姑娘出門就沒錢花,所以特意多放了一些。
雷夢殺瞪着眼睛看着那一袋子的銀票咽了咽口水。
那四人看向百裡西瑤,小姑娘現在仿佛一個散财童子,渾身散發金光。
雷夢殺直起身,他呼出一口氣,眼睛閃亮,笑容暧昧,“那就走吧。”
三個少年都是一臉的期待,可百裡西瑤卻是歪了歪頭,她怎麼覺得雷夢殺的樣子有些奇怪。
百花樓中百花争豔
閣中遍地都是嬌豔欲滴的鮮花,雅樂起,花香四溢,身着輕紗,姿态曼妙的女子們輕搖團扇,于閣内翩翩而過,像是蝴蝶在花中起舞。
雷夢殺幾人站在門口,百裡東君和司空長風眼花缭亂,眼睛不知道該看哪裡。
葉鼎之欣賞地看着那些朝着他們捂嘴輕笑的姑娘們,他瞟了眼一旁的百裡西瑤,伸手拽住了小姑娘鬥篷的兜帽。
和那三人不同的是,百裡西瑤眨着大眼睛,好奇地到處亂看,她好喜歡這個地方,像是身處在春日花園,暖風之中帶着淡淡香氣,全是漂亮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