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妖族……那麼多無辜的生命，你們卻說，是你們的職責所在……”

地上的野兔突然跑過來，是一隻很瘦弱的灰色小兔，圓圓的尾巴瘋狂顫動，耳朵抿起來，在他腳邊瑟瑟發抖。

葉舟栖想讓他冷靜下，當初妖族被滅亡，并不是他的人，那是天帝發怒，派出大軍，想一舉殲滅妖界，成為真正的統領者。

他站在山洞外沉思，這次帶沈西池出來，也是讓他學會成長，面對殘酷的現實。

沈西池兜裡的鹦鹉突然探出頭說：“惡妖，惡妖~”

沈西池抹了下眼淚，回想起這兩個月的相處，明明看起來那麼溫柔的人，為什麼面對妖怪的時候，會這麼殘忍。

他抱起腳邊的野兔，看見他抖得厲害，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被吓到。

葉舟栖不應該是濫殺無辜的人，難道以前，都是在僞裝？

他才對他産生好感……

沈西池再次聚集靈力，和小灰兔目光對視，瞳孔映入白光，賜予它動物溝通語言能力，兔子張開嘴：“叽叽。”

在其他人眼裡，兔子是在叽叽叫，沈西池和它卻能對話，能互相聽懂語言，這就是他的特殊靈力。

灰兔蹭了蹭他說：“謝謝你們救了我，剛剛好危險，我差點就被這隻怪物吃掉了！”

沈西池愣住，皺了皺眉說：“你說什麼……那隻狸花貓，他不是在喂你青草嗎？他想吃你？”

兔子可憐兮兮地靠在他腳邊：“我剛剛在森林覓食，這隻長耳朵的怪物把我抓起來，咬傷了我的胳膊，喝我的血，然後說我身上沒什麼肉，把我帶回來，摘了些青草，說要把我養胖點，然後吃起來才有肉感，嗚嗚好痛……”

沈西池撥開小兔子的胳膊，看見幹涸結痂的血迹，頓時心生愧疚，難道他誤會葉舟栖了？

他準備起身，小兔子抓住沈西池的褲腳說：“你能聽得懂我說話……肯定是神仙，可以救救我嗎？我不想待在這個黑暗陰冷的地方。”

沈西池猶豫片刻，把小灰兔抱了起來，然後又問：“絨球，你剛剛說壞妖是怎麼回事？”

鹦鹉擡起頭還是重複那句話：“惡妖~”

葉舟栖蹲在山洞門口，不知在地上畫什麼，沈西池出來後，并沒有打擾他，而是乖乖地站在旁邊。

他施法完畢後，把畫下來的陣封印在山洞門口，然後起身，看了眼旁邊呆愣的小貓，兩隻圓溜溜的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葉舟栖解釋說：“這是阻隔妖力的，防止有其他捉妖師找到這裡，暴露你和我的行蹤，走吧。”

沈西池抱着小兔子，乖乖地跟着，一言不發。

葉舟栖突然停住，從兜裡拿出濕紙巾，擦了擦他臉頰的黑色血迹，目光瞥了眼他身後的尾巴說：“又用靈力了？還在生我的氣？”

“唔？” 沈西池摸了下屁股，才發現尾巴露出來了，他急忙往褲子裡塞，想藏起來，奈何藏不住。

“咋辦……”

沈西池想求他借靈力，但是，那個親親的要求，未免太難以啟齒。

如果出去後，這幅模樣，會被人類發現，他還有的活嗎？

葉舟栖伸手摸了摸他尾巴，小貓渾身顫栗，差點腿軟倒在他懷裡，吼道：“好癢！不要碰……”

“剛剛還在兇我，現在還肯和我說話？ ” 葉舟栖問。

沈西池愧疚低頭：“小時候，父母說我是一隻靈貓，體内有很強的靈力，所以很多妖怪，都想吃我，甚至經常受傷，被惡妖同類們喝血，它們就會靈力大增，剛剛那隻狸花貓……是想咬我嗎？你為什麼不解釋？”

剛剛那個角度，他看不見，如果是這樣，葉舟栖是在救他。

“如果那種情況，我解釋，你會信嗎？”

沈西池低下頭，罪惡感更深，他好像對葉舟栖的信任不夠深，或許，因為他是捉妖師。

“對不起啦，我不該兇你。” 沈西池傲嬌地跺了跺腳說。

葉舟栖沒想到他這麼快開竅，以為會大鬧個三天三夜，他家小貓果然聰慧過人。

“他是你的同類，并非親眼所見，你願意相信我？萬一我就是故意濫殺無辜呢？”

沈西池耳尖微紅，低聲回答：“我……我相信你……你不是濫殺無辜的人，如果是的話，我和柯博，就不會好好的能活到現在。”

葉舟栖嘴角揚起了一點弧度。

男孩走過來，靠近他仰起頭說：“你剛剛的要求，我答應你，親吧，親一下我臉上的胎記，不過，你答應要給我借靈力，不許親完賴賬……”

他在想，親親又不會死人。

反正無所謂，又不喜歡他，自己也沒打算談戀愛，不會對不起誰，随便親。

葉舟栖瞬間愣神，低頭看見小貓眼角的月牙痕迹，久違的相識，再次回到記憶最初，他附身彎腰，小貓也并沒有躲開。

冰涼的唇落在沈西池眼角的月牙上面，他感覺很癢，不知道為什麼很敏感，男人吻了幾秒，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下。

“癢……”

沈西池想躲開，突然被葉舟栖摟住腰肢，男人張嘴，咬在他臉上，把這個月牙标記含在嘴裡舔舐，皮膚很嫩很白，小貓臉頰軟得像泡芙。

“不是說……就親一下，怎麼咬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