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本打算離開，卻在走出大門時遇到了熟人。

慕凜冬站在街邊，看着街對面的孫璞和胡德林一同進了家茶館，順手拍照留念，她側頭問顧昀之：“咱們這個招标會有沒有舉報中心？”

“有。”

慕凜冬點點頭表示了解，回到酒店後她第一時間和白蘭說了這件事。

白蘭看着照片上勾肩搭背的兩人，臉上浮現笑意：“單憑這照片雖然還不夠舉報标準，但夠他出局了。”

隻要進了考場，帶手機就算作弊，誰管你用沒用。

招标會結果本該在第二天九點準時公布，但因為這張照片推遲到了下午三點，但酒店退房時間在十二點，因此三人決定在周圍玩一下。

慕凜冬收拾好從酒店房間出來，卻遇到了顧錦墨。

“顧總中午好。”慕凜冬落落大方和她打招呼，一點沒有昨日談話時的架子。

“謝謝你。”顧錦墨昨日回去後就詢問了顧昀之，但她反應很正常，好似一點也不知道她們之前談話的事，甚至于對昨晚談話的事也反應平淡。

肯定是慕凜冬和她說了什麼，畢竟顧昀之像她一根筋，固執又倔強，認準了就不會回頭。有時候她說話顧昀之都未必會聽，但慕凜冬說的她倒是每句話都記在心裡，還會用來反駁她這個老母親。

想到這顧錦墨眸光落寞下去，再次看向慕凜冬時沒有了昨晚的盛氣淩人，“關于合作，你要是想我可以幫你。”

兩人正說着，對門的白蘭也從房間内出來，她詫異看着顧錦墨，“顧總！您好，我是萬新科技的白蘭。”

“你好，我知道你。”顧錦墨笑起來很有親和力，她伸出手和白蘭簡單握了一下。

慕凜冬順勢搭腔：“白經理，顧總說有個合作要和你談。”她說完扭頭看向顧錦墨，“顧總，您說是吧。”

白蘭受寵若驚，而後想到慕凜冬和顧昀之的特殊關系，或許有這個因素在裡面，隻是，她直接和澄海合作不是更好嘛？

“顧總要選擇我們萬新嗎？”

面對白蘭興緻勃勃的眼神，顧錦墨輕瞄一眼得意的慕凜冬，選擇點頭，“沒錯，有空詳談一下嗎？”

“當然。”

慕凜冬看着顧錦墨和白蘭約好談話地點，默默去大廳退房。

——

三天的招标會圓滿結束，最終澄海的方案赢得最終勝利，而萬新雖然合作沒達成但卻搭上了錦耀，也算不虛此行。

“回去好好休息兩天，周一晚上慶祝一下。”離開機場前，白蘭特地交代一番，“這次辛苦了。”

“老大，下周見！”

張清熱情地朝着白蘭離開的方向揮手，慕凜冬也擡手朝着白蘭說再見。

待白蘭遠去，張清扭頭看向慕凜冬問道，“你怎麼回去？”

“我…”慕凜冬低頭看向手機，上面是顧昀之剛發來的消息。

顧昀之：可以給個機會讓我送你回家嗎？

顧昀之：【求求你了】

表情包是一隻橘色小貓搖着尾巴，爪子合十做出’拜拜’的動作，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這麼可愛的表情包，可愛到都不符合她的形象了。

慕凜冬輕笑一聲，手指在屏幕上輕點。

慕凜冬：勉強同意

接着她轉頭對張清說：“有人來接我。”

張清一臉遺憾看着她，“好吧，沒人和我拼車了。”

“路上注意安全。”

看着張清坐車離開，慕凜冬依舊站在原地等待，顧昀之這回沒和她乘坐同一班機，而是更早一班，在離開前她給自己送了三顆薄荷糖。

慕凜冬手放在口袋裡，裡面隻剩下一顆。

“滴滴”兩聲喚她回到現實，面前的車窗緩緩降下，顧昀之的臉出現在視野當中，她嘴角壓不住笑意，連帶着眼鏡下的雙眸都彎了起來。

她一手握在方向盤上，手腕上的亮色表帶折射出一道光，打在慕凜冬的眼睛裡，模糊了視線。

“請上車。”顧昀之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副駕駛座的車門打開，她對自己比了個“請”的動作。

慕凜冬沒有客氣地擡腳上車。

顧昀之也習慣性地伸手護住她的頭頂，直到一聲車門關，一聲車門開，顧昀之也坐了上來。

車内并不充斥着皮革味，而是一股淡淡柑橘香，對于暈車的慕凜冬來說簡直是救命稻草，她記得第一次坐顧昀之的車時，她是緊張的，緊張到完全忘了暈車這回事。

沒什麼别的原因，就是這車實在太豪華，是她第一次在現實裡見到豪車，内飾的真皮座椅隻一坐上去就能感覺到與衆不同。

而且那是她們第一次見面。

那天白天的天氣很好，但到了晚上忽然下起雨，小雨逐漸轉大，慕凜冬錯失回宿舍的好時機，被困在了圖書館。

而那時距離閉寝隻有十分鐘。

她焦灼地徘徊在圖書館門口，門前的公共雨傘早不見蹤影，正思考着要不要直接沖出去，身後傳來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慕凜冬回頭，身後那人如墨一般黑色大波浪披在肩頭，上半身穿着緊身高領描繪出豐庾身形，下面搭配一條淺色喇叭褲，外穿一件米棕色呢子大衣，雙手插兜，目中無人，姿态端莊矜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