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穿着白大褂的實驗員行色匆匆地與尤利西斯擦肩而過,研究院的牆壁白得森冷如白骨,反射着燈光,走廊的聲控燈随着人走過亮起,光明一步步侵蝕黑暗,身後光明消失的部分又被黑暗吞噬,光明與黑暗的交界線模糊。
吃過飯尤利西斯就将那二位送回了學校,下午沒有他的課,大二的那三個學生很自律,很省心,不需要他多管什麼就能自行處理好應該處理的學業與任務。
不過學校現在應該隻有兩名學生,剩下那個學生,尤利西斯此行就是來找她和處理事情。
“驗證通過,編号Q.Y.007,權限等級‘S’,飓風軍隊隊長尤利西斯·薩洛揚,歡迎您回來,長官。”一道沉穩的機械音響起,自動金屬門緩緩開啟。
巨型的計算機下方,白色的椅子将少年完全遮擋,黑色的短發利落幹練,神情淡漠,琥珀色的眼睛專注着數據分析,右眼眼尾點綴着一顆淡色的小痣,耳側黑色的耳釘熠熠生輝,氣質清冷禁欲。
“黑貓,進度怎麼樣了?”尤利西斯俯身屈肘抵住椅背,沒有半句廢話道。
黑貓取出天平一側的白色光球,兩指夾在手裡,坐姿拘謹端正,嗓音清冷:“查不到,我侵入了‘系統’的程序,每一個‘系統’裡面都有一套反偵察程序,破解反偵察程序後就是一團亂碼,不過一秒‘系統’全都自毀了。”
“以地球人的智商絕不可能研究出這種‘系統’,而‘系統’本身極具人性,文明水平過低才有可能制造出來,但自毀程序不符合低維度時空的标準。換個思路,‘系統’的人性有沒有可能是被刻意營造的假象?欺騙不止是穿越者對原住民,‘系統’對穿越者與原住民也有欺騙,‘系統’并非如同地球人一樣的低維産物而是來自某個更高的維度,這是目前為止最合理的最優解。”
她口中的人性是指‘系統’逼迫宿主完成任務,宿主若是不願意便動用電擊等手段,後續宿主還會不斷地反抗‘系統’,幹掉‘系統’,正常算法就應該是直接抹殺掉這種宿主,杜絕後患,重新篩選合适的聽話的會執行任務的宿主。
不聽話的宿主隻會礙事,阻礙目标,這種沒有價值的人殺了便好,電擊過于心慈手軟。
“某個更高的維度為地球人設計了一個符合他們想象的人性化的‘系統’将地球人玩弄于股掌之間。若是如此,怎麼不操控維奧萊特的人們?他們的文明應該沒有做到思維控制的那一步。”尤利西斯思忖道。
文明水平的排序應當是:地球<維奧萊特≈某個更高維度(未知)。
系統若是來自低維世界,文明水平就是:地球<某個低維度星球<維奧萊特。
“打開1526監禁室。”他吩咐說。
黑貓輕轉了一圈天平,精神力鍊接操控着天平,忽然左側的牆體向右移動,房門打開。
狹小昏暗的房間亮起,監禁室配套簡單,一張床、一個馬桶與一個水槽。一名膚白貌美,容貌疊麗的青年坐在床上,一隻手臂斷了,隻剩下三個肢體戴着電子鐐铐,斷臂被絞成了肉泥堆砌在他的腳邊,眉宇間盡是鋒芒畢露與張揚肆意。
見到尤利西斯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瞳含着傲慢的韻味,高高在上的模樣,也不知階下囚哪來的底氣。
“從現在起,你的監管權被轉移到我這裡。”軍靴踩住他的大腿,尤利西斯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不自量力的蝼蟻,腳下用力:“如果不想吃苦,就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青年沒有回話,揚手就要扇尤利西斯的臉,手剛擡起就斷了,鮮紅的血液噴湧而出。
“找死。”黑貓的聲音冷若冰霜,神色帶着幾分寒意,坐在椅子裡未動半分,彙聚的精神力操控天平的絲線再次扯斷剩餘的一小截手臂。
劇烈的疼痛令青年面容扭曲,吐出一口血,極力壓抑着溢出喉嚨的慘叫,臉色陰沉沉地注視着尤利西斯。
在尤利西斯來之前他就被黑貓放進絞肉機絞過無數次,那該死的天平會一遍遍複原他的身軀,保證他在酷刑折磨下不會死亡,一遍遍地體驗痛苦。
“你唯一的價值是聽話與服從。”尤利西斯笑得綿裡藏針,拽住他的脖頸,扯過他的頭發,朝牆上撞。
砰!
牆體砸出一個巨大的洞,破裂出一道道裂痕與深坑。
尤利西斯甩開被輕易砸死腦袋爆漿的青年,眉梢一挑,“不耐揍,黑貓,再來一次,我下手輕點。”
破裂的牆體一點點複原,而死去的青年也再次活了過來。
他拍了拍青年的臉,冰冷的手套觸碰到溫熱的肌膚,冷得猶如冰川雪原,眉眼柔和。
“乖一點,不說話就把你舌頭拔掉哦。”
那隻手扼制住青年的頸部,大拇指按壓着他的大動脈那塊,青年沒有一點示弱的意思,仍是那副傲慢的嘴臉,笑吟吟道:“我要是不說你也不能怎麼樣。”
“是嗎。”尤利西斯掐斷他的脖子,頭身分離,頭顱滾落到床鋪,血迹斑斑。
“黑貓,啟用囚籠。”
囚籠是一隻煉獄惡魔的發明,堪稱史詩級折磨,将人關進鐵籠裡,四肢束縛上沉重的鎖鍊,吊在籠子裡的半空,腿部的兩邊鎖鍊加上重達十公斤的金屬球體,太陽穴兩側穿刺鋼釘,注入精神力使出全力分别按壓天突穴、合谷穴、攢竹穴、中渎穴和風市穴以及環跳穴,最後泡入全是屎尿混合物的髒污裡。
身心雙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