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環繞的音響發出的聲響巨大,過高的分貝在觀衆席炸裂,擂台上的男人肌肉虬勁,彪悍誇張,手臂肌肉隆起,用力扯斷了對手的兩條腿,血肉飛濺,整張臉都被一拳打得凹了下去。
血腥暴力,強烈的感官刺激。
現在的觀衆席爆發激烈的喝彩,歡呼雀躍。
主持人在台上激情四射地介紹:“賽凱再次取得了勝利!我們的賽凱外号又稱肢體分離師,這是他的十連勝!今天賽凱在擂台上接受自由挑戰,隻要戰勝賽凱,一千萬湖金帶回家!賽凱是否能延續他的不敗神話?!”
“恭喜賽凱的下注者!讓我們看看下一場對手雙方的賠率是多少……”
“喂,你下場要不要給賽凱下注?他已經連赢十次了,次次不是對手斷手斷腳就是剖腹挖器官,那叫一個爽。”坐在觀衆席的男人瞥向一旁的戴着白色棒球帽的青年,帽子沒遮住的部位露出些許純白發,帽子上面印着黑色的‘Achilles’的字樣。
身穿白色西裝,頂級的面料質地輕盈堅韌,線條流暢,貼身的剪裁勾勒出青年健碩的身形輪廓,領口設計典雅,衣襟整齊,袖口利落,胸口處别着一枚純金的玫瑰胸針,增添了一抹亮色,帶有一種華麗的奢華感,整個人散發着優雅高貴的氣質。
雕刻精細的白狼面具覆蓋在臉龐,隻露出一雙綠色的眼瞳,深邃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猶如在夜間活動于弱光線下發出可怕綠光想吃人的兇殘的狼。
與地下拳館的氛圍方枘圓鑿。
地下拳館極其豪華氣派,但與之比起來竟然都遜色幾分。
自由擂台簽的是生死契,比很多擂台都要血腥暴力,殘酷許多,來這裡的大部分都享受這種血腥暴力的場面,喜歡看把人折磨得不成人樣的畫面,死了人也就是件小事。
尤利西斯壓低帽檐,薄唇輕啟,音色冷淡:“不下注,我賭他們都會輸”
男人匪夷所思地看向他,驚異:“為什麼?”
“直覺。”尤利西斯回答。
另一個原因——跟賽凱對打的是尤利西斯的目标,作為穿越者的地球人有特殊的‘主角光環’,這種‘主角光環’會影響身邊人降智變弱等來襯托地球人的強大聰明。
就像是謝安的訓狗說好聽點是靠臉,說難聽點是靠‘主角光環’,沈非能得到頂級公司總裁的青睐成為他的伴侶,也是靠得是‘主角光環’。
沒有‘主角光環’與‘系統’的地球人就是蠢而不自知,處于達克效應第一階段,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
這種打臉一個被吹捧的人,也是地球人的‘高光時刻’。
隻不過這回地球人的對手也不是什麼好貨色,地球人或許能逼得賽凱使用出那個藥物,不用那個藥物,賽凱打不過擁有‘主角光環’的地球人,即使‘主角光環’不能讓地球人赢,‘系統’也會強制綁定賽凱成為炮灰攻逼迫賽凱追地球人火.葬.場。
地球人永遠都極端愚蠢,就像尤利西斯遇到過的另一個替身受一樣。
從‘系統’拷問出的在原劇情裡作為金主的尤利西斯不僅沒有半點金主的模樣,反而被強占别人身體的魂穿替身受蹬鼻子上臉、一言不合發脾氣和冷戰,被一個蠢到家的替身玩弄于股掌之間,不知天高地厚,脾氣暴躁,尤利西斯要看替身受臉色,一次次為他妥協,屈服于他,給一千萬還覺得少,結果一看就是個窮小子,一無是處的廢物,而且尤利西斯還配不上他,是尤利西斯高攀,從頭到尾都是所謂的‘訓狗’文學+火葬場+雄競修羅場,火葬場的原因自然是尤利西斯有個白月光把受當替身。
哦對,這替身受還是個高智商控場釣系美人,尤利西斯沒看出來,表面空有美人的皮囊,内核靈魂是55歲大齡秃頭邋遢細狗,幻想可以被膚白貌美會服務于他下跪低頭多金有權有勢潔身自好的高富帥包養的底層窮摳沒素質普信男。
他隻看出地球人很蠢,不好意思,有錢人對這種垃圾看不上并且就是個渣男又如何,有錢就是可以為所欲為,往人臉上砸一千萬隻要人給尤利西斯當狗,都有一群人樂意,這受算個屁。
也正因為如此窮人才永遠是窮人,太蠢了,還很下賤,隻會癡心妄想,白日做夢,不懂得遇到貴人和靠運氣到上層階級應該明哲保身,思危思退,急流勇退,審視時度,反而無理取鬧,裝腔作勢,一股子小人得志的意味,也不會靠自己的能力智商真正的掌控權利地位與主導權,因而沈非聰明得不像是地球人,地球人沒有那麼聰明。
地球人的社會主義與共産主義更是可笑的笑話,扮演着小醜角色,成為被維奧萊特上層階級調侃戲谑地娛樂,時不時當作飯後的談資,那種嘲笑就像是在說你看,人民就是蠢,愚蠢是人民的核心,這種制度絕對不可能實現,一群狗也妄想上桌吃飯,結果上桌要的不是權利地位主導權坐上飯桌而是虛無缥缈的寵愛,想吃飯桌上的肉渣,指望尤利西斯可以和替身受産生平等關系,翻譯讓替身受騎到尤利西斯頭上,尤利西斯得跪下來舔得更用力才行,這就是堂堂的社會主義與共産主義。
——可以納入地獄笑話冊。
上層社會也不介意給維奧萊特的底層人宣傳一些共産主義和社會主義的核心概念,窮人可以靠臉變美變漂亮和賣.屁.股上位,他們會适當甩些肉渣讓那群底層人信以為真,朝這個方向不懈努力,給他們當笑話取樂。
這也方便了森嚴的階級制度更加穩定,感謝社會主義與共産主義。
可惜那時沒有遇到黑貓,否則尤利西斯真想虐殺玩玩,他極度讨厭任何人冒犯他的自我(心理哲學日常語境的三種自我),盡管他很厭惡自我但也很愛。
回歸當下,遺憾的是的确不能看他們分出勝負,尤利西斯可不打算看他們分勝負。
尤利西斯沒有多搭理旁邊困惑的男人,站起身單手插兜橫穿過觀衆席,停在後台布簾的出口處,眼角一瞅,瞥向觀衆席最上方專注盯着擂台的黑貓,淡然地收回視線。
白色的布簾被推開,一名穿着黑色T恤運動短褲的黑發青年走出,精瘦得好似一拳就能打死。
似乎是發現什麼,他擡頭看向尤利西斯,散漫的目光,眼底深處卻有久經戰場的鋒銳。
尤利西斯偏頭眼尾上揚彎起眸子,那眼神就像沒有把他放在眼裡,輕蔑傲慢,他沒有吭聲,繼續朝擂台走去。
藍紅色的燈光刺眼奪目,喝彩點燃全場,氛圍如同烈焰燃燒,一襲白衣的身影在其中分外醒目,他的個子不僅遠高于觀衆席的所有人也高于擂台上的賽凱,挺拔高大,肩寬腿長,身材比例趨近于完美。
金鈴敲響,主持人疾步退開,賽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過去,拳風淩厲從黑發青年面部刮過,看見他躲過的刹那轉身屈膝擡腿橫掃他的腰腹。
一個狠厲的橫掃将他狠踢撞上圍繩,具有彈性的圍繩拉伸到極緻,幫他做了少許緩沖,一股血腥味猛烈地湧上喉頭,五髒六腑都仿若錯了位,力度過大身體在圍繩的彈性下回彈朝向賽凱小部分距離,最後重重地摔落在地。
賽凱擡腿就要一腳踩下,黑發青年旋即撤身一滾躲過這一腳,速度極快,就像開了兩倍速。
尤利西斯看着一步步朝外面走去的黑貓,無奈沉默。
又來了。
每次黑貓都會在大腦預設模拟路徑的與目的地,腦子飛轉但身子在動卻總是走錯方向,沉浸大腦的想象空間裡與現實脫離,撞牆撞電線杆撞車撞人等,然後好半天才回歸現實反應過來走錯路了。
他快步跑去,一把拽住了險些出門的黑貓,提醒她。
“走錯了。”
黑貓呆呆回頭看了一眼尤利西斯,愕然啞語。
擂台二人的局勢轉瞬之間互換了優劣,賽凱躺在地上被打得吐血,渾身骨頭粉碎了十幾根,眼球逐漸血絲密布,黑發青年手肘向下攻擊,力道極大,肋骨盡數骨折,骨骼斷裂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一發狠,咬碎了牙齒内部貼着的藥物,正常的人臉生出一塊塊黝黑可怖的鱗片,身體的鱗片撐破衣服,手腳長出同色的尖利堅硬獸爪,氣勢節節攀升,整個人都在異變。
觀衆席的人都吓了一跳,首次見到超出認知的東西,愣在原地沒有動彈。
“按照計劃進行。”
尤利西斯交代一句,回身朝擂台沖去,眨眼睛就翻身躍上擂台,跳躍力極強,十米高的圍繩輕松躍過,支持人與觀衆席更懵圈了,連同異變中的賽凱和黑發青年都怔住了。
尤利西斯穩住身形,一手撐住台面,起身抓住黑發青年往黑貓所在的方向砸去!
此時,支持人和觀衆席的人才反應過來,人潮擁擠,無數人互相踩踏,毫無秩序可言,拼了命地朝外面跑,尖叫慘叫哭喊刺耳。
黑貓勾着他們身上的絲線使他們繞開她跑,纏繞的絲線幫黑發青年做了緩沖,隻是摔在黑貓旁邊的座椅上,脊椎骨碎裂開來,他不禁俯身吐出一口血。
座椅被砸得四分五裂,撐不住黑發青年搖搖欲倒。
“藥丸好吃嗎?”尤利西斯垂眸輕語。
那一眼,如同利刃割破空氣。
快到口中嚣張的話卡在喉嚨,冷漠銳利的眼神讓賽凱心髒一窒,覺得他要是敢說出口不等異化完成就會死。
現在異化漸漸完成了一大半,他忍了忍,肌肉緊繃,冷酷如獸的豎瞳惡狠狠地瞪着尤利西斯,語氣陰森冰冷,一字字從嗓音研磨而出:“獵靈者。”
“你幕後之人告訴過你多少?”尤利西斯不疾不徐地雙手抱臂問道。
一句‘你也配知道?’在腦海裡浮現正欲說出又怕異化未完成被殺死,硬生生壓了下去,陰冷的視線就像黏糊糊的冰冷的某種恐怖的深海生物,纏住戴着白狼面具的青年。
“我不會告訴你的。”
“你最好說到做到。”
砰!
賽凱的耳側台面被砸出一個巨大而深凹的洞,武裝機甲的手臂在燈光反射下泛着詭異的光,機甲的金屬沒有一點損傷的痕迹,光滑漂亮,手臂的裝甲升起一台小巧精細的等離子速射炮瞄準了他。
他吓得渾身顫抖,異化進度隻差一點點,必須拖延時間,他最多就是有一身貼合身體的機甲,待異化完成,輕松就是碾死,賽凱除了臉部生了許多鱗片其它地方全都是黑龍的模樣,壓迫力極強。
“我說,不要動手。”
尤利西斯歪頭,慢條斯理:“我不是說不告訴我嗎?”
轉瞬間,異化完成,徹底失去神智的賽凱最後隻留下一句。
“去死吧!蝼蟻!”
龐大的黑龍撞破屋頂,吐出燃燒的火焰龍息朝尤利西斯射來!
嘭!
堅固的巨型機甲擋住了龍息,高達55米的機甲比黑龍還大,那點龍息就像撓癢癢一樣,微不足道。
拓展開防止普通人類看到内部戰鬥的領域,尤利西斯坐在駕駛座,用精神力操控着機甲,原本肩膀那台小巧精細的等離子速射炮變大了幾百倍,安裝在機甲的肩部,而且不止一台!
整整兩台等離子速射炮在肩膀兩側!
分明是重型機甲,身形靈活得卻似是輕型機甲,騰空而起,向黑龍狠狠壓下來,黑龍完全躲閃不及。
發出一聲巨響,塵埃四起,一片狼藉,地面硬是砸出幾百米深的坑,黑龍被砸了個全死,猶如染上污漬的單薄的A4紙一般。
“不小心下手重了點。”尤利西斯笑了笑,“你剛剛叫誰‘蝼蟻’來着?你現在比較像蝼蟻,一碰就死,不耐揍,謝安都能在囚籠呆多少時間來着,一個小時差不多,你也行嗎?試試惡魔的作品吧。”
死去的黑龍複活過來,控制着黑龍全身的絲線繃緊,天平的兩端分别是賽凱與黑發青年,均為迷你版。
尤利西斯收起機甲,望向深不見底的巨坑,故作苦惱了起來:“這下整座拳館都被砸壞了,真有目标人物應該也不小心砸死了,抱歉呀,我不是故意的,這可怎麼辦呀!”
“對兩個人都用囚籠嗎?”黑貓站在他身邊。
“嗯哼,我有點好奇他們誰堅持的時間比較久,能打破謝安的記錄,謝安那個也可以稱作世界紀錄了,史無前例。”尤利西斯漫不經心道。
黑貓:“……”
雖然不是初次知道尤利西斯嘴賤,經常性犯賤,僅限于熟人加非工作時間才會這麼做,但還是很不适應。
好欠揍。
她本身就不是話多的主,也不是會犯賤的主,在熟人面前經常過于嚴肅,在外人看來反而有些呆呆的或者不好接近高冷很兇,但她自認為非常聖母心溫柔友善慈悲,天下第一大善人。
尤利西斯清楚她的心思,無辜地聳聳肩,思緒跳到了别處。
他之所以會想要一個新的名為預棋的團隊就是因為飓風四個人互相合不來,伊芙琳完全不聽指揮不聽計劃,認準幹就完了,想那麼多幹什麼,單靠武力值碾壓,黑貓和淮餘禮互相看對方不順眼,黑貓厭惡淮餘禮生性涼薄,僞善,把淮餘禮惹得炸毛過好幾次,很難想象向來溫柔的人會被黑貓弄得炸毛,反罵黑貓複雜别扭渴望感情死不承認擰巴脆弱敏感,淮餘禮強調君子論迹不論心,關鍵是這倆說得都是真話,謊言不會傷人,隻要真相才是快刀 而她們都對伊芙琳亂來感到不滿,淮餘禮又讨厭尤利西斯沒有人性,将人工具化,當做一枚籌碼一顆棋子。
至于尤利西斯認為淮餘禮過于心慈手軟,明明她的本命技能号召可以讓所有聽到她号召的人類絕對服從,俯首稱臣,百分百聽從她的命令,就算是厭靈也隻有精神力對淮餘禮産生絕對碾壓才能不被控制,這就是個完美的強控技能,但她死活不樂意用,認為有違人權自由,伊芙琳又過于不服從,無腦亂來,橫沖直撞。
這種團隊隻能跟着伊芙琳速戰速決,風險過大,不符合尤利西斯的想法,他更想打默契配合掌控全局的戰鬥。
“我先開着領域做障眼法,你遠程控制絲線讓所有人不要靠近這邊,然後找高塔有沒有誰是建築相關技能的?唔,到時我出錢找找看,有的話最好,把這裡複原回去。”尤利西斯安排任務完後說:
“跑出去的人記憶都替換了嗎?”
黑貓:“換了。”
“那成,早點睡,晚安。”尤利西斯走出廢墟,體貼道。
黑貓一眼看破,問:“你又要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