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藜不喜歡這種說辭,立即反駁道:“他們都是三十多、四十多的人了,自己所做的決定和選擇,竟然要我承擔後果?未免太可笑。”
周雲起幽幽道:“三十九。”
李藜:“額。”
鄧茵和趙躍然噗嗤一聲。
周雲起臉上泛起紅暈。
隻有應承澤開始擔憂。
當年鄧茵轉述的周雲起的話曆曆在耳。
“小藜和我完全是一類人,我和她隻是缺少認識、相處的機會,否則哪有你那青梅竹馬的事。”
應承澤吃掉鍋裡最後一片包菜葉,用幹紙巾擦了一遍手、嘴、臉,又用濕紙巾擦了一遍。
“既然你們倆擔心我撂下了工作,那就麻煩你們收拾這一攤子,我得回書房加班。”
随後,他輕推椅子,撤離餐廳。
李藜怕他弄亂她的書房,跟了上去,順便确定應承澤睡覺的地方。
鄧茵和趙躍然幹嚎,周雲起已經開始收拾。
“等一下。”李藜在應承澤推門時喊道,“得噴一點酒精蓋蓋味道。”
應承澤轉身,撩起白色羊絨衫細聞,的确有一股火鍋味兒。
李藜的位置剛好看到了他的腹肌。
誰聞身上的味道,要撩肚子上的衣服啊!
李藜多看了幾眼,慢慢走到樓梯轉角的置物櫃旁邊,打開抽屜拿出一大瓶酒精,往自己的身上狂噴一通。
應承澤一笑,眼睛彎如弦月,點頭道:“已經到殺菌的階段了。”
李藜聞言臉熱,将酒精塞到他懷裡,“想都别想。”
樓道裡馬上彌漫起濃烈的酒精味。
應承澤上上下下給自己噴了幾次,又拿起酒精,捂住李藜的眼睛,朝她頭上噴了幾泵。
“如果想都不能想,我怎麼可能撐到現在。”
被他手覆蓋着的皮膚剛溫熱,其他部位的皮膚馬上被酒精噴的冰涼,李藜倒吸一口氣冷氣,拿開他的手。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應承澤彎腰,依舊用額頭輕碰她的額頭,低聲問:“哪樣?”
李藜牙齒碾過唇内的嫩肉,奪過酒精噴霧,放回原來的位置,先他一步進入客廳。
“你真的要睡卧室?”李藜握住卧室的門把時,如此問道。
她預備進浴室洗漱,之後去劉姑姑家找王慧。
應承澤真摯道:“我想睡卧室。”
我想跟你一起睡在卧室,睡在完全屬于我們的空間。
李藜望着他,打開門,“你先看看吧!”
卧室裡隻有一張原木色的木架床,配有罩着青苔綠床笠的墊子,以及白底綠花的被子。
窗邊、床邊的陽光似水流動。
房間空又滿。
“除了睡覺,我不會在卧室呆着,所以隻有一張床。衣帽間在這邊,沒有走廊,比一樓還要大一些,裡邊是衛生間。”李藜依次介紹。
曾經應承澤問過李藜不結婚不生子的原因,李藜的回答是結婚生子很複雜,她沒有結婚生子的天賦能力。
她希望自己永遠是流動的,自如的,簡單的,像水或陽光,必要時也可以像空氣。
李藜無疑是文藝的、浪漫的、難解的,以至于那時應承澤沒辦法領會她的意思。
看到她卧室的這一刻,應承澤好像領會了一點。
她是風,是陽光,是流水,是空氣。
她不要束縛。
“我睡書房,隻是洗漱、上廁所可能會打擾到你。”應承澤進入衛生間看了看說道。
李藜不再焦灼,整個人依着卧室的門蕩來蕩去,笑意在她臉上蕩來蕩去。
“沒事,收你那麼高的租金,這點打擾我還是願意承受。”
應承澤揉揉她的頭,微挑眉:“别高興太早。”
李藜還是高興,歪頭動了動,蹭他的掌心。
“不能這樣。”應承澤五指收緊,胸口起伏。
“嗯?”
應承澤的手指靈活地梳理她比大學時要短許多的發絲,搖搖頭:“算了。”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天遭受這種折磨。
李藜抿嘴笑,“衣帽間很空,你随便放。我現在要洗澡,然後去鄰居家一趟,還請你出去一下。”
“達成目的之後,心情這麼好?”應承澤的心情也跟着好起來。
好像也不完全是因為達成了目的,心情才這麼好。
不過李藜還是點頭“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