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真不是要給他喂食,她隻是習慣性讨好給她食物的人。
李藜捏緊鑷子,嘟囔道:“我不是用鑷子夾着的嗎?不吃算了。”
她将巧克力送到自己嘴裡,還沒有咽下,又掰了一塊放進嘴裡,折好包裝紙,邊嚼邊搬着椅子回到自己的位置。
李藜今天不想再畫畫,她的頸椎和腰椎都需要休息。
其他人這會兒大概都躺在床上睡覺或玩手機,整棟房子安靜的出奇。
應承澤拿着手機打字,大概是在回複消息。
李藜想了想問:“我可以把巧克力給王慧和文曉芳拿一點嗎?”
沒有回應,一點回應都沒有。
李藜也不知道這是她第多少次主動打破他們之間的沉默了,熟能生巧這話不假,她現在已經不會因為應承澤拒絕打破沉默而尴尬。
甚至還有越挫越勇的架勢。
“我要去做飯吃,你想吃什麼?”
李藜在靜默的空氣裡皺皺鼻子,假裝若無其事地出門。
應承澤搶在她前面跨出門,停下來,淡淡地看着她說:“我們已經分手了,你不必沒話找話說,至于遊戲,謎題設計部分會有專門的人跟你溝通,場景繪制你全權負責,我隻管出錢。”
李藜的手機立即振動了一聲,點開看到了應承澤短信,内容是他同事的微信号。
第二天早晨,李藜與他在一樓客廳碰到,他表情冷漠,李藜遵循他提的要求,沒有再沒話找話說。
第三天、第四天,亦是如此,李藜開始強迫自己适應與應承澤的這種相處模式。
房子裡的其他人見怪不怪,又各自都有事情要做,并未說什麼。
一周之後,面包店試營業,村裡沒事兒做的人都到了,也陸陸續續有遊客上山避暑,現場很熱鬧。
但沒有見到扛着長槍短炮的狗仔,也沒見到鄭淞影的粉絲。
提前離開回家的李藜,有點擔憂面包店的營業額。
她在引體向上的器械上吊了一會兒,邊上樓邊給文曉芳打電話。
“你說我要不要用我的賬号宣傳面包店?”
文曉芳吃着剛摘下的本地櫻桃說:“你急什麼?面包店營業一個月之後再說。”
李藜道出實情:“今天王慧那個在鎮上當老師的男朋友也來了,好像有意提前婚期。”
文曉芳問:“跟你有什麼關系?怎麼你還打算給王慧置辦嫁妝?”
“我隻是不想她什麼都沒有就結婚生小孩。”
什麼都沒有就結婚生小孩,怎麼看都像是災難。
文曉芳歎氣:“等她營業一周之後,我直播的時候提一嘴。”
李藜笑:“好。”
文曉芳怒道:“我就知道你揣着心眼兒呢,我和王慧掉進水裡,你先救誰?”
李藜仍是笑:“誰都不救。”
文曉芳哼了一聲,李藜說:“我也跳到水裡。”
“傻樣兒。”文曉芳品着櫻桃的甜滋味,說:“這批有素質的客人要住到九月中旬,民宿很安靜,你要是想上來,随時來。”
李藜的确生了要去民宿住一段時間的心思。
書房現在不僅僅是書房,還是應承澤的卧室。
自從應承澤強調了一遍他們已經分手的事實,李藜碰到裸\露的應承澤,很難再像以前那般自在。
并且盛夏即将到來,碰到裸\露應承澤的概率逐漸在增大,她不想時不時就不自在一回。
再加上兩人的作息有些不同,李藜晚睡或早醒的時候,一般都會到書房工作,但現在考慮到應承澤在睡覺,便隻能在床上幹躺着浪費時間。
李藜也考慮過在卧室加一張書桌,可又不想因此破壞自己的睡眠質量。
去民宿住,得搬好多東西,也麻煩。
越想越煩的李藜撲倒在沙發床上,卷着被子、捂着耳朵尖叫翻滾。
發洩了好一陣,心慢慢沉下來,吸了一會兒充滿應承澤味道的被子,緩緩露出頭。
立在門口的應承澤厲聲問道:“你在幹什麼?”
李藜驚慌不定,一口氣哽在喉嚨,緩過來後,安靜揭開被子下床。
她原本打算在被定罪之前,都緘默不語,可最後還是沒能承受住應承澤兇狠的視線,柔聲自罰:“我會把你所有的床上用品全拆下來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