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爺爺猛的拍桌:“藍穗這不是同意了嗎!你是怕他多吃了一口糧還是怎麼的!你林姨和我都會出錢的,不會讓你們多花錢。”
“爸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現在好好和你說,你先别激動!”
“那你倒是說!”
“木理和林姨确實不親,但人家實實在在有血緣關系,住下也無可厚非,但搬來我們家算是什麼?這不讓孩子覺得外婆不要他,讓他寄人籬下嗎?”
“怎麼就寄人籬下了,我和你林姨擺酒後全鎮都知道我們是一家人。”
“爸,你不要用你老一輩的思想去定義現在的孩子。”
秋媽聽的頭痛,在這樣下去感覺都能打起來了:“好了!爸,建安你們都少說兩句,這倆孩子還在呢,給你們吓到飯都沒敢吃。”
說着秋媽趕緊給倆人夾菜:“快吃。”
秋滿趕緊低下頭扒飯。
而秋冬年是一口吃不下。
倆人都覺得爺爺脾氣變得異常暴躁。
争吵才停下沒幾秒,秋爺爺就又開口:“反正你們說吧,同不同意,不然我是死也不瞑目了。”
秋滿不可置信的看着秋爺爺,拿筷子的手都停了。
“爸!”
老人直接把碗摔到地上:“是不是覺得我這老頭子礙事了,讓你們幫點忙推三阻四。”
秋媽趕緊勸解:“爸我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生氣,我們好好講先。”
“還有什麼好講!你們不是已經知道了嗎?這孩子死了媽!他爸都快把他打死了,這孩子無依無靠才逃到你林姨這生活。”
秋滿聽到這話,嘴裡的飯都停止了咀嚼。
她知道簡木理的母親很早去世,但她沒想過他爸會家暴,這和他父親十年後營造的愛子人設完全不同。
秋媽聽到這眼眶不由泛紅,秋爸安撫着她:“沒事老婆……”
“你們和甯枝從小青梅竹馬一塊長大,特别是藍穗,你們感情那麼好,她死的時候多難啊……連屍體都不能落葉歸根!”
秋媽眼淚止不住的流:“爸你别說了。”
“我要說!還有當年你們去北京——”
嘩啦——
秋滿被吓的站起身,嘴裡的飯也是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們從沒見過爸爸發那麼大的脾氣,一半碗筷都被他掃落在地,碗碟破的稀碎。
秋爺爺這才安靜了下來。
秋媽讓他們兩個先上去:“一會媽媽再給你們煮,乖先上去。”
秋冬年一言不發的帶着秋滿上樓。
走到二樓,秋滿忍不住問:“哥……你說爸媽會同意嗎?”
秋冬年猶豫幾秒:“我沒想到阿理這麼慘……如果他搬過來我是能接受的,我盡我所能,但對媽媽來說不是很好,多照顧一個人會很累,你怎麼想?”
秋滿迷茫的搖頭:“我不知道……”
……
秋家的争吵聲,在林家也是能聽到的程度,因為兩家離得近。
簡木理站在窗邊都能聽到,雖然聽不清,但他知道争吵内容肯定和自己有關。
因為從他決定要來這裡上學開始,外婆就和他提了,願不願意去秋家住。
因為同齡人更有話題,還不用和他們倆個老人住一塊。
他想是因為他暑假總冷冰冰的對外婆,讓外婆心寒了,讓她和自己相處的實在難受才會導緻現在這種結果。
可能他太像媽媽了……
媽媽沒有為她養老,她也完全沒必要養自己,外婆怨媽媽,即使她死了她也難以原諒。
要不是外婆心軟答應了,自己也來不了安禾。
外婆以為讓自己在秋家生活,氛圍會更好,會更舒服。
但外婆忽略了一個點,如果連她都不能容納自己,秋家憑什麼可以?
對面的窗簾忽然被拉開,兩人的視線交彙到一塊。
秋滿怔怔的看着他。
不像放學那會能和他說上那麼多話,她現在語塞的很,心情也十分沉重。
因為她忽然發現,長輩們知道很多她并不知道的事。
原來那時候他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是被他父親打的,她一直以為簡家少爺很風光……
她嘴唇微張剛想說點什麼,但簡木理已經關上了窗戶拉上了窗簾。
這場相視直接結束。
——
翌日放學。
秋滿和林筱禾又再次來到籃球社。
不同于昨天隻有黃麗婷一個人在,今天還來了很多球隊隊員,但黃賀那嚣張跋扈的模樣還是能讓人一眼看見。
一暑假不見,這種氣勢更甚。
“要入籃球隊的男生往球場那邊走,面試經理的就在這邊面試啊,昨天沒來得及的填表格的也可以現在填,填完排隊面試啊。”
林筱禾扯了扯她忍不住吐槽:“黃賀不當精神小夥真是可惜了。”
秋滿忍不住笑:“中肯的。”
黃麗婷看到秋滿就立馬在黃賀耳邊講悄悄話。
秋滿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林筱禾毫不留情的瞪向她:“眼睛和機關槍似的,嘴巴也不閑着。”
黃賀聽完黃麗婷的悄悄話,立馬朝她倆走來。
黃麗婷也緊跟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