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在她耳邊低語:“不會就不要硬上。”
“……”
有病吧!?
秋滿往後一撤步,無語的看着他:“簡木理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我現在不想和你吵,如果你是來搗亂給你小青梅創造機會的,那就免了啊。”
簡木理抿了抿唇,不再多說什麼。
等下要是所有人都笑了,他也隻能不笑罷了。
很快老師給的時間就到了,曲佳荷自信滿滿要先上。
秋滿用屁股都能猜得出來,她是想來個下馬威,讓她知難而退。
當然這麼想的不止曲佳荷,還有簡木理。
在她坐上椅子觸摸琴鍵那一刻,身上的自信如鮮花盛開般的有感染力,及腰的烏黑長發和白皙的皮膚相襯,顯得她精緻的面容更加美麗,整個禮堂的人都被她吸引住。
秋滿不得不承認,她雖然高傲,但指尖流淌出的的旋律确實很動聽,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藝術感和優雅,讓人感到十分美好。
她自信又從容,她像她這麼大的時候都做不到如此。
如履薄冰擔驚受怕是她的形容詞,強迫式的教育法則,讓她不得不破繭成蝶,不然等待的結局就是在恐懼中死去。
一曲畢,大家都為她鼓掌,秋滿也毫不吝啬自己的掌聲。
她能感覺得到大家對她很滿意,因為曲佳荷坐在那裡就是副标準模版,優雅美麗,和童話公主似的,幾乎沒有人會不喜歡。
因為連她自己都喜歡她剛才的演奏。
接着就輪到她自己,深深吸了口氣,她掖了掖頭發就坐上了那把鋼琴椅。
觸摸琴鍵的那瞬間,所有的記憶湧來如海水般洶湧,但凡有怯意都會被卷進風浪裡。
但她早就不怕了。
因為現在的秋滿是握住了過去的記憶,來到這裡幹什麼都是作弊的人。
同個年紀的她赢不了曲佳荷,但她來自十年後。
除了裁判事業,陪伴她最久的就是鋼琴。
她有十足的信心能赢她——
簡木理看到她熟練的模樣一時也是詫異,他甚至覺得秋冬年的話是在逗他。
不同于曲佳荷的溫和優雅,眼前的她對鋼琴的演奏技巧十分娴熟,手指在琴鍵上更加靈活而富有動感,心無旁骛的專注,讓每個音符都像從她的情感裡流淌出來那般,也慢慢流進了别人心底。
她沒有别人刻闆印象裡的長發,那頭利落的短發總是透着一股倔強,但彈琴的她,第一次讓人發覺——她也是溫柔的。
一曲結束,大家都後知後覺的響起掌聲。
老師聽到曲佳荷的彈奏時以為已經有了答案,沒想到這個答案要改變了。
如秋滿所願她得到了鋼琴手的位置,雖然這并不是她本意。
但看到曲佳荷被澆滅的氣焰,她還是挺爽的。
……
随着後續的配合練習,今天的排練也接近尾聲。
秋滿收拾着東西就準備走,但目光忽地被前方走來的少年吸引。
一時間震驚的眼睛都挪不開。
她想根本沒人能懂她!
回到十年前見到粉了多年的愛豆,此時出現在自己眼前是什麼感受!?
還是少年版的……
震驚還沒得及消化,就見他走向曲佳荷遞給了她一瓶水,然後和簡木理聊了起來。
腦海裡忽然閃過某天放學,她看見簡木理和一男生談話不歡而散的畫面。
是他!
他們都是認識的,這個世界也太小了吧!?
她從原本的興奮激動慢慢變成憂愁和難受。
自己粉了很多年的愛豆和曲佳荷好像關系并不一般,一切詭異的讓她心底發寒。
直到林筱禾興沖沖的朝她抱來她才回過神:“筱…筱禾……”
她都差點忘了今天林筱禾出黑闆闆,所以放學要和她一塊回家的事。
林筱禾摸着她額頭:“怎麼臉色這麼慘白,也沒發燒啊,怎麼了?”
秋滿搖搖頭:“沒……我們回家吧筱禾。”
幸好林筱禾來了,不然她怕她腿軟的走不出禮堂的門。
沖擊力太大了,誰能懂她啊……
和簡木理對上時,林筱禾和他打了招呼。
但很快她就覺得不對勁,因為曲佳荷一直盯着她,那眼神并不友善。
秋滿趕緊拉着林筱禾往外走。
——
騎上自行車後兩人才開始唠。
“剛才那女生誰啊,之前沒見過。”林筱禾好奇道。
秋滿立馬把今天發生的事和她講。
林筱禾聽完直接一臉震驚:“我靠……好抓馬。”
“我覺得最抓馬的還是遇到少年時期的愛豆本人。”
“啊…那你剛才走那麼快,都不找他要簽名。”
秋滿揉着太陽穴:“按時間線算,他現在都沒出道,還是素人,等等不把他吓一跳,而且我看他和曲佳荷關系不一般。”
“你不會脫粉吧?”
秋滿一時感到汗流浃背:“别說了,今天需要靜靜。”
出了校門口,林筱禾看到賣冰淇淋的大叔還在,立馬說要去吃。
“可惡大叔,那次說要多給我們一個球後就再也沒來,今天還不被我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