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簡心潔皺眉,出口打斷。
江覓挑眉:“可是這世上,隻有一個林涸歡。”
“她身邊那個男人,也是她青梅竹馬的哥哥。”
“那你是照着誰整的呢?簡小姐。”
說完,江覓心滿意足的看了眼她驚到慘白失神的臉,留下自己的聯系方式,擡腳離開。
看着外頭漸昏暗的夜幕,她從包中掏出一盒女士香煙,站着抽了起來。
以前林涸歡告訴過她很多事,包括那場灰暗的暑假。如今,她又知道了一個和她有關的秘密,雖然,算不上秘密。
……
到了夜幕降臨時分,林涸歡才從昏昏沉沉的夢中醒來,看了眼路邊的景象,有些茫然。
片刻後,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回獨棟别墅的路。
見她醒來,正好在等紅燈,裴行之空出一隻手從後排座位上拿起一張常備的灰色毛毯,輕輕蓋在了她身上。
“春妙坊的燒雞是謝星辰問來的最好吃的一家,包間已經訂好了。還有幾個你的冰山的好友,去見見,嗯?”
他嗓音低沉,磁性又勾人,又刻意逗着小姑娘開心。
幾乎是話落的一瞬,林涸歡微微蹙起的眉就平了下來,眼底藏着笑。
不過心底藏着事,這笑意并未顯現多久就轉瞬即逝。
她還是膈應,膈應簡心潔。
也膈應她整成了自己的樣子,就為了能讓裴行之能注意到她。
睡一覺的林涸歡已經成功想明白她話裡的意思了。
她說的那張照片,大概是他們幾個人小的時候拍的合照。
不知道是不是誤會,讓五年前的她以為自己會是裴行之喜歡的人。
算一算,他們其實已經很久沒有拍過合照了,所以那張照片應該是更早前所拍下。
出神的間隙,目的地也到了。
春妙坊在泗城市郊,是一家南城人開的店,倒是很接南城的地氣。像是農家樂,又不太一樣,隻聽說這家店的老闆養了不少雞鴨鵝,還有魚。
對外的宣傳就是走地雞。
今夜的局組的突然,但還是來了除了謝星辰外另外三張陌生面孔。
其中一位,正是那日電話中的阿勝。
他長得要比裴行之矮些,身子骨卻看起來更壯實,不像平常的軍人。
很快,謝星辰就為她解了惑。
阿勝以前是個炊事兵。多年來都要一次性做不少人的飯,還要經常背着不尋常的菜量肉量,練出來的這身壯實的肌肉。
“喲,這不會就是上次電話裡你養的那個妹妹吧?”
“看着不像親妹妹,倒像是情妹妹…嘿嘿”
被裴行之冷淡的視線掃過,他笑容一收,正聲介紹起自己:“妹子,我叫唐勝,你随着他們叫我就好。”
“丹鳳眼這個叫傅桓,那邊的圓眼叫鄭浩。”
三人都是裴行之還在隊裡時的好友。
林涸歡笑着點點頭,禮貌問好完,就安安靜靜坐着,沒再開口說一句話。
她今晚安靜的很不尋常,與平日活潑靈動,偶爾還會讓他無奈的模樣完全不同。
謝星辰和唐勝幾人吃到一半,或許是察覺到氣氛不對,就說要去包廂内另一邊的茶牌室打牌
裴行之點頭,沒阻攔。
等人走後不久,他眼皮動了動,懶懶的掀起,看向隻低頭吃了幾口想要吃的燒雞後,就沒再動筷的小人,語調平穩:
“林涸歡,你在生氣。”
從下午把人接回來後,除了上車前那段他無法回答也不知如何回答的話,林涸歡就再也沒主動和他開過口。
連往日已經成了習慣的投喂活動也未有。
今晚的局也是,說着想吃燒雞,可真到了,卻隻是淺淺的嘗了幾口,便一直在喝着茶,也不說話。
女孩太過明顯的别扭心思,他怎會察覺不出來。
林涸歡依舊倔着沒開口,也避開着他的視線。隻是繼續端起旁邊的茶杯,小口小口喝着杯中的碧螺春。
但是心底就是覺得膈應而且難受,又有點委屈。
隻是無端端的,覺得心裡有些空。上車前那段詢問,她不敢問的太明顯,但裴行之應當是猜出了些什麼,所以沒有回答。
但是她明白,裴行之是無辜的,他沒有什麼白月光,也不會把誰當替身。
隻是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他以後會喜歡上别人,和那個人結婚。
林涸歡就覺得不舒服。
她明白自己超出控制的情感是什麼了。
“沒有白月光,也不會找什麼替身,那個與你相像的人,我也并不認識。”
良久,裴行之歎了一聲。他稍低頭,從女孩兒垂下的眼睫中出現,薄唇靠得很近,聲線清晰且低沉。
“這些年,也隻有你才會讓我這樣操心。”
“别生氣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