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嬴玖嘴角噙着笑,隻是那笑意不達眼底。祁城陽在一旁蓄勢待發反被步溟風喘着粗氣制止。
二者兵刃相接,南寒臨側身躲避掉趙嬴玖使出的暗器銀針,眼眸中閃爍着警惕。
不知是不是祁城陽将南寒臨的話語聽了進去,隻見她掙脫開步溟風本就不曾用力制止的束縛,步伐踟蹰,在地上用腿腳畫起了陣法。
南寒臨眼睛一撇瞧見了,是她冒昧了,人家早學會了相術法門。
“丫頭,走神可不是一件好事情。”趙嬴玖聲音中透露着冷意,他抓住南寒臨的破綻,微一側身提劍險些刺中她的命門。
縱使及時躲避南寒臨卻也還是被劍劃破了衣衫,她歎息一聲,汗水浸透衣衫,她卻清楚,趙嬴玖與她之間隻會是平手。心下一緊,她并不知曉這是趙嬴玖真實的實力還是有意藏匿。
來不及細想,趙燃爻出現在他身後,同時帶走了滿場的冤魂。
“左使擅禦獸而不擅長對決,讓他與素安一起,我恐會壞事。”
南寒臨握住短刃,劍鋒微揚,身體前傾與趙燃爻一同舉着長劍向前刺去。趙嬴玖迅疾閃身,趙燃爻乘勝追擊,璀璨與對方手中劍刃相撞。
“成了。”
祁城陽的聲音雀躍,她眼神挑釁中帶着濃濃殺意。上下不加掩飾地打量着南寒臨,伸出拇指指了指由她畫出布置的陣法聳聳肩。
“好為人師,你也配教我?”
“我不過是扮豬吃虎。”随着話語,祁城陽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腳步微頓站立在步溟風的身後。步溟風還沒清醒,眉頭緊緊蹙在一起,被祁城陽輕輕撫平。
南寒臨為數不多的善意被祁城陽如此踐踏,她不怒反笑,将短刃放回腰間,趙燃爻察覺到并不在意在趙嬴玖面前賣個破綻。
于是轉首笑盈盈地沖着南寒臨聳聳肩,口型道:“加油。”
南寒臨失笑,雙手交疊靈氣四溢從她的掌心處緩緩溢出,她不忘取出兩枚銅币放在自己的左右手中。
她張張嘴,本想像曾經一樣打個嘴炮,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沉下心,銅币在靈氣的浸透下冒着熒光,她彎腰将銅币輕輕放置在地面上。
自己則離開了這一處位置,靜靜等待術法的發展,祁城陽想攔,反被兩道銅币造成的結界遮擋。
“我本不想說的,但你這個人實在太惹人厭。”南寒臨瞧了眼祁城陽,對方已經被自己修習的這道術法反噬了,她的臉已經被妖獸獨有了毛發遮擋。“陣法相術一派我居首位。”
說罷,南寒臨不再瞧祁城陽或崩潰或無用地砸擊結界牆面,她飛身來到了張餘金面前。
“還不說?再不說屈士淩就要率領歸雲劍派來收你了。”
“那就等屈士淩來,我好歹也是祁淩君,他不敢對我怎樣。”張餘金擺擺手,眼神卻比他的語氣更富有活力,他的眼神揶揄地在南寒臨與祁城陽身上掃射,“火氣這麼大,城陽這小丫頭得罪你了?”
“非也。”南寒臨搖頭,眼神向他身後探去,伸手朝虛空輕輕一抓,一枚銅币便飄飄然落到她的掌心,“我是說,不消半個時辰屈士淩回來。”
“你進入乾凃幻境了?”
張餘金眼神中滿滿都是震驚,長着嘴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沒有。我早早在他身上下的咒術。”
南寒臨自然不會承認,更何況她本就在對方身上下了咒,她也并不算扯謊。
張餘金凝眉看着消散落入塵埃中的銅币不發一言,“我會在合适的時機。”
他看了眼南寒臨粲然一笑,“我要讓歸雲劍派徹底攪入這趟渾水。”
“我不管你,那我也不留情了。”
南寒臨轉身離去,她來着一趟本就是為了讓張餘金徹徹底底認清眼前局勢。
張餘金現在需要得到她的庇護,不說庇護,張餘金也需要她的幫助才能真正的完成他的目的與目标。她自然要去敲打一番。
她現在的輕功掌握的很好,縱使比不上趙燃爻這樣輕功老手,也是不錯的了。
她将掌心放置在虛空中設下的法陣上。裡面的祁城陽瞧見來人猛然撲上前去,眼神中透着狠厲,卻不曾言語,隻是用眼神描摹着南寒臨的一舉一動。
素安被趙燃爻護在身後,冤魂接踵而至輔以妖獸的瘋狂與血腥,竟讓二人招架不來。
“乾凃紋身趙燃爻,你是不是切斷了乾凃紋身與乾門之間的聯系,不然我怎麼到現在還沒有感受到乾凃紋身的存在,你為什麼還不釋放乾龍?”
素安狼狽非常,他早沒有剛登場時的意氣風發,此時的他衣襟上沾染着許多鮮血,既有他的也有妖獸的。他面目控制不住地猙獰起來,瞪着趙燃爻等待着對方給他一個解釋。
趙燃爻并未回應對方,隻是伸手輕輕拍了拍素安的肩膀,眼眸一閃而過着戲谑。卻隻是轉身舉着璀璨裝模作樣地斬殺周圍一圈的冤魂,并很熱心地輔以超度的行為。
素安遭到無視,有些惱怒,身上的痛楚又很難忽略,于是抖了抖身體,想要将這股難受的感覺強壓下去。
勉強舒适過後的素安随後唇瓣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手成劍指偷襲按住趙燃爻的穴道。
趙燃爻如素安所預料的動彈不得。
“師叔,你要做什麼?”
南寒臨在一旁瞧得痛快,她抱臂斜斜依靠在結界上,同時在心頭默默數着時辰。
馬上就會展開一場大戲。
望向甯渡乾與單秋禾曾躲避攻擊而栖身的角落邊緣,南寒臨不由自主放下心來,幸好讓他們二人先走一步。
“我要你的乾凃紋身。”
可冤魂愈演愈烈,它們嘶吼着來到二人身邊,将二人團團圍繞住,素安厭惡非常,随手抓起身旁的妖獸輔以手中術法倒是又将冤魂覆滅,同時延緩了冤魂生産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