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晚上八點,風暴會在明天中午一點左右到來。雲深把看好的幾個建築做了标記,準備等風暴過去後再買。
裝修需要花時間和人力,她隻能在風暴過後再給下一次做準備。在幾條新路上增加了休息的長椅和指示牌後,雲深睡了過去。
天空中的橙色透過玻璃打在米色的被子上,“咦~”,坐起身醒神的時候,雲深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昨晚做了個冗長的夢。
夢裡有隻超級大的章魚,用觸手把她死死地裹住,怎麼掙脫都掙脫不開,氣得她在夢裡又打又罵。可那章魚也不吃她,就一個勁地把她往裡塞。
黏膩又柔軟的觸感再次浮現,雲深揉了揉臉,“看來我也要該放假了。”,話說回來,員工還能每周調休2天,她可好,自從上次風暴過後到現在就沒好好休息過一天。
這是什麼牛馬老闆,未免太慘了點。
假期遙遙無期,風暴就在眼前,天邊再次被不詳的紅色浸染,雲深站在瞭望台上,低頭能看到如螞蟻一般,正朝着樂園趕來的人。
“我怎麼覺得比上次要嚴重一些?”雲深不太确定地問。
牧尋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裡透着嘲諷,“每次風暴的強度都不一樣,一年裡會有一兩次比較嚴重的風暴。”,也不知道他那位好父親,能不能抗住。
可别死在風暴裡,那就便宜了他。
關于風暴的強度,很早之前也有人做過分級,随着古早四大領地的衰敗分解,現在也沒人在意這些事情了。
土著們憑借的經驗就知道這次風暴強度很高,不敢耽擱匆忙入園。
雲深把雲來和門口的巡邏隊全都招了回來,園裡的氣氛有些凝滞。
“閃開,快點啊!”
“别擠!排隊是最快的,來得及!”
“你他媽放屁,擡頭看看,沙塵已經起來了。”
十幾個踩着點趕來的人差點在門口打起來,好在趕着風沙到來前都通過了閘門。
“我差點以為自己會死外面。”靠着牆壁的男人氣喘籲籲,旁邊跟着妻兒也是一臉的後怕。
牧尋隐突然走了過去,“我看幾位眼生,不像是西明和祥雲鎮附近的。”,哪怕他态度足夠軟,身上那股子尖銳也很難全都收起來。
被質問的十幾人被好奇而凝聚過來的目光注視,老老實實地答:“我們不是西明的,去西明要走三天的路。”
旁邊的妻子趕忙補充道,“這位……大人,我們就是普通的工人,來自沙丘鎮,在西明東南方向。”
“沙丘鎮,是沿用的過去的名字,其實人口很少,也就比坡頭村稍微大一點點。”雲來拽着雲深的衣擺低聲給她介紹。“那邊沒有大領地,都是小領地,普通人都是哪裡有活去哪裡。”
雲深聽着有點像某州的電子廠園區,“這次你沒過去?”
雲來:“沒去,沙丘因為不缺工作,所以那邊的人反而不怎麼缺物資,熱鱗病也不嚴重。”
家門口的廠子很多,這家不行換那家,反倒是維持了一個比較良好的社會環境。
牧尋隐繼續盤問:“最近你們那裡有新的人搬遷?我是說群體性的。”
沙丘鎮人:“我們出來的比較早,不過之前聽說,是有那麼一波人,不知道最後有沒有停在附近就不清楚了。”
雲深和直起身的牧尋隐對視了一眼,上前去把人拉了回來,一手按着他的脖頸往下拉,低聲安撫道:“别急,等風暴過去再說。”
小夥子想要報仇的心思昭然若揭,她不會攔着員工處理自己的私事,但不希望牧尋隐為了這些事情花費太多的精力。
“先把傷養好,他就算跑又能跑多遠,拖家帶口那麼多人,還能比你開車快?”雲深按着人往回走,一臉認真地給他出主意,“到時候,你就帶上幾車水過去,把他手下的人全都挖走。當然我可不要,你挖了後丢給雲來或者李芬。”
那個什麼狗父親,不是覺得自己皇位沒人繼承麼?給他把皇位拆了,看他還怎麼嘚瑟。
“要是覺得這個手段太溫和,你也可以用水和食物,雇傭周圍的人。雲來說那周圍小領地很多,除了沙丘肯定還有不少村子。”
“你就讓人去霍霍他,抓出來打一頓也行。”
雲深不是沒想過把那個狗父親幹掉,但覺得牧尋隐想要拉起能幹掉狗父親的隊伍不容易,很多土著們的底色還是善良的,她瞄了眼一直拽着衣擺的手按着男人脖頸的力度又大了一點,嘴唇幾乎貼着牧尋隐的耳邊道:“真要弄他,喊上雲來一起。”
跟在側後方的雲來抽了抽嘴角,在雲深看過去時飛快換回大狗狗表情,聽話地點了點頭,表示可以。
得到大狗狗的同意後,雲深沖着牧尋隐挑了挑眉。
牧尋隐眼神有些渙散,腦海裡浮現出昨晚那個迤逦又瘋狂的夢,尤其是後脖頸上的手,夢裡她也是這樣摟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