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丢去處理雜務和做心理幹涉的牧尋隐氣壓低了一整天。
直到他和李淩把閉園後的巡邏日志對完往回走的時候,突然發現雲深屋裡還亮着燈。
“悔啊,我悔啊。”雲深把手裡的蛇形玩偶扭成熟悉的形狀,後背靠在軟墊上滿臉都是後悔。
“你說,我怎麼就不知道賣房的呢?那多來錢啊!”
【嗯,要不,你先把你手裡這個換個形狀,你就不覺得它這個形狀很有味道麼?】
雲深把扭好的玩偶雙手托起來掂了掂,“怎麼了?這不挺好的?誰見到長條狀的能忍住不把它扭成粑粑狀?”
系統很想說,它不會!
【你賣房也不好賣的,就算是崖底的人,大概也隻能湊着買。】
提到這個雲深就更氣了,“那我不會給他們貸款啊!按揭啊,分期啊。”,一想到命令已經下去,成為萬惡的房産商的機會就這麼付之東流,雲深就心痛到不行。
【那你可以現在多買一個,不是還有兩個社區沒用麼?】
“不要維護費啊。”雲深長籲短歎了一番,最終還是承認,“我就沒有當奸商的潛質。”
“但!”她很不服地把手裡的蛇形玩偶給拽成長條,“我可以做一個冷酷的老闆!”
系統對雲深的雄心壯志報以善意的理解,可按它數據庫裡的信息比對來看,雲深更合适做類似村長這樣的職位。
人一多,她就有點慌了。
絲毫不知道被系統看穿了慫人的本質,雲深轉而想起另一件事。“學習組要的山包包,你幫我找好了麼?”
花房裡的蔬菜有一部分其實幾天前就熟了,但都被學習組拿去做試驗了。
現在學習組找她,是想做什麼差異化實驗,就是用樂園外面的土和樂園裡面的土,以及雲深在系統裡買到的營養土做不同配比的實驗。
“也不知道外面的土,能不能種出東西來,地洞裡用的都是人造的菌包。”雲深沒有打擊學習組的熱情,他們想研究樂園裡低溫對土壤的影響,所以希望有一片既能在樂園外,又能在樂園内的地方做試驗。
【那個要求太小衆了,我隻檢索到三個比較接近的。】
最好的情況自然是新的土地能一半在園内,一半在園外。但這就有防護罩、地形、空氣牆乃至防護插件的問題。
雲深看過系統給的三個模塊介紹,其中一個叫子母樓,兩棟樓之間用懸空樓梯連接,介紹說這兩個可以分别設置。
“這個能不在樂園範圍内麼?”
【不能。】
畢竟它是個樂園系統,這個建築最常用在恐怖樂園裡做副本用,誰會把項目放在樂園外啊。
系統找出來的三個,都不太符合學習組的要求,不是溫度無法和外面一樣,就是地塊不允許放置在樂園外,一定會受樂園主題,也就是低溫的影響。
“先給我标記下,”雲深覺得系統商城既然找不到,那就看看能不能在現實裡想辦法解決他們這個問題。
要不,在樂園裡挖個地道?直通集體領地?
【深深,該跑步了。】
定時系統開始閃爍,雲深早就換好了衣服,拿了條幹毛巾往脖子上一搭,渾身無力地朝着角落裡新增的跑步機走去。
“這叫什麼事啊。”正在緩步适應跑步機時,雲深搖了搖頭,“員工睡覺,老闆在這跑步。”像話麼。
咚咚,兩聲熟悉的敲門聲後,牧尋隐推門進來。
“大人,是睡不着?”
雲深沉默了半晌,點了點頭,“早上起得晚了。”,這黑鍋到底是扣她頭上了。
牧尋隐計算了下一會兒要去學習的時間,目光掃過桌面的竹筐,“那我陪大人玩沙包?”
雲深一個瞬間就從跑步機上竄了下來,“好啊好啊。”,玩沙包總比跑步強!
“嗯?你胳膊……”光顧着玩了,雲深突然想起這人胳膊上還有傷,一臉不贊同地盯着那條剛對她‘重拳出擊’過的胳膊。
牧尋隐半張臉隐藏在燈光的陰影裡,輕聲道:“大人,要看看麼?”
雲深第一反應是他陪自己玩,把傷口弄嚴重了,深呼吸了一口氣後踱步過去,很有領導範地用下巴點了點受傷的位置。
拉鍊被拉開,牧尋隐用完好的那隻手緩緩把衣領順着肩膀拉了下去。
小院子裡的燈光有些晃眼,雲深隻能湊近了去看,絲毫沒發現某人‘香肩半露’的樣子,和這個有些過分親近的距離。
“長得這麼快麼?”雲深覺得自己本就搖搖欲墜的科學觀要碎了,“上面的鱗片呢?沒了?”
牧尋隐側頭用鼻尖掃過一根因為運動而炸起來的發絲,“上次,受傷的時候讓沈顔拔了。”
全拔了?!雲深震驚地轉頭,額頭擦過牧尋隐下巴的下巴,暗中的喉結跟着上下移動。
“嗯,很疼。”牧尋隐微微彎了彎眉眼,眼裡帶着安撫的意味,“拖牧涼的福,似乎找到了新的治療方案。”
“放屁。拖他什麼福,要拖不如拖我的。”雲深對牧涼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态度,低頭看着那條布滿了暗紅色皮膚的胳膊,不敢想象那麼多鱗片被拔會有多疼。
至于結果,她不敢碰甚至有些擔心,這樣暴露在空氣中會不會感染髒東西。
但牧尋隐說,這種情況是好現象,拔掉的鱗片沒有再次長出的迹象,外部皮膚可以通過涼水加速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