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破工作真是一天都不想做了,沈顔把手裡的空瓶子丢進分類的垃圾桶裡,氣哄哄地開始給守護的人叮囑注意事項。
“走吧。”牧尋隐拉起雲深的胳膊,“留在這裡會吵到她們。”,他知道雲深擔心,保證會時刻和守護的人交流病人的情況,這才把雲深拉走。
回到園林後,雲深坐在長桌前思考了許久。
牧涼的事情不能耽擱了,她不想讓身邊的人陷入無法預測的危險中。
“明天開始,你要加緊對内外巡邏隊,以及預備役的訓練。”,她還給雲來發了消息,讓他多注意點祥雲鎮内部的情況,别讓人鑽了空子。
雲深看向牧尋隐的胳膊,“你這個……還要繼續麼?”,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時機讓大家稍微處理下鱗片,卻遇上這樣的事情。
“我剛才還在想怎麼和你說,”牧尋隐俯身低頭靠近雲深,溫熱的氣息盤旋在兩人中間,
他語氣是罕見的柔和,“我想直接把身上的都拔了。一次性解決完。”
養一條胳膊是養,養一身傷也是養。找人需要時間,不論他胳膊的傷恢複成什麼樣,人找到了總是要有個結果的。
雲深直直望進對方的眼睛,許是因為熱鱗病曾擴散到眼球的緣故,牧尋隐兩顆眼珠的顔色有輕微的不同,右眼珠帶着灰色的紋路,像是傷口撕裂後留下的疤痕,不規則地分布在瞳仁上。
“大人。”他輕聲喊了一聲,尾音拖着調子,擡手按住雲深放在桌上的手腕,“時間都差不多的,好不好。”
【咳咳。】
系統彈框把雲深從異色瞳孔裡驚醒,她擡起另一隻手屈指敲了下對方的腦門。
“少用賀一守的那套。”雲深低頭看桌面避開對方的眼神,好險,差點就被蠱惑了。
當反骨仔用溫柔到幾乎祈求的語氣看着她時,真的很容易讓人心軟阿喂!
計謀失敗,牧尋隐挑了挑眉後手指用了一點勁,成功讓被捏手腕的雲深再次擡頭看向他。
“大人,我認真的。”他仰頭讓燈光打在臉右側的鱗片上,“他們很多人早就不記得我長什麼樣了,封鳴也是因為這個才被誤認成我。”
“而且,鱗片的周圍也同樣是弱點。”,生拔鱗片是極為疼痛的,他甯可帶着一身還沒長好的皮膚,也不想帶着一身的弱點去面對老東西。
這一身的弱點本就是拜他所賜,光是想想老東西看到他身上鱗片時的眼神,他就覺得反胃。
牧尋隐說的鄭重,雲深也不得不跟着考慮,樂園最近不忙,找到人後還需要确認,帶着一身過分惹眼的标志确實不太好。
最後她還是沒抗住牧尋隐連撒嬌帶講道理,同意了他盡早處理。
結果就是牧尋隐當晚就把沈顔薅起來給自己身上的鱗片全拔了,臉上的鱗片比較細小,沈顔一直拔到淩晨四點才弄完。
“你就要這樣上班?休假吧。”沈顔看着被連帶一起包起來的腦袋,對自己的包紮手藝還算滿意。
牧尋隐點了點頭,他沒想到臉上的鱗片拔起來會比胳膊上疼十倍,就算有麻藥他也覺得腦子裡的神經像是被人撓過一般。
在牧尋隐休息的兩天中,賀一守也找好了人選,得到雲深的同意後,以樂園居民身份為獎勵,組建了以流浪者為主體的暗中探查隊。
“确實有點動靜,不過已經處理好了。”雲來關上治療室的門,和雲深并肩走着。
他也是因為這事晚來了兩天,“他居然覺得弄死我,大人還會和祥雲鎮合作。”雲來說這話的時候覺得牧涼腦子被熱核風暴吹傻了。
“有人信?”雲深也覺得詫異,她從一開始就把和祥雲鎮合作的紐帶定在雲來身上,“那些新來的?”
雲來點了點頭,“可惜,我手下的人聽到後直接就把人給我拖來了。”,說起這個他覺得有些好笑。
“可把祥雲鎮的老人給吓壞了。”,他們全都指望着雲來從樂園帶回去的物資活着,雖然不到把他供起來的程度,但也差不多了。
不聽話的早就變為了沙塵。
不放心多排查了兩天,這才來給雲深說。
兩人剛走進園林的大門,就見一個行蹤可疑的人站在側面的花園裡。
那人聽到動靜後回頭,雲來下意識地喊了一句。
“我去!什麼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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