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以往的經驗,高等級的熱核風暴後下一次風暴等級會低很多,從員工不急不慢的态度就能看出來他們一點都不擔心。
雲深也覺得這樣挺好,給韭菜一點生長的時間,大家都存點錢是好事。
微風帶起帷帽伴随着男人不緊不慢的語調,“是大家對樂園很放心。”牧尋隐發現雲深對自己的認知很有問題,一點都沒發覺自從她來後人們心裡觀念的變化。
對這種說法雲深能理解,但還是歪頭睨了他一眼,“少說這話啊,我可不想再被圍觀。”,說着邁步朝花房走去,第一次她有種一點點月季,聽說這幾天開花了,準備去看看。
路上的員工和遊客熱情地和她打招呼,直到走出遊玩項目範圍後,她才狠狠地松了口氣,為了維持園長的形象,真是太累了。
身後發出一聲輕笑,雲深轉頭朝他踹去一腳,卻不想突然有個人沖了過來,雲深急忙收腳時沒穩住重心,啪地一頭栽了過去。
“誰?”
呵斥的聲音帶起胸腔的震動,雲深揉了揉額頭時帶起一塊黑紗,反應過來自己是砸在了牧尋隐胸膛上趕忙問:“有沒有碰到傷口?”
面紗下男人咬了咬牙,撞我懷裡你是一點都不害羞,還有功夫關心我的傷口?
雲深急得想把人直接拉走去換藥,卻被一把按了回去,混合着消毒水和牧尋隐獨有的氣味撲了她一臉。
“别轉頭。醜。”牧尋隐按着雲深的脖頸,溫柔的語氣隻持續了一瞬,擡手打了趙暗的通訊。
趙暗接起通訊還沒來及開口,就聽到對面有人正嘶聲力竭的叫喊。
“大人,大人,看看我。我很聽話的。”突然沖出來的男人聲音因為激動有些嘶啞,光聽音色雲深覺得他應該年紀不大。
可惜牧尋隐攔着不讓她看,在外面她很維護員工的面子,幹脆把臉一埋等着趙暗來收拾殘局。
“大人,我不在乎你身邊有多少人,也不會給大人添麻煩的。”男人想要沖過來抱雲深的腰,被一腳踹飛了出去。
不想在雲深面前太過展現暴力的牧尋隐看着倒地後還要往前爬的人,心裡閃過無數種弄死他的辦法。
但這人的毅力格外頑強,一邊爬一邊顫抖地道:“我姐姐的……病……快到後期了,求求你了大人……,我實在沒辦法了。”
等男人爬過來後,牧尋隐攬着雲深的手松了松,他不太确定雲深會有什麼樣的态度。
感受到這份猶豫的雲深正要轉頭,又被大力給按了回去。
“他什麼都沒穿。”低聲的話語讓雲深一僵。
她還以為是像上次堵在門口的三個人一樣,好歹穿個破布,這次這個居然什麼都沒穿?
啊啊啊啊,三塊破布的畫面再次湧現在眼前,雲深默默把自己埋了回去。
果然是髒東西,不看不看!
地上的那人剛擡手就被一腳踩了下去,他哀嚎一聲不再嘗試,“大人……姐姐是為了我,我們走了很多的地方,都是她護着我。”
“我們沒錢了。”眼淚流淌在地面上,很快凝聚成一個小水窪。開着觀光車過來的趙暗下車後僅一眼就覺得眼前一黑。
渾身赤裸的男人大刺刺地躺在地上,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好在這地方比較偏,還沒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作為今天巡邏隊的領隊,趙暗自知是自己工作失誤,别說什麼按規矩巡邏幾圈的事情,失誤就是失誤。
“别嚎了,給他件衣服。”趙暗跟着牧尋隐外出見過的多了,對着男人冷笑一聲,“好啊,還知道洗幹淨了再來。”,看來公共衛生間要着重抓一下了。
同樣一頭冷汗的巡邏隊員趕忙把自己的工作服脫了後把人按着裹了起來。
确認畫面幹淨了一些後,牧尋隐把懷裡的人放開,輕飄飄地看了眼趙暗,“扣七天工資,這周的休息日沒了,加班。”
趙暗痛苦地閉眼,罰錢倒是沒什麼,但休息日還要加班就很傷,這種加班算是懲罰,加班費是别想了。
雲深先是扒着牧尋隐的胳膊探頭看了一眼,确認安全後走到被強行按在車座上的人面前,他年紀果然不大,看着和土塊差不多的年齡。“你姐也在園裡?”
“我姐在外面,”哪怕被按在了這裡,他也沒有死心,“大人,我真的很聽話的,隻要你收下我,我絕對不給大人添麻煩。”
樂園裡福利足夠他讓姐姐的病情穩定,為此什麼臉面,什麼尊嚴都可以不要。
想着姐姐脖子後面的鱗片,他心一橫繼續道:“我很幹淨的,沒有跟過人,鱗片也在腿部,不影響……唔!”
趙暗咬着牙冠把他的嘴捏住,生怕這人再說出什麼虎狼之詞來,“大人問你什麼,你答什麼,再多話,就直接丢去祥雲鎮。”
要不是雲深在,她真想直接把人打暈丢出去,沒看那邊牧隊身上的殺氣都要壓不住了麼!
嗚嗚嗚,她巡邏的時候怎麼就沒有發現還有這麼個鬼東西呢!
“讓趙暗帶回去問吧。”牧尋隐竭力維持着聲音的平穩,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現在有多麼暴躁。
總有不長眼的人往她身上撲,今天是他在,要是他不在呢?是不是雲深就要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