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裡還呻吟着:“你這風……有點疼……”
勝負已決。
台下大聲地歡呼。
“大師姐赢了啊啊啊我就說吧!”
“我去,大師姐,恐怖如斯啊……”
“大師姐是不是受傷了,不像我,我隻會心疼師姐……”
*
比試結束之後,沈秋念帶季渺渺去了醫宗療傷。
沈秋念坐在床前,見季渺渺在床上醒來,便從自己的芥子袋裡拿出了一顆中品丹藥,還有一些靈草做的甜糕。
其實季渺渺治療後躺了半個時辰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她還是張嘴吃了一塊甜糕,笑了笑,對面前的人說:“小念,我已經沒什麼事了,你收好吧。”
季渺渺看着一臉擔心的沈秋念,回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
那一天,季渺渺準備去一個的密林裡除惡妖,據說,那妖能放出的氣息能讓人昏迷。
季渺渺剛斂了氣息,就遠遠地看到沈秋念躺在地上。
季渺渺勾了勾嘴角:是人……還是妖?
瞬息之間,季渺渺到沈秋念面前,探了探她的氣息。
季渺渺:是人,還活着……好眼熟好像是隔壁宗的,不管了撿回去再說。
此時沈秋念忽然呢喃,嘴裡說着什麼甜糕,靈草的。
季渺渺挑了一下眉,給她丢了個保護陣法就去殺妖了,一刻鐘後,她拿着妖丹回來了。順便把周圍值錢的靈草都摘走了,然後抗着小師妹回去了。
自從那日之後,沈秋念天天纏着季渺渺要向她道謝,一來二往,季渺渺發現小師妹真的很可愛又有意思,謝蓉與又隻收了她一個弟子,她幹脆就把沈秋念當成親師妹交往了。
……
季渺渺收起飄遠的思緒,沒忍住逗沈秋念:“要是沒有你我該怎麼辦啊師妹!”
然而沈秋念已經聽了這句話很多遍,從一開始的臉紅羞澀到現在的麻木。
于是她麻木地拿出傳音玉簡給孟雲聲發了個信息。
念念有魚:“二狗,師姐沒事了,你可以開門進來了”
幾乎是剛發完的瞬間,沈秋念就收到了對方的回複。
帥到你我很抱歉:“……好。”
二狗,就是孟雲聲,他是符宗長老第二個孩子,因此愛稱“二狗”。
他和沈秋念自幼相識,三人很快便熟絡起來。
因着沈秋念擔心孟雲聲吵着師姐休息,所以讓他先不要進來。
門外立刻響起了敲門聲,孟雲聲清了清嗓子:“咳咳,渺渺師姐,小念,我開門了。”
還沒等到回應,門外的少年已經推門進來了。
來人着一身深绀色窄袖長袍,身姿挺拔,俊郎如玉,剛剛及肩的棕發随意地束着,有些亂。幹淨清澈的褐色眼眸帶着點無聲質問,正向面前兩人大步走來。
孟雲聲拉了張椅子過來,大大咧咧地抱着手坐下。
他對沈秋念挑了一下眉:“小念,渺渺師姐打架怎麼不叫我看。”
“不是某人說自己今天要突破了,叫我不要打擾嗎?”沈秋念偷偷翻了個白眼。
孟雲聲咳了一下,耳尖有點紅:“咳……好吧。”
“好啦,你們兩個不要吵了,我坦白了,其實是任渡和我賭了五千中品靈石我才答應去的。”季渺渺看着又要吵起來的兩人,沒忍住偷笑。
“呵,他還挺大方。”孟雲聲冷笑了一聲。
季渺渺隻笑不語,她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袍,用發帶綁了個單側麻花辮,和兩人随便聊了幾句,就準備離開了。
她剛起身,幫她療傷的簡桃師妹突然敲了敲開着的門。
簡桃鼓起勇氣對着季渺渺說了一句:“季……季師姐,謝師伯找。”
季渺渺從芥子袋裡拿出一株之前放進去的中品靈草遞給簡桃,她彎了彎眼睛:“謝謝簡桃師妹,我先走啦。”
随後消失在原地,隻留下一陣風。
*
季渺渺回到劍宗的時候已是傍晚,暮霭沉沉,殘陽落在她身上,她看着自己被拉長的影子,慢悠悠地走着,不知不覺就到了謝蓉與居住的風雪閣前。
她沒敲門,隻是喊了一聲“師父我進來了”便推門進去了。
坐在院内的石凳上的女子,長發半挽,眉眼如畫。
她開口道:“渺渺,坐。”
季渺渺走過去坐下,然後老實交代。
她耷拉着臉:“師父我今天和任渡打架受傷了。
片刻之後,她又眨了眨眼睛擡起頭說:“但是我赢了,傷也治好啦,嘻。”
謝蓉與看她這樣,沒忍住輕笑了一下,給她随手點了個治療術,飲了一口石桌上的茶。
“不錯,日後必定大有可為。”
兩人随口聊了兩句,謝蓉與才說起正事。
“過幾天就是納新大比,你也去幫一下忙吧,今年好像很熱鬧呢,”她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季渺渺,給她倒了杯茶,“渺渺,你有什麼想說的你就說吧。”
季渺渺:……又被發現了。
季渺渺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茶:“師父,過一段時間我要離開宗門了,可能離開幾年,或者十幾年吧……”
她頓了一下:“師父你這茶怎麼還是這麼苦。”
謝蓉與無聲看着季渺渺,不知道在想什麼。
最後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孩子,你想去就去吧,不用挂念我。”
季渺渺壓抑住内心莫名的情緒,揚起一個笑容:“我知道的,師父,你以後别喝這麼苦的茶了。”
季渺渺說完之後謝蓉與又指導了她幾招劍法,最後她老老實實地離開了。
……
這一夜,謝蓉與坐了很久,茶早已冰冷,最後她隻是低聲說了一句。
“苦嗎?也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