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問你幾個問題。”她緩緩松開手,這次沒被他咬,“如果是的話你就眨眼。”
宮懷瑾輕柔地眨了一下眼。
——嗯。
“你現在是不是……不能說話也不能化形?”
宮懷瑾的瞳孔微微顫抖,最後緩緩眨了一下眼。
——嗯。
“那算了!”季渺渺把頭瞥到一邊,不再看他,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沒什麼好問的了。”
看來宮懷瑾沒死成,但修為盡失了。他一開始化形用了多少年來着?好像是幾十年吧,季渺渺不記得了。
隻見她低下頭,對他揚起一個惡劣的笑,舌尖舔過牙龈,冷冰冰地吐出兩個字:“活、該。”
宮懷瑾忽然眨了一下眼。
——嗯。
下一秒他張開血盆大口,鋒利的兩排狼牙對着季渺渺,森冷的氣息撲面而來,似乎要撕開她皮肉、咬碎她筋骨。
季渺渺卻看見了他的上犬齒少了一顆,哦,原來送給她了。正因為在想這個,猝不及防地被他咬住了肩頸,這次帶着細密地疼痛,咬破了一點點皮,她立馬扯着宮懷瑾的尾巴,極其用力地掐。
又痛又爽的感覺刺激着宮懷瑾的身體,他開始顫栗起來,連耳朵都在抖動,呼吸也變得紊亂,終于,他松開了口,季渺渺瑩白的肌膚上留下了一個淺紅的牙印,很刺眼,讓宮懷瑾又想咬上去。
“你拿我當磨牙棒呢?”季渺渺又用力掐了他的尾巴一下,這次痛得宮懷瑾眼睛都紅了,喉嚨不斷發出嘶啞的呻.吟。
——渺渺、渺渺……
忽地,有人給季渺渺傳了個傳音。
她松開手後摸了摸宮懷瑾的狗頭,又掐了下他高高豎起的耳朵,笑着說:“再咬我就殺了你。”
宮懷瑾不敢動了,他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燙,連呼吸都滾燙起來,尾巴不受控制地蹭着季渺渺的腰……想讓她繼續掐他。
可季渺渺不理她,她拿出玉簡看。
司衡:師妹在做何事……?不知那日的香囊可否有用?
她微微皺眉,将玉簡放下,又拿起,怎麼感覺這個司衡,老是在對她噓寒問暖,有點像在刻意找話題。
這一邊的司衡靠在牆邊垂下眼眸,一隻手裡捧着一本書,另一隻手握着玉簡,随後他放下了書,捏了捏眉心。
那本扔在一旁的書被風吹起,隻見上面寫着:
《天才師妹愛上我:追求師妹一百招》
「一,男人就應該主動出擊:無論風吹雨打,堅持每日與師妹聯絡,細緻關懷,及時報備。」
「二,抓住一個女人的心,要先抓住她的胃:好師兄應該努力做出師妹愛吃的菜。」
「三,寬容和大胸是男人最好的贅禮:無論師妹身邊有多少男人,切記,不要生氣,而且記得經常鍛煉,時不時展示自己的身材。」
……
季渺渺還在思索着,說到香囊,對哦,好像也被她扔到芥子袋裡去了——她的芥子袋還是承擔了太多。
喵喵在練劍:師兄,我在訓一條不聽話的狗。
她沒提香囊的事,說完就不管了,随後指尖滑動,停在了某個人的傳音處,這人最近的一條傳音還是許久之前發的一句:渺渺生辰快樂。
季渺渺敲了敲玉簡的邊緣,然後側臉忽然被人舔了一口,不對,是狗……呸,狼。
宮懷瑾伸出殷紅的舌頭,迫不及待地舔.舐着她臉,濕漉漉的,呼吸顫抖,伴随着粗重“呼哧”聲。
季渺渺忍無可忍,迅速地握住他的嘴,成功讓他咬到了自己的沒收回去的舌頭,尖銳的犬牙紮入舌頭,生生溢出一絲絲鮮血,宮懷瑾又開始哭。
他是不是得了失心瘋?季渺渺手上力氣不松,推開了他,用另一隻手發傳音。
渺渺在練劍:師母,需要我的幫忙嗎?
她已經知曉謝蓉與在修補裂縫的事,說來也怪,那道裂縫到底是怎麼出現的?
她本以為謝蓉與會像之前那樣過很久才回複,沒想到她這次很快就回複了。
貧窮毀我一生:不用,你忙你的事吧。
至于是什麼事,她也沒說,季渺渺回複了一個“好”,手上的力氣終于松了幾分。
“宮懷瑾,你想清楚了嗎?”她認真問,“不回去當你的少主了?”
宮懷瑾眨眼。
——嗯。
他沒說出口,也說不了的是:他本來就不想當什麼少主的,他娘還讓他沒得到季渺渺原諒前别回去,正好順了他的心意。
雖然那一劍刺在心髒真的好疼,但他覺得還是季渺渺忘了他這件事更疼一點。所以他不能讓她忘了他,哪怕當她的狗也可以。
至于少主——隻能讓阿娘再找一個繼承人了。
宮懷瑾這個不孝子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