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轉身,就看見林沐同幽幽地看着他:“真不敢相信,堂堂三大長老之一,還會用凝冰訣這種小把戲。”
祝聞祈自然不能告訴他自己現在隻會這個,隻是故作高深地搖搖頭:“你不懂,我這麼做自有道理在。”
“什麼道理?為了替自家徒弟出氣,所以決定給葛安一個教訓?”林沐同相當熟練地翻了個白眼,向前走去。
結合婁危對他的好感度,還有原書中原主最後的結局,祝聞祈打了個寒顫:“替天行道你懂不懂?這是正義的審判!”
聞言,林沐同停下腳步,祝聞祈沒注意,一頭撞了上去,痛呼出聲。
“師祖在上,”林沐同上上下下掃視了一遍祝聞祈,“這句話居然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
祝聞祈:“。”
“不管你是什麼想法,下次沒做好萬全準備前别做這些事。”林沐同語氣平淡,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糊弄這些小兔崽子也就算了,若是真碰上有些修為的,一眼就能看出靈力來源。你到時候如何收場?”
“葛安背靠的是日月谷,最擅用蠱,若是真想對你下手,少不了吃頓苦頭。”
再回頭,學堂内果然連水漬都了無蹤影。祝聞祈抿唇,第一次對修仙世界産生了實感。隻有事事小心,舉步謹慎,才能避免行将踏錯,釀成無可挽回的後果。
“我知道了。”
……
之前從林沐同那兒薅來的盆栽不是蔫了就是枯了,祝聞祈還想偷摸跟在林沐同背後再順兩盆。可惜林長老武藝高強過于敏銳,還沒等走兩步,林沐同便突然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速捏住他的後脖頸,提溜到殿門口後松手,一句多餘的話沒說,隻給祝聞祈留下一個背影。
祝聞祈擡頭看向熟悉的宮殿,不知道該不該謝林沐同讓他坐了趟“順風車”。
小吉早就等在了門口,見祝聞祈呆呆的,不由得有些擔心:“仙尊?你還好嗎?”
祝聞祈回過神來,搖搖頭道:“婁危回來了嗎?”
一聽到婁危兩個字,小吉的臉色就肉眼可見地差了起來:“剛回來沒多久。哼,問他仙尊去哪兒了也不搭理,怎麼會有這麼讨厭的人!”
“本來他也就不知道,”祝聞祈不甚在意,話鋒一轉,“今日小廚房做了什麼好吃的?我想吃雙份。”
小吉用力點頭:“我去催催,應該馬上就能好!”
打發小吉走後,祝聞祈輕輕推開殿門。
殿内昏暗,祝聞祈眨眼,半晌才看清婁危的位置。
婁危坐姿依然如松,正專注于面前的課業,沒有注意到祝聞祈的到來。隻是因為光線的原因,頭比平常更低些,卻也沒有點燃殿内的銀月燈。
祝聞祈靜靜看了一會兒,而後将銀月燈點燃。
“今天林沐同布置了什麼?”祝聞祈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湊到婁危跟前。
眼前驟然出現一顆頭,婁危後仰避開,随後才意識到是祝聞祈。
“與你無關,”婁危皺眉,與祝聞祈拉開一小段距離,“師尊若是有無事可做,不如去想想前幾日的事怎麼和金羽閣交代。”
除了還未點亮的靈燭以外,桌幾上還有一卷平平鋪開的卷軸。卷軸一半畫滿了典籍中常見的符咒,另一半空白,供給學生描摹。
婁危已經将卷軸填了大半,除了符咒之外,還在多餘的空白處上密密麻麻的畫了什麼東西。
回來的路上祝聞祈已經想清楚了,在這個世界做多錯多,他還不如一點點去刷婁危好感度,起碼不會節外生枝,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即使婁危對他臭着臉,祝聞祈依然厚着臉皮湊上去問:“這是林沐同今日布置的作業?”
他怎麼記得林沐同隻讓把靈燭點燃。
此話一出,婁危下意識擋住卷軸上的内容,随後意識到這樣做實在太過顯眼,又移開胳膊:“是。”
祝聞祈挑了挑眉,沒再順着話題繼續追問。
他眼神下落,決定從那堆密密麻麻的鬼畫符下手。
“這是什麼?”祝聞祈語氣誇張,指着那堆畫符道,“你自創的符咒嗎?好厲害!”
婁危:“……”
“這是批注。”
祝聞祈:“。”
大意了,居然沒認出來那是漢字。
“其實仔細辨認,”祝聞祈艱難開口,“也能看出一些端倪來。”
雖然橫不是橫,豎不是豎,但起碼沒有看了就頭昏腦漲的副作用,排除了給他下毒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