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要是知道你的真面目,絕對跑得比兔子都快。”
徐青霜見沈元昔根本純粹糊弄自己,根本沒有把勸谏當回事。
偷偷瞄了一眼書的内容,剛搭上影子,沈元昔就把書塞回了袖子裡。
“你又瞪我,你取的名字别人全叫不得了?”
徐青霜看着昔日好友如此幼稚的行為,感到意外,“說來也怪,你這麼個性子能養出昭昭這樣的心魔。說你是他的心魔還差不多。”
徐青霜來回踱步,煞有其事地揣摩沈元昔的想法,怎麼也想不通沈元昔為什麼變化這麼大。
下凡到底是逃避,還是隻想體驗一下被人痛恨的快樂?
沈元昔淡淡地說:“昭昭和其他心魔不一樣,他是我一點一點養出來的。”
徐青霜嘴角抽了抽,“如果不了解你,我可真信了。堂堂上古神明,因為好奇心魔,于是自己強生出了一個。”
徐青霜在沈元昔面前站定,扔出了一沓玉簡,玉簡磕碰到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音。
“給你一個忠告,你最好是能看住他,要不然他的下場保證比全天下的最兇殘的惡鬼,還要慘上數千倍。”
沈元昔想都沒想,“不會,沒人能做得到。。”
沈元昔的性格他清楚,典型的不撞南牆不回頭。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作為神仙本來就沒有那麼的自由,一舉一動都會被有心人看在眼裡,隻等待時機扳倒。
天道平等地注視着世間上的每一個人,掌握着天地法則的制定标準。
沈元昔的異常,興許早就被天道注意。
“沈元昔,好好正視自己,你現在的修為比在天上弱得不是一星半點。”
神仙下凡曆劫本身是會失去記憶,修為等等在上天庭擁有的一切,和普通凡人并無二緻。
但沈元昔執意保留記憶,加上心魔抽取了一半修為,目前不過是勉強和自己五五開,真動了手,說不定誰勝誰負。
“嗯。修為高也是無趣,嘗嘗弱者的滋味不為過吧。”
徐青霜好心提醒沈元昔,心魔對他的影響。
說什麼沈元昔都沒反應,權當成了耳旁風。
盡管沈元昔喝茶不說話,徐青霜依舊看穿了沈元昔最害怕的一點。
“這樣下去,你不會死,他會因為你而生不如死。”
“這世上,沒有什麼是我辦不到的。”
緊接着沈元昔說出自己的解決辦法後,徐青霜頗為不贊同。
“那上天庭的一切,你都不管不顧了嗎,這些日子以來,天上亂得我們這些老家夥都沒眼看。”
沈元昔淡淡地反問,“如果這是我的責任,那天帝的責任是什麼,衆位仙家又算什麼?”
徐青霜還想繼續勸,沈元昔卻催促他離開。
“你先走吧,昭昭回來了。”
徐青霜冷笑,“希望你一輩子都能保護好他,魔族那種地方,奉勸你少去,免得得不償失。”
沈元昔嗯了一聲,一口喝完茶,袖子一揮收起茶具。
栾雲央飛速趕回渡渡山,看見了一地的“聘禮”,氣勢洶洶闖進了洞府。
走進去又看到沈元昔悠哉遊哉,直接火冒三丈:“你居然還有心思喝茶!”
沈元昔旁邊的棋局和茶杯,徐青霜臨走看到心魔情緒複雜。
“真是冤家。”
一開始大家隻是個玩笑,結果被沈元昔做成真的了。
平時沈元昔不這樣處處操心别人的事,也不會這樣笑。
徐青霜愁雲慘淡,不知道是福是禍。
栾雲央也算是自己看大的,有些時候沈元昔有事忙,孩子都是自己帶的。
撞到了天帝,徐青霜無奈隻能睜眼說瞎話。
徐青霜鎮靜地回答:“近日閑來無事,去蓬萊釣魚了。天帝可有事相告?”
“我時常頭痛,本來想去問問沈神尊,隻可惜他不在上天庭了。不知你可有他的消息?”
天帝的試探不加掩飾,徐青霜聽得腳底發涼,寒意頓時起來了。
徐青霜打哈哈地回答,告饒道:“他這個人呐,向來是沒規矩,他的行蹤這沒人比司命更清楚了呀?”
“哦對,司命那裡确實是許久不見了。”
天帝将話題重新轉向徐青霜,官職連升兩級。
徐青霜一頭霧水地問:“無功不受祿,陛下可是有事相托?”
天帝試探意味不減,裝糊塗道:“為天下蒼生祈福祈願,乃衆神仙的職責,你一向受人尊敬,三界香火無數,這一指責你擔得起。”
徐青霜沒來得及說話,天帝讓他即刻述職。
徐青霜僵硬行禮,不知所措。
原來的神官犯錯打下凡間了,讓他上位,恐怕不妙。
上天庭的面上太平景觀,内裡波濤洶湧。
外界虎視眈眈,這樣平靜的日子能維持多久,全然是個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