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城。
“娘親,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到啊?”一個可愛的小女娃奶聲奶氣道。
“就快了。”溫婉美麗的女子,輕拍了拍小女娃的後背,哄她睡着後,方才撥開了車簾一角,望向了馬車外面。
馬車外,糖葫蘆的叫賣聲,包子鋪裡飄出的香味,一齊湧了過來,溫婉的女子笑了。一切,都還是原來熟悉的樣子……
放下車簾,溫婉女子不由思緒萬千。
十多年前,陪夫君去京城上任時,有多不舍,現在陪夫君回蘇州城調任,就有多安心。
還是回家好。
溫府。
曹管家一早就帶着溫府的一衆仆婢,整整齊齊地等在了門口。
“到哪裡了?”差出去的家丁剛到門口,曹管家就快步上前問道。
“回管家的話,夫人的馬車已經到東街街頭了,估摸着,還有一盞茶的工夫就能到了。”家丁恭敬回道。
“這裡沒你事了,可以進去禀報老太君了。”曹管家擺了擺手,讓家丁進去了。
本來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的下人們,突然聽到這個消息,瞬間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齊刷刷地站直了身子,安靜等在了門口兩邊。
要知道,這次表現好的話,說不定,就能被安排到夫人面前當差了。
老早就聽曹管家說過,這位從京城來的夫人,可是出了名的溫柔善良,要能有幸被分到她手下當差,那日子,不說能有多快活,但也肯定不會難過到哪裡去。
此等好事,誰不想要?所以每個人都卯足了勁,圖個好表現。
林恩女陪着溫老夫人坐在大廳,心裡有些忐忑。
府裡的下人們都出去門口等着了,唯獨她陪老太君坐在大廳裡等,這讓她有點不知所措。
雖然老太君對她很好,但這種區别對待,實在讓她覺得坐立難安。
特别是一想到府裡那些婢女看她的眼神,就讓她覺得渾身難受。
那分明不是友善的眼神,甚至還有些許敵意在裡面。
可是,林恩女不記得有得罪過那些人啊!
平日裡,她整天待在那個最偏遠的院落裡,除了阿黃和阿花之外,就沒有半個人跟她說過話,她也沒機會去得罪誰啊,可現在……
溫老夫人一早就察覺到林恩女的不安,但卻一直沒說什麼,隻是和她一起,安靜地坐在大廳裡,等孫媳回來的消息。
“禀老太君,夫人的馬車已經到東街街頭了,約莫還有一盞茶的工夫就到了。”家丁垂首恭敬道。
溫老夫人揮了揮手道:“知道了,下去領賞吧!”
林恩女暗暗松了口氣,終于快到了,她都坐得渾身難受了。
與其和老太君這麼坐着,其實,她更願意和大家一起,站在門口等着。畢竟,這樣不會顯得太突兀……
“丫頭,來,扶我去門口。”溫老夫人站起身,接過老嬷嬷遞給她的拐杖,沖林恩女吩咐道。
林恩女忙應了一聲,扶着溫老夫人慢慢走了出去。
“老太君,您怎麼親自出來了?累着您了,黎稷可是會怪罪孫媳的。”蔺撫月一下馬車,就看到溫老夫人站在溫府正門口,趕緊迎了上去。
“太久沒見你們了,等不及了。何況,有恩丫頭扶着,無礙,無礙。”溫老夫人拍了拍孫媳的手,笑道。
蔺撫月一下馬車,就立刻注意到老太君身邊的絕色女子了。
那麼美的人,本來就很難被人忽視,何況又是站在了老太君身邊。
“老太君,這位姑娘是?”蔺撫月從奶娘手裡,接過熟睡的小奶娃,輕聲問道。
“你們風塵仆仆趕了一路,還是先進去歇歇再說吧。”溫老夫人笑容可掬地轉過身,往裡走去。
溫老夫人房裡。
“撫月,這是我特别給玉兒安排的貼身丫鬟,本名林恩女,我平日裡都是叫她恩丫頭。她啊,可是出了名的孝女,要不是為了給她娘治病,也不會來我們府上了。為了她娘親的病,近日這丫頭還看起了醫書……若是以後得空,你多提點提點她。”溫老夫人笑着對孫媳說道。
原來如此。
怪不得老太君會待她如此特别,原來是給三弟準備的……
這麼說來,老太君是想撮合他們了?
初見這小丫頭時,就覺得她挺讨人喜歡的,既然有眼緣的話,那她這個做大嫂的,也要好好發揮作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