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東西,局勢不受控制隻能說明他無能!你回去告訴他,若是他沒那個能耐,本相這兒有的是可以頂替他的人!”李為堅威脅道。
黑衣人連連磕頭應道:“是,丞相大人,小人記下了!”
“即刻啟程,告訴他,這個月底之前,本相要看到邊境大亂,最好亂到京城人心惶惶,亂到民怨四起,亂到足以撼動皇上的江山……”李為堅又恢複了平日裡的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樣,一字一句道。
黑衣人雖然已被驚得魂飛魄散,但為了活命,還是拼命穩住了心神,叩頭回道:“小人遵命!”
待黑衣人離開後,老管家将手裡的信交給了李為堅。
李為堅看了眼老管家,拆開信一看,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看樣子,紮木德那邊也進展得十分順利。
照此下去,他們的勝算就更大了。
“管家,你立刻差人去紮木德那兒一趟,告訴他,讓他務必在今日之内,與公主生米煮成熟飯,如若不然,就将公主擄回西域。是要得到公主的人,還是得到公主的心,讓他自己選一樣。否則,若是日後大計不成,看他如何與他的族人交代!”李為堅吩咐道。
此番話,半勸半威脅。
雖然他也不想如此,但皇上已經開始懷疑他了,留給他的時間顯然不多了,沒法再像以前那般慢慢籌劃,隻為萬無一失了。
眼下,隻能趁着皇上的羽翼尚未豐滿,盡快搶占先機。
現在就要開始實施那個計劃了——讓主人回歸京城。
“丞相,現在會不會操之過急了?”老管家想了很久,還是開口了。
平日裡,他是不會多言的,但此次之事非同小可,萬一敗露,别說這麼多年的籌謀很可能付諸東流,就是丞相的性命,說不定都……
“管家,本相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本相已無退路。何況,本相之所以活到今天,就是為了那個計劃……本相心意已決,你無需再勸,做好你分内之事,其餘的,無須多言。”李為堅擺擺手,示意管家可以離開了。
西域。
一個偏遠的小村莊。
“公子,公子,你等等我啊!”一位白白胖胖的小書僮,背着書匣邊跑邊喊道。
溫文如玉的少年停下了腳步,回頭笑道:“我也沒有走多快啊,你該少吃點了,不然照這種腳程,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到那兒啊?”
“公子,不過是湊個熱鬧,你那麼着急做什麼?”好不容易趕上的小書僮,氣喘籲籲道。
少年沒再多說什麼,隻是笑了笑,接過小書僮的書匣,繼續往前趕路了。
“公子,你慢點,我跑不動了……”小書僮沒歇會兒,就又跑了起來。
邊境軍營。
“将軍,百姓是無辜的,還請将軍三思而行啊!”軍師再次勸道。
本就是傀儡的左羌,根本聽不進軍師的勸告,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該如何保住他的權利地位。
以他多年來對左相李為堅的了解,若此次事情功敗垂成,那他肯定會被毫不留情地換掉,順便再給他安個罪名,讓他頂罪,就像當年對……
“将軍,将士們鎮守邊境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好不容易守了十幾年,也維持了十幾年的和平,不能說斷就斷啊!”又一位軍師也加入了勸阻的行列。
他倒不是多想為百姓考慮,但此事也關乎他自己的安危,他自然也要争取一番。
左羌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故作為難道:“軍師說的這些,本将軍又豈會不知,但……朝廷有令,要本将軍盡快肅清西域殘黨,易士卒的事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唉,若不是他,本将軍也不至于出此下策啊!”
無論做什麼,都得有個合理的名目。
就像朝廷若要征收苛捐雜稅,肯定得有個讓百姓啞口無言的名目才行,像是邊境不太平,又要征兵打仗……
關于這點,他可是從先王那兒學了不少。
若不是現在的聖上不喜動武,他也不至于過得如此慘淡——這麼多年都沒撈到什麼油水。
不過,機會很快就要來了。
即便不能再保住權利地位,若能好好撈一筆錢财再腳底抹油,也是不錯的選擇。
左相要西域大亂,皇上要西域邊境和平,百姓要安居樂業,将士們要留得性命回家……
這些關他什麼事?
他隻要趁亂大發一筆橫财就行了。
“那将軍下一步有什麼打算?”一直站在角落裡的年輕軍師,在衆人偃旗息鼓後,開口問道。
“很簡單,西域殘黨就那麼幾股勢力,先從小股勢力開始,逐個擊破,最後就會隻剩一家獨大的紮木家。等紮木家孤立無援之時,本将軍會找西域王族合作,兩方一同剿滅西域殘黨。諸位軍師以為如何?”左羌有條不紊地說出了他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