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能明白就最好了,也不枉此番遇到的‘意外事件’了。”林恩女欣慰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也該歇息了,養足精神才好應對明日之事。”
丫鬟綠兒早在紮木德走後,就開始收拾房間。軟榻上所需的繡枕絲被也都準備妥當,隻等公主和林姑娘休息了。
“綠兒姐姐。”慕容嫣然叫來了正在整理衣物的綠兒,開口道,“我和恩姐姐睡一張床,外面的軟榻就留給綠兒姐姐睡吧!”
“好的公主,奴婢把這些衣物收拾了再睡。公主有什麼事,記得随時叫奴婢。”綠兒恭敬道。
雖然公主很好說話,待人真誠和善,但畢竟尊卑有别,她一個丫鬟,自然要盡責做好分内之事。
“知道了綠兒姐姐,你也早點休息。”慕容嫣然打了個呵欠道,“我好困,就先睡了。”
盈門客棧。
子時三刻,烏雲蔽月。
拓跋飛鷹聽完雪蓮的一番叙述,簡直難以相信!
“雪蓮,此話當真?”拓跋飛鷹還不死心反問道。
之前他也聽慕容不越說過一點,但慕容不越說話一向喜歡誇張,所以他也沒太放在心上。
可雪蓮都從西域親自趕過來了,還帶了母後的口谕,那他也不得不信了。
“飛鷹哥,你心裡其實應該也有數了。”雪蓮垂眸回道,“我這一路快馬加鞭,即便趕路如此急促,都能偶爾聽到人們在議論西域之事……這事傳得如此快速,想必是有人刻意為之,目的無非是想要引起百姓的恐慌。”
中原之事,她并不了解,但她從小就跟在王後身邊學習兵書,幕後之人的用意,她也不難猜到幾分。
隻能說,這次西域與中原的争端,可能不會像以前那麼容易解決了。
“唉,兵戎相見,苦的,隻有百姓。”拓跋飛鷹歎了口氣道,“十五年前西域之亂,屍骨遍地,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西域花了整整五年,才恢複生機!好不容易能有今日的和平,竟然又有邪惡之輩想要破壞,若是讓我揪出幕後之人,我定要将他……”
雪蓮見拓跋飛鷹想知道幕後之人,便開口提供線索道:“飛鷹哥,還有一件事,我在京城外不遠處的悅來客棧,無意間聽到了紮木家兩兄弟的對話。”
其實,紮木家族這麼多年一直在背後使絆子,這都是明面上的事了,但拓跋王顧念兄弟情誼,所以一直都未對他們動真格的。
因為紮木家就算再怎麼使絆子,也有一個底線,那就是絕不挑起西域之亂,讓百姓流離失所。
不過,也正是因為紮木家的動作,總是在明面上,所以也給了有心之人可乘之機——以紮木家的名義,為非作歹……
西域其他幾個小家族,就是如此。
他們對權利的渴望,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百姓的死活,他們也完全不放在心上!
他們這些冷血無情的家族,是她懷疑的首要目标!
“紮木家的兩兄弟?他們家不是隻有一個紮木德嗎?”拓跋飛鷹皺眉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道,“你是說,紮木家的次子,紮木德那個消失了近八年的弟弟紮木勒,出現了?!”
這個臭小子,當年就悄無聲息地一走了之,還害得夕顔妹妹思念成疾,大病了一場!
後來好不容易痊愈了,也整天悶悶不樂的……
若是被他遇到,他定要将紮木勒那個臭小子,給抓到夕顔妹妹面前,讓他好好給個解釋!
雪蓮點點頭,開口回道:“是的飛鷹哥。但他現在已經不叫紮木勒了,而是取了一個中原名字,好像叫什麼周無争……”
“什麼?!周無争!”拓跋飛鷹震驚道,“他不是英豪會的人嗎?什麼時候還有這層背景了?而且,他還是這次護送恩丫頭回蘇州的二人之一……若是如此,那恩丫頭,現在在哪兒?”
“恩丫頭?她是誰?”雪蓮也驚訝了,開口道,“我隐約聽到紮木勒保護的,好像是中原公主!而且,紮木德的目标,似乎也是挾持中原公主回西域……難道這其中,還另有什麼隐情?”
聞言,拓跋飛鷹驚得跳起身道:“什麼?紮木德要挾持中原公主?!”
“是啊飛鷹哥,要不是事态緊急,我也不會半夜跑去忠信王府找你了。”雪蓮無奈道。
為這事,還欠了忠信王府一個人情。
她最不喜歡欠人人情了,可她很快就要回西域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把欠的人情還上……
“這這這……”拓跋飛鷹急得來回踱步,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紮木家的人,怎麼淨喜歡給人找麻煩!
以往,紮木家的人做事,隻要不會危及到百姓,他們拓跋王族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這次,他們明顯越界了!
這事兒就是公然挑戰中原皇帝的權威,何況,公主慕容嫣然還是皇帝唯一的妹妹,别提有多嬌貴了!
此事若是讓皇帝知道了,肯定會發兵西域,到時候……
“雪蓮,事态緊急,我現在要去找人商量解決辦法,這間房就留給你了!”拓跋飛鷹越想越頭疼,終于下定決心道,“今晚你就在這兒歇息,明日一早,我們就出發去悅來客棧!”
“飛鷹哥,你去……”雪蓮話還沒說完,拓跋飛鷹就大步流星離開了。
連日來披星戴月趕路,确實是有些疲累了。
不過好在終于見到了飛鷹哥,将王後的口谕也帶到了,也算是完成了王後交代的任務。
雖然明日又要面對新的難題,但今晚,總歸是能好好睡上一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