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幾個木制的傀儡,從地底升了上來,以某種陣法的形式,在外面站成一排,嚴陣以待。
矮冬瓜布置好一切後,這才放心地往裡奔去,要趕緊告訴瘦毛猴外面的消息……
矮冬瓜所做的這一切,被站在大樹上的溫陌玉,盡收眼底。
從前和陸鋒芒行走江湖那會兒,本着除惡務盡的原則,溫陌玉總是會對已經負傷逃走的惡徒,窮追不舍。不将其徹底剿殺,絕不放棄!
但俗話說:人有失手,馬有亂蹄。
有一次,溫陌玉因為追得太緊,還被一個窮途末路的惡徒重傷過……
所以自那以後,為了溫陌玉的安全着想,陸鋒芒就不厭其煩地勸溫陌玉:窮寇莫追。
可當時一心隻想除暴安良的溫陌玉,哪裡聽得進去?
無法,陸鋒芒隻好退而求其次,告訴溫陌玉追逐之法。
若是有什麼不得已的原因,一定要追的話,那也不要拼了命地追,最好與那人保持一個适當的距離——既要保證,那人始終在視線範圍内,随時可以追上;又要能保證,即便那人有任何陰招,甚至不惜同歸于盡,也不會被其波及。
如此,才能進可攻退可守,在選擇上遊刃有餘。
現在看來,師傅果然有先見之明,知道遲早有一天,他會用上此法。
溫陌玉又四處打量了一番,确定沒有任何遺漏之處後,正準備返回迷霧林外圍,盡快将裡面的情況告訴其他人。
還未動身,就被人叫住了。
溫陌玉狐疑地往後一看,原來是忠信王的暗衛暗影。
“溫公子,我家王爺就在裡面。”暗影指了指遠處的破敗老宅。
“忠信王被抓了?”溫陌玉略有些驚訝道。
就方才那個膽小如鼠的矮冬瓜及其同夥,有能耐抓到讓人聞風喪膽的忠信王慕容炎涼?
溫陌玉覺得難以置信。
“不是被抓,而是以身作餌。”暗影正色回道。
王爺何等人物,豈會栽在一夥不入流的鼠輩手裡?
即便是那個以瘋癫著稱的瑞安王慕容杜漸,也不可能不濟至此,何況是他家王爺?
“為何?”溫陌玉反問道。
以忠信王慕容炎涼的身份,若不是遇上與其旗鼓相當之人,又何須用以身作餌這種危險之法?
世人皆知,忠信王府裡的高手如林,結交的奇能異士也不在少數。隻要慕容炎涼願意,即便隻是動動小手指,就能讓擅敢越雷池之人,好好長長記性!
“想必溫公子還記得德州那次,讓林姑娘受傷的那夥黑衣人吧?”暗影開口回道。
聞言,溫陌玉瞳孔微縮,握緊了佩劍,一字一句道:“自然不會忘記!”
那次,原本不該是恩丫頭受傷的。
恩丫頭是為了給他擋箭,所以才會受傷……
讓恩丫頭受傷之人,他又豈會忘記?
就是在那次,他知道了幕後之人——當朝左相李為堅!
不管是位高權重的李為堅,還是這次抓恩丫頭的西域勢力,這些賬,他都一筆一筆地記在心裡了。
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這次想抓王爺之人,與那次幕後操縱之人,很有可能就是同一個人。”暗影見溫陌玉壓制怒氣的樣子,又開口說道,“但那人不但位高權重,又極其狡猾,若無确鑿證據,是無法将其勢力連根拔起的。所以王爺才會兵行險招,想借此機會順藤摸瓜,抓住那老匹夫的狐狸尾巴,将其繩之以法!”
“那人就是當朝左相李為堅吧!”溫陌玉已經恢複了冷靜,開口道,“暗影,直說吧,你想我怎麼做?”
破敗老宅内。
瘦毛猴喝得正歡,突然聽到屋外有大動靜。
匆匆放下杯盞後,正欲出去看個究竟,沒想到矮冬瓜就沖了進來!
“大哥,大事不好了!那條大魚的同夥找上門來了!”矮冬瓜驚慌失措,大聲嚷嚷道。
“屋外的動靜,是你弄出來的?”瘦毛猴反問道。
“是啊大哥,我将傀儡放出來了!”矮冬瓜用力點點頭,又焦急道,“有它們在院外把守,至少還能撐上一陣子,咱們要不要順着密道離開這兒?”
“瞧把你吓得?喝杯酒壯壯膽。”瘦毛猴面露鄙夷之色,轉身倒了杯酒,遞給矮冬瓜問道,“他們有幾個人?”
矮冬瓜接過杯盞,仰頭一飲而盡。
見矮冬瓜如此糟蹋美酒的粗俗模樣,瘦毛猴不悅地皺起了稀疏的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