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首領,還是那麼盡職盡責,這麼晚了都還沒歇息,不愧是王爺最器重之人。”老管家寒暄了幾句後,從身後拿下一個包袱,笑道,“不必如此防備,老朽這次來,是知道王爺剛回京就遇上了麻煩,所以特為王爺排憂解難來了。老朽雖不才,但這些問題還是有辦法解決的,還請風起首領通報一聲,也不枉老朽大半夜跑一趟了。”
你會這麼好心?
風起差點就脫口而出了,但還是忍住了。
這裡的人除了他,應該就沒人認識這老狐狸了,所以也不可能知道這老狐狸的手段。為了避免讓大夥聽到不該聽到的話,風起略思片刻,便指着馬車開口道:“借一步說話。”
老管家贊許地點了點頭,一介武夫,竟能思慮周全,不愧是慕容炎涼帶出來的人。
“你們在這兒等着,若半盞茶後我沒出來,你們就動手!”風起見老管家轉身上了馬車,壓低聲音對手下之人吩咐後,也跟了上去。
臨近半盞茶的功夫前,馬車的簾子掀開了,風起滿臉不解地下了馬車。
見狀,繃緊神經嚴陣以待的衆人,不由齊齊松了口氣。
還好隻是虛驚一場。
“老幺,快去通知管家,給客人安排一間房休息,等王爺回來。”風起對疾風小隊的老幺飛揚吩咐道。
“好勒老大,我這就去。”聞言,朝氣蓬勃不知疲倦為何物的少年,一個飛身便躍上了屋頂,迅速消失在衆人眼前。
見飛揚俐落的身手,風起不由無奈搖了搖頭。這小子,正門不走,非要飛檐走壁顯擺功夫,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家夥。
“你們還是正常交班,這位客人就由我親自帶過去。”風起對守衛說完,就領着老管家進了王府。
一處偏僻安靜的院落。
客房裡。
風起盯着泰然自若的老管家,心裡的疑惑不由更深了。
找王爺談判?
東西雖然全都檢查了一遍,沒有什麼傷人的利器,包袱裡也隻是一些信箋和簡單的小玩意,但他心裡就是覺得哪裡不對勁。
要不是這老狐狸說能為王爺排憂解難,他說什麼也不會放他進來,現在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有他親自守着,萬一不對勁,也能及時出手……
風起正考慮着各種可能性,老管家突然開口道:“看來,風起首領還是信不過老朽啊。”
“我們之間,是可以互相信任的關系?”風起不答反問道。
你主子是造反未遂的奸相,而我家主子可是平亂有功的王爺,你死我活的關系,隻有腦子不好使的人才會信你吧!
老管家閱人無數,風起此刻的想法,他自然不難猜到。
“古人雲:士别三日,當刮目相看。風起首領就不要用以前的眼光看待老朽了。從前大家各為其主,有些誤會和摩擦也很正常,不過……”老管家話鋒一轉,笑道,“老朽都親自登門送禮了,足以顯示誠意了。”
“風某隻是一介武夫,隻知做好分内之事,至于你是否有誠意,那也隻能等到王爺回來才能定奪了。畢竟,古人還雲了: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風起懶懶說着,看了眼桌上放着的包袱,也學着老管家的樣子,将嘴角扯了個弧度,繼續道,“不知怎麼的,我覺得現在的情形就挺像的,你不覺得嗎?”
聞言,老管家眼角都帶了幾分笑意,開口道:“老朽以前不知道,原來風起首領是如此風趣之人,開起玩笑來,倒是讓我想起來一位故人。”
風起在你來我往之間,漸漸處于下風,開始有些不知道怎麼接下去了,索性挑明了道:“你一個老人家,晚上都不用睡覺的嗎?為什麼非得晚上來這兒,有什麼事就不能等到明兒一早?喜歡大半夜出來活動的,地上爬的是老鼠,天上飛的是蝙蝠,還有官府抓的梁上君子!”
真是的,那些彎彎繞繞的話,他還真是說不來,才幾句,就已經累得不行了,比跟“狼崽子”打十場還累!
看來,文官可比武官累多了,王爺文武雙全的,肯定更累……
“風起首領真的很有趣,想必若是見到了老朽的那位故友,一定聊得來。”老管家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
就在風起有些受不了的搓了搓手臂,正準備反駁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門外飛揚的聲音響起道:“風起首領,王爺回來了!”
“快去請王爺過來,說有客人到訪,要幫王爺排憂解難!”風起一個箭步沖到門口,像一陣狂風刮過似的拉開了兩扇門,快速下了命令。
半盞茶的工夫過後。
客房。
慕容炎涼坐在老管家對面,臉上的表情像平日裡一般冷漠,讓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老管家等了一會兒,見慕容炎涼壓根兒就不準備開口,便開始主動寒暄道:“忠信王真不愧是皇上的左膀右臂,這麼晚了還要外出奔波,為君分憂真是披星戴月啊!”
“本王有些累了,若你沒别的事要說,就去刑部報到吧!”慕容炎涼淡漠看了老管家一眼,補充了一句,“别忘了,你是朝廷通緝的要犯。”
“殺伐果決的忠信王,果然名不虛傳。”面對忠信王的不留情面,老管家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似的,沒有一點慌亂,反而笑道,“老朽自然沒忘自己現在的身份,刑部,老朽會去的,但在此之前,老朽還想鬥膽跟忠信王做個交易……”